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自然是我。难道娘娘以为是国师洛珈么？”那是常子陵满是怨毒的目光，此刻看在他的眼中，尽管她鬓发蓬乱，却依旧是那日初初相见时候的明媚，他依稀记得她从洛府的那花车上盈盈走下来，却想不到数次见面，都被她逃走了。

那幽暗的目光看过来，让苏婉心中升起了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

“你——你胡说什么？”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身，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我的话，娘娘不会听不懂的。是不是？”他慢慢蹲下来，目光如同一只嗜血的猛兽一般，死死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直觉地躲避着他的目光，不自然地说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是你的话，让皇上听到，我相信皇上马上会诛你的九族。”说到这里，她的唇边带着一丝冷笑，转过脸来，望着他，眉间没有一点惧色。

常子陵笑着摇摇头，口中啧啧地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妖女？在我所见过的女子当中，你似乎是最独特的一个。明明是一个弱女子，却在男子面前表现出不一般的眼神。可是，看到你的这种眼光，我更好奇了。你该对他有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够轻易地将你是慕容嫣的事实掩盖住呢？”

“哼！”她唇角轻挑，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像你常大人说的，我不是妖女么？”

“哼！”他蓦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我知道你有古怪！居然连凌水村的人都认不出你的容貌，可是你这种性格，我很喜欢。不过，我要告诉你，无论你是不是慕容嫣，你都是跟洛珈拜过堂，成过亲的人。难道你说，皇上若是知道的话，你说你的下场会是怎样？”

“你放手！”苏婉用力挣扎，只是自己饿了很久，再则自己实在挣脱不开他的掌握，“大胆！你放肆！别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胡话？即便如此，我也是大晋的皇后。你对我不得放肆！来人！来人！”

他眉梢带着一丝邪气的笑容，随即放开了她的手腕。“好！你不承认，是不是？我总会想办法让你承认，你和他的奸情！”

“你胡说！”苏婉大叫。

“皇后娘娘，你尽管大叫！这里是天牢！没有人能够来这里救你！你就等着三日之后的火刑吧！到时候，我会看到一场好戏的，你就静静地等着看到我特意给你布置的一场绝美的好戏，好不好？”他站起身来，抖了抖有些发皱的锦袍，大笑着扬长而去。

苏婉听着他的笑声，心中寒意更盛。“你是一个疯子！”

汉成王府。

“你说什么？”楚庚霍地站起身来。

“王爷，三日后，苏皇后处以火刑。”身边墨辰躬身说道，眉目间，带着深深的担忧。

“她究竟是为了何事？”他深深地蹙眉，此时，他和她的距离相差何止千里，自己心有余而力有不足。

“据说，太后娘娘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谗言？居然说她是妖孽，说是必要以火刑焚烧，才能化出她的原形。”墨辰咬紧牙关，恨恨地说道。

楚庚霍地站起身来，“胡说，她是不是妖孽，难道本王不清楚么？她若真的是妖孽，那么首先受到她伤害的是本王。不行，我要进宫！”他大踏步地向外面走去。墨辰紧随其后。

“王爷，你要去哪里？”帷帐后早就转出了常灵蓉。

“是你——”楚承转身。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心中隐约猜出了一些端倪。

“王爷，请听妾身一言。”常灵蓉微微福了一礼。唇边带着一丝犹豫，终于还是开口道：“王爷，如今宫中人心惶惶，都说那苏皇后是吃人的妖怪，不光是皇上的病，还有宫中原本的嫔妃也是多有生病。该是被这妖女吸了阳气所致。”

“王妃这话是听谁说的？难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妖怪么？她曾经在咱们府中生活过，若她真是妖孽的话，怎么府中没人有事？”他冷声哼道，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王爷，是，我当然知道苏皇后在咱们府中生活过。若是旁人去求情，还有情可原。若是王爷去了，恐怕旁人会认为王爷也中了妖术，非要给这个贱人平反正名呢？”常灵蓉不甘示弱，继续说道。

“王爷，正因为她曾经在咱们府中生活过，太后娘娘早就对你动了疑心。若不是臣妾一力担保，恐怕太后也要说王爷是存心不良，要思虑着谋朝篡位呢！”

“放肆！”楚庚怒喝。上前一步，“是不是你这贱人，对太后娘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今日遭难，是不是你和你的那个禽兽不如的哥哥做的好事？”

“什么？王爷居然说我兄长禽兽不如？”常灵蓉花容色变，眼泪成串地落了下来。“王爷，这么说，难道真的是被那妖女蛊惑了心了么？要知道，王爷从前对哥哥可是善待有加。为何今日，这般如此对待哥哥，若是不给臣妾一个说法，臣妾是无论如何，不能够让哥哥担这个污名的。”

“哼！你那好哥哥，在岚州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何德何能，能够成为当今皇上身边的廷尉，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两个好姐妹，就时时处处做出一副国舅的架势。当日，若不是他多嘴，她怎么会被人污蔑为妖女。哼，我看她不是妖女，本王倒觉得你哥哥才是人面兽心的家伙，不过是不学无术的狗屁男子。”

说罢，他奋力甩开她的衣袖，若不是身边的碧柔扶着，早就踉跄摔倒。他转身大踏步地朝外走去。

“你回来！王爷，你回来！你不能去呀！”常灵蓉惊呼，涕泪交流地追出门去，却再也看不到他的人影。“王爷，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她仰天大叫。

注：为了方便起见，这之后齐甜儿恢复自己原来的名字——洛碧儿。

“苏娘娘，走吧！”牢门外，一个面色冷淡的嬷嬷语气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遥远，

苏婉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

早已经有几个侍女走出来，将她搀扶起来。

“娘娘，奴婢们这就侍候你梳妆。”

牢房的耳室内，已经站好了冯嬷嬷和洛碧儿。她们原本暗暗垂泪，看到苏婉踉跄着走出来，慌忙擦干眼泪，迎了上去。

“娘娘！你受苦了！”冯嬷嬷说完，已经是老泪纵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