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你究竟是什么人?
面前清丽出尘的女子朝着他淡淡一笑,转身就要离开。他拉着她的手,道:“婉,不要离开我!”
她咯咯笑道:“庚,放我走吧!你并不是真心地要我留下。你只是为了你自己心中的不甘。”
他心中更急,道:“婉,不要离开我!”
她笑着,从他怀中挣脱。
庚,放我离开吧!她翩翩而去,脚下轻轻一点,那洁白的丝罗长长曳地,在他面前消失无踪。
他心中大惊,不,不,苏婉,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怀中尚有余温,那人儿却已经消失无踪无影。
他独自立于天地间,孑然一身,又再次变成了孤单的一人。
“婉,不要离开我!我只要你!”他怒吼。
“王爷,王爷!”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他睁开眼,见到了服侍自己的小春子。他仍然是那么恭顺,“王爷,你方才……做梦了!”
“嗯!”三王爷慢慢起身,发了一会儿怔,心中暗自庆幸,好在是梦,他绝对不允许别人从他的怀中将她夺走,无论是谁?他更不允许她离开,她是他的。
小春子偷偷打量着三王爷面上的神情,方才在王爷身边看到他在梦中,似乎在叫着谁的名字,听着好像是新来的苏美人的名字。
他大着胆子,凑上前去,给王爷更衣。王爷面上目无表情,没有半点喜怒,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梦中。
这时候,远远地听见外面传来小路子的声音,“你这么慌慌张张地一大早跑来做什么?王爷还没有起来呢?有什么事情,等王爷起来再说吧。”
“小路子公公,这件事情重大,若是晚了,恐怕你我的脑袋都难以保住!”尽管来人声音很低,却充满了焦虑不安。
“小福子,到底是什么事情?”小路子问道。
不知那个小太监说了什么,只听到小路子随即发出惊呼的声音。
“王爷,不好了!”小路子已经闯了进来,面上惊慌失措,身后跟着同样慌张的小福子。
小路子自从跟着三王爷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慌乱,他的眼中带着惊恐,带着惊惧。这种表情看在三王爷眼中,他问道:“小路子,什么事情?这么沉不住气?”
小路子忙深施一礼,道:“王爷,咱们府里头出事了!”
“什么事情?快说”他猛然站起身来。眼中射出犀利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心中隐隐地有一丝预感,那种预感似乎是来自于自己最关心的人。
果然,小福子低头道:“王爷,不好了。婉阁出事了。苏美人昏倒了,还有怡夏阁……”
三王爷只听到小福子说到了婉阁,面上的神情大变,“什么?”人已经大踏步地踏出了“书宁斋”。
小路子慌不迭地跟在后面,不禁低声埋怨身后的小福子,“你瞧瞧!也不知道这府中是怎么侍候的?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这不是让王爷难过么?”
不消一刻,王爷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婉阁”,“婉儿,我来了!”他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尽管嘴上这么说,心中还是惴惴不安,想到了方才的梦。
苏婉,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
及至走近“婉阁”,却发觉这婉阁出奇的平静,他踏了进去。除了几个丫鬟起身迎接,却不见苏婉的身影。
“你们主子呢?”他握住一个丫鬟的胳膊,厉声问道。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道:“回王爷的话,主子在床上躺着呢。不过……”
“不过什么?”他大声问道。
“主子始终昏迷着,并没有醒来过。”小丫鬟低声道。
他甩开丫鬟,向内室走去。
在床上躺着一个睡着的美人。正是苏婉。
他冲了过去,握着苏婉的手,手还是温的。
“婉儿,你怎么了?”他一见到她,一颗心似乎稍稍平静。还好,她不曾离开。
此刻,她就是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任他将自己的手紧紧握着。
三王爷低声道:“婉儿,你怎么了?”
她却好像丝毫没有听见一般,仍然沉睡着,修长的睫毛覆盖在她的紧闭的眼睛上。面上的神态似乎带着一丝痛苦,眉心轻轻地蹙着。
“来人!”他大叫!
几个新来的丫鬟侍立在一旁,不敢说话。
“你们是怎么侍候的?给我拉出去砍了!”他面上出现了从来没有的冷冽,那种眼神宛如修罗临界,用目空一切的目光盯着面前这几个战战兢兢的奴婢。
“王爷饶命呀!”几个丫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星鞅大人求见!”恰在这时,小路子小心地走进来,低声道:“星鞅大人带来了城中最好的大夫!”
他怎么知道?就在他尚在思忖的时候,星鞅已经大踏步地走进来,躬身道:“王爷,星鞅适才来见王爷,迎面见到几个下人要管家去请大夫。知道苏美人生病。因此斗胆擅自做主,从城中的‘百草堂’请来了大夫!”
尽管心中有些不舒服,他还是有些感激地点了点头,慢慢起身,眼睛朝着床上一瞄。
小路子会意地走上前来,将床帷放下,只留下苏婉的手腕放在外面。
他就站在旁边,紧张地望着。
那大夫须发皆白,六十岁开外。
“李柏草参见汉林王爷。”
“免礼!”
向他见过礼之后,就坐下来为苏婉看病。他小心地将两根手指轻轻搭在苏婉的手腕上。
“你给我看看,本王的美人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是!”他慎重地点头,这给王公贵胄看病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看好了还好,看不好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危险。
良久,他站起身来,道:“王爷,小老儿行医数十载,却从没有见过这种病。只是,心中疑惑,能否请王爷行个方便,让我看看府中家眷的真容?”
三王爷尽管不悦,还是挥了挥手。
小路子将帷帐打开,露出了苏婉沉睡的面容。
李大夫小心地向着苏婉沉睡的面上望了望,点头道:“嗯,的确如此。果然不出小老儿所料。”
他转过身来,小路子已经将帷帐放下,拱手道:“王爷,小老儿已经知道了家眷的病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