大清早,公鸡鸣啼之后,隔壁的醉汉就在叫唤,迪恩翻了翻身,尽量捂住耳朵好让他继续睡觉。
大人物一觉醒来,发现酒瓶倒在地上,房间里丝毫不见大事物的身影。由于安眠一夜,他的神智少见的清醒。
“混蛋小子,你跑哪去了,竟然一夜都不回来。真是长本事了!让我逮到你,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让你乱跑……”
醉汉始终离不开酒,刚清醒的大脑又被酒精给麻痹掉了。他从屋子里拎出一瓶小白干,咕咚咕咚就直接灌了两口。
这才恢复了正常状态,醉汉又坐回摇椅上,“混蛋小子,老子饿了,快回来做饭!”
任凭他嚷嚷,附近只有犬吠。
“好,我就等你回来。等你做完饭,我吃饱了就打断你的腿……打,打断你的……”
大人物闭上了眼,空腹喝酒对于一名常年嗜酒的醉汉,也是难以忍受的。
等到太阳升起,大事物还是没有回来,醉汉却是懒得动,只坐在摇椅上嘟囔不停。
“连老子都不要了……长胆儿了啊。混蛋小子,你看我不……”大人物喝了一口酒,接着说,“看我不打死你个浑球。”
“大事物啊,大事物,还真不亏是跟老子姓的,有种了,不回家了。想想老子哪次不是把好吃的都给你吃,自己整天喝什么狗屁小白干,全TM是酒精兑水。”大人物摇了摇酒瓶,里面还有小半瓶酒。
“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叫什么。老子叫大人物!嗝——大人物。”醉汉躺在摇椅上,喘着粗气,“老子的爹叫大隆侠,老子的爷爷叫大齐帕,老子的太爷爷叫大……大……嗝……”
突然他手指空气,点来点去,“你说说你,怎么就叫大事物呢?哪个蠢货起的名字。”
醉汉突然站起来,“你明明是一个大失误啊!我怎么就失误了呢——你TM就是我这辈子干的最失误的事儿!失误啊……失误……”说着,他还不停拍打自己的额头,“大失误,真TM是大失误。”
“失误啊……失误……”醉汉念叨着,沉沉睡去。
这一觉,便到了中午。
迪恩解开青年的绳索,说:“实在是对不起,我们在抓贼,认错人了。”
“抓贼?我像贼吗?啊!你告诉我,我像贼吗?”青年推了推戴歪了的眼镜,“我不过就是想来学个车,你们就非法拘禁我。”
“真的抱歉,这个……”迪恩也觉得挺不好意思,他看了北叔一眼,“我们会给你赔偿损失的。”
“不用!我告诉你,我不差钱!你们等着,我要告你们!告到你们倾家荡产为止!”青年叫嚣。
送走青年后,迪恩一脸无奈,“叔叔,我们现在怎么办?怎样才能找到偷咱们东西的贼啊。”
“要不我们报警吧。”小果宝说。
“不可能!”北叔直截了当,“那群蠢货,我要是报警,我就和他们一样蠢。警察休想进我的院子一步!——半步也不行!”
……
“以后出了这种事情,要及时报警知道吗。”瘦高警察合上笔记本,“好了,我们已经知道情况,你们回去等消息吧。”
迪恩和小果宝离开了警察局,回到驾校。
北叔问:“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是询问了一下情况,纪录丢失的物品,然后就把我们赶回来了。”迪恩垂头丧气。
“我就知道那帮蠢货靠不住,没关系,迪恩你继续在门口蹲守,我敢肯定小偷还会再来。”北叔说。
“叔叔,这样做有用吗?”迪恩实在怀疑北叔的逻辑,为什么小偷把东西偷完了还会再回来?世界上哪有这么傻的小偷。
“当当当!当当当!”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北叔让迪恩去开门。
“不好意思,你找谁……”迪恩刚打开门,就被一把推向一边。
“我找我儿子,你是我儿子吗?不是就让开!”醉汉迈步进了院子。
迪恩认得他是隔壁的大人物,“我们没有见到你儿子。”
北叔挥舞着拳头,“好啊,我正愁没处找事儿呢,你就撞枪口上来了。找儿子,我让你找儿子……”
二人扭打了起来,一时间难分上下,迪恩在一旁着急,“别打了,叔叔别打了。”
小果宝则为北叔加油打气 ,“揍他!嘿,叔叔你真帅,这一拳打得好!”
“是么?”北叔摆脱醉汉的攻击,对小果宝笑说。
“让你领教一下我小镇北的独门绝技——镇北拳!”北叔一拳打中醉汉的鼻子,醉汉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
“KO——酷!叔叔,我好崇拜你啊!”小果宝大喊着奔向北叔,扑到北叔怀里。
“嘿嘿,那是当然。叔叔当年人送外号——拳皇!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后来退隐,江湖上仍有叔叔的传说。”
“叔叔,你……你把他打……死了?”迪恩将手放在醉汉的鼻子上,发现没了呼吸。
“怎么可能,我注意了力道的。”北叔也蹲下来检查,表情唰地变了。“真的没有了呼吸……”
“叔叔,现在怎么办?”迪恩脸色苍白,神情有些恍惚。
“你们给小镇南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们走。”北叔说。
“那你呢,叔叔?”小果宝问。
北叔怔住了,“我?人是我打死的,我当然是——”
“自首?”迪恩说。
“我当然是跑路了!恐怕以后你们就见不到我了,我会一个人躲避通缉,隐姓埋名,从此凄凉地度过自己的下半生。”北叔眼神迷离,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命运。
“噗——哈哈。”醉汉笑了起来,“不好意思,他刚才的话实在是太好笑了,我没忍住。哈哈……再来。”
醉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北叔接着说:“如果我不幸被抓,那么你们千万不要去看我。”
“为什么?”迪恩问。
北叔向前走了两步,“因为我希望你们脑海中对我的印象,是意气风发的小镇北,而不是落魄不堪的阶下囚。”
“啊!”北叔情不自禁唱道:“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监狱里的生活是多么痛苦呀,一步一个窝心头。”
“噗嗤——哈哈,我实在忍不住了。太好笑了……哈哈哈哈。”醉汉笑得满地打滚,“还手里捧着窝窝头,哈哈……”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北叔忍无可忍,跳起来对着醉汉又是一顿暴打。
“喂!我是来找儿子的,不是来陪你们演苦情戏的!”醉汉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儿子呢?”
“我们怎么知道你儿子在哪?”迪恩说。
“不可能,他就在你们驾校。”醉汉斩钉截铁地说,“有人告诉我,我儿子跑到你们驾校了。”
“你确定,那个人,它是人?”迪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