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没有这样想过?只是外面的构造全能造得相同,却弄不出那里面的……叫子弹的东西来。不过,我又寻了很多炼丹的,又寻了卖烟火的,只是出了几次事情,却没有弄成这个子弹。”
“交给我,我来督造。”尉迟麟一脸惊艳地翻来覆去的,仍旧沉浸在其中。
尉迟寰对于他脸上的表情很熟悉,因为那是不久之前自己的表情。
“看来,她还真的有些神性。”
“神性?”
“神秘性。”
尉迟寰扯了扯嘴角:“那你的意思也是留着她了?”
尉迟麟点头:“事实上,圣意不该由臣等来左右。”
尉迟寰苦笑,他又不是第一次想左右他的意思了,而且还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伤痕了呢。
尉迟麟对顾如尘来了好奇之心,更加上尉迟寰随即告诉了他顾如尘的训练方法,尉迟麟觉得这个女人还是皇上娶了的好。
当然,最好皇上可以降伏她。
顾如尘被解禁。
她只是苦笑,看来,这个尉迟寰真是倔强的人,只是真的自己怎么做,他都不会放过自己吗?
幻月倒是松了口气:“主子,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属下去打探一下情况,看看皇宫中有什么样的事情可以利用。”
她趁着夜色掩护,离开了。
很快,她带回了消息说太后给她们求情来着。
顾如尘皱了一下眉头,略一思忖,然后眼神亮了一下:“好,明天我们去拜访太后。”
翌日。
顾如尘来到了凤阙宫。
太后正在喝茶,顾如尘进去后轻盈一拜:“见过太后娘娘。”
“快起来吧,来人,赐座。”太后面色慈爱。
顾如尘坐下后,太后看着她,眼睛里都是喜欢:“难得你来见我一次。”
“听闻太后为我求情,特来道谢。”
“哀家也没有说什么,说到底也是皇上不舍得,只是你想过没有,真的这么恨皇上,宁可被斩杀,也不愿意嫁给他吗?”
顾如尘略一思索,便点头,很诚恳地道:“其实,我在祁月国已与太子成婚,我是太子的女人,不想再嫁,即使他是翾辰的皇上。”
“哀家赞赏你的忠贞,只是你可是想到了,今后你再近身怕是得严查了,这哪里像是一对夫妻呢。”纳兰熙苦笑。
顾如尘一直在悄悄地打量太后的神情,她在分析她帮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上一次尉迟珏领兵抵抗尉迟寰,他们本是好兄弟,为何反目,这其中可有这太后的原因?
她脑子转的飞快:“太后是在怪我行凶吗?”
“皇上是我的儿子,你说呢?”纳兰熙将球又踢了回来。
顾如尘便叹了口气:“我何尝想害皇上呢,只是刚才也说过了,我已为人妇,皇上不该掳我来这里。”
纳兰熙闻言盯着顾如尘看,片刻后开口:“皇上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认准的事情哪里有回旋的余地?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让他不再对你感兴趣,可是想来,你这点做得并不成功。”纳兰熙笑了,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你喝茶,这是之前珏儿送我的,他这个孩子就是孝顺,也懂事,脾气还好,若是珏儿,就断断不会如此强人所难。”
她说的好明显!
顾如尘知道她如此敞开窗子说亮话,就是因为自己一直在胡闹,她知道自己不站在尉迟寰那一边,所以,她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放下后笑了:“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让皇上放弃我。”
“什么法子?”纳兰熙回答得太快,顾如尘心里更是有数,她之所以这样帮自己,怕是因为尉迟珏的原因吧,她还是想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
顾如尘对她这样危险的想法不太看好,若自己是她,怕不会这样冒险相信一个外人。
但对于自己来说倒是好事,所以开口道:“皇上现在后宫空虚,没有妃子,太后应该让大臣们想办法进言,先说我的处处不好,封我为后的种种的可能,然后让皇上先选妃子,再立皇后。”
“先选妃子?”纳兰熙眼神亮了亮,她微微点头,“到底你有办法。”
御书房。
尉迟寰皱着眉头,他将折子摔到了龙案上,眼底是愤怒,喜公公小心翼翼近前服侍,子渊正好进来,尉迟寰让喜公公出去,看着子渊道:“你来的正好,朕现在烦得很,陪朕下盘棋。”
“下棋?”子渊的头有些大,“皇上,若是您想下棋,不如让恭亲王来。”
“废什么话?”尉迟寰一脸的不耐烦。
子渊当真不敢再废话,而是坐了下来,不过还没走到半局就弃子投降,尉迟寰看着他脸上纠结的表情,突然笑了:“好,朕问你,你若是皇上,后宫会不会只留一个女人?”
子渊的手一哆嗦,棋子掉到了地上,他弯身捡了几下才捡起来:“皇上,属下惶恐,不敢这样想像。”
“知道你会这样说。”尉迟寰将手里的棋子丢下,站了起来叹了口气,“今天上朝,有许多大臣一直让朕先选秀,再封后。”
子渊没有开口。
尉迟寰突然笑了:“好,选就选。你去通知礼部尚书来见朕,朕要同他好好商量一下这选妃的事情。”
于是选妃的事情就定了下来,因为时间仓促,所以,只安排五品以上大臣十五岁以上的女子入宫候选。
礼部的人安排了之后,太后亲自督促这件大事。
储秀宫。
一群少女站在那里,环肥燕瘦,彩衣飘飘,很是养眼。
她们个个的兴奋中加着小心翼翼。
其中一个紫衫女子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白衣女子身上,那白衣女子脸上未有任何不满,反而挽起了紫衫女子:“秦妹妹,小心。”
紫衫女孩儿闻言笑着道:“姐姐认得我?却不知姐姐是哪家的千金?”
“我姓蒋,蒋欣,妹妹自然不识得我,我倒是识得妹妹,去年元月灯市的时候,我见过妹妹猜灯谜,赢了最大的花灯。当时我便在人群中。”蒋欣一笑,眼神温柔得很,她是蒋光的远房表妹,此次被蒋光送进了宫中,等待候选。
秦画鸢是秦天明的三女儿,按理说她姐姐已是太妃,她若入宫,辈分就差了一倍,不过,没有人计较这些,秦天明很喜欢这个小女儿,所以,将她送进了宫中,希望她比她姐姐出息,能混个好名分,那样秦家就可以在朝中站稳脚跟了。
两个少女手扯在一处,聊得很是开心。
旁边一黄衫的少女眼神里透出不屑,她扯了自己手里的帕子,看向站在队伍另一侧的红衣女子,听闻那个是太后的娘家侄女,纳兰宜欢,大家都谈论这一次选妃,她必定是能被选上的,而自己呢?黄衫女子想到这里,头低了下来,她是刘昌的远方孙女,在刘氏造反一案中,他们未受涉及,可是她心里仍是慌慌的,自己姓刘,这个姓氏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际遇呢?灾难,还是机遇?
再看看其它的女孩子,她心里不禁多了几分胜算,那些女子若论姿色,比自己差得远了,更听礼教嬷嬷说,她们还得比试琴棋书画,这点上,自己可是有把握的。
很快,嬷嬷们将她们安排到了各个屋子里,刘嫣然看着同屋的那个红色人影,心里叹了口气,还真是烦什么来什么呢。
却不想,纳兰宜欢倒是开朗的,转身看着她笑了:“我叫纳兰家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嫣然。”
“以后我们住在同一个屋子里,我们若是能同时入宫,更好了。”纳兰宜欢对于自己的能入选非常有信心,因为姑妈和她谈过了,想到这里,脸色有些不悦。
刘嫣然坐了下来:“听闻明天要初试,也不知道考些什么呢。”
“管她考什么,左右不诗书女工之类。”
但是与她们想像的不同,考的竟然是厨艺。
这下子很多大家闺秀都傻眼了,这一次初选,竟然选下了十七名女子,还剩下三十八人,准备两天后的再次复试。
纳兰宜欢坐在窗前,眼睛看向宫内的方向,她们住的这里离前朝还有很远,甚至越过重重复重重的飞檐楼阁,还是看不到前殿的影儿呢,这次选秀,一共有百十多人,虽然说是朝中五品官员以上的女儿才能参选,但是这样的情况,没有女儿的官员自然会想些办法,临时认义女,旁枝替代的,比比皆是,众人都想在新朝刚立的时候,为自己谋些前程。
就比如她。
她并不是太后的亲侄女。
不过,经过最初一道筛选,住进储秀宫的不过五十五人,现在又去了那些,她们这三十多人中,不知道能留下几个呢。
听闻皇上英俊睿智,是个真正的英雄,伟岸的男儿,想到这里,她的脸热了起来……
“纳兰姐姐,你今天做的菜真好看。”刘嫣然从屋外进来,打破了她的深思,“你怎么会准备得那样充分呢?我倒是慌乱的很。”
纳兰宜欢不会告诉她,所有的测试自己全部知道,所以只是一笑:“不过在家里偶尔做两样小菜孝敬父母,哪里想到,到这里还能用得上呢。”
“那姐姐的女工也一定很好哦?”
“不好。希望不要考女工才是。”纳兰宜欢吐了吐舌头,非常调皮。
结果第二天考的还真是女工,除了刺绣还有裁剪。
蒋欣暗暗咬牙,难道这皇宫里没有司衣司,要她们来日夜做活计?
秦画鸢却是技术很娴熟地通过了测试。
她做完了自己的衣衫,看着那些埋头苦做的女孩子们,突然间的,心里起了莫名的念头,她便是裁剪厨艺都第一,长相上却没有那些女孩们好,自己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