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单手撑着下巴看麦什在厨房洗碗筷的贤良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他印象中的麦什,应该是粗汉子一条,连开水都不烧的那种才对啊。
虽然麦什长得挺斯文挺阳光的,但这种反差给人的感觉还是有点不适应。
就在他们讨论着下午去哪里找兼职,被录用的机会能大一些的时候。周易突然感觉后背有道温热的液体在往下流,他疑惑的用手碰了碰,原来是昨晚摔倒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旁边的小石子,再加上之前的伤口,所以裂开了。
周易皱起了眉头,就在他在想着为什么伤口昨晚没有裂开,而是现在裂开的档口,麦什手里的杯子就摔在了地上。
他淡然的看着麦什深深的皱起的眉头有瞬间的错愕和慌张后,下一秒快速跑进了房间。然后拿着一个超大的医药箱,一言不发的来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坐在他身后,扯开他了他的衣服。
周易有些惊讶的盯着麦什紧张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分了神。
“怎么会?”麦什的语气带着怒气,“是谁干的?”
周易不在意的笑了,坦白道:“我训练糖果去咬任纪生的未婚妻,结果计谋不成,反倒被我爸知道后打了一顿。”
“额……你这,好像是该被打呀。不过糖果真的听话到去咬人吗?”
“如果任纪生没有出现的话,我估计被打的就不止是后背了,我爸那脾气”说到这里周易松了口气“还好以前有任纪生挡着,看来以后我得学着听话一些了,不然……”
“不行,你还是把衣服脱了吧,受伤的地方太多了。”
周易听话的脱掉了衣服,麦什怕周易觉得冷,关掉了窗户不止,还搬来了取暖器。周易无奈的摇头,麦什这么个阵仗,搞的他就像个小女孩一样脆弱。
冰冷的药膏碰到皮肤的那一秒,周易不自觉“嘶”了一声,分不清是疼还是凉。
麦什幸灾乐祸的拍了拍周易的脑袋,“所以啊,下次不要再白痴到做这些损兵一千自伤八百的蠢事了,不过你爸下手真的是狠啊,好歹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打坏了以后谁继承家产啊。考虑的太不周全了,失策。”
“麦什,你真的觉得我有能力接手他的生意吗?”
“能力可以慢慢培养,但你们家的东西只能属于你一个人。”
“万一我不想要呢?”
“说什么胡话呢?你不要,难道拱手让人吗?蠢不蠢?”
“我就是随口说说。”
“总之你记住,不管你因为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这样做了,也不会有人感谢你的。”
“嗯,我知道了。”
“周易?”
“嗯?”
麦什顿住了手里的动作,“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啊?看着人怪心动的。”
“去死。”
“对嘛,这个反应才像你嘛,刚刚都不像你了,可怕!”
“麦什?”
“嗯?”
“你他妈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
“如果跟你做朋友算是的话,那我肯定是妥妥的受虐狂,就怕你虐的不够多呢。公子,要不要进来玩玩啊?人家喜欢死你了。”
周易一巴掌拍开麦什故作骚气的脸,骂道:“你个变态。”
“我是变态你是什么?闷骚?”
两人怼的正来劲,嘻笑声大过了钥匙插进门锁里的声音,等他们发觉到的时候,面前已经站着两个人。
统一且备受侮辱的激烈眼神,正直白的盯着他们,仿佛抓到了什么现行法一样充满了正义和斥责。
麦什震惊的放开了拉着周易的手,喊道:“妈,你们怎么?”
“你们真的……”麦母受到冲击,连连往后倒退了几步。
周江华则是板着的脸,为了保持风度和身为父亲的威严,他只是不容反抗的喊了一声,“周易,把衣服给我穿上过来。”
周易机械式的拿起沙发上的衣服穿在身上,顾不上毛衣擦着皮肤时的疼痛感,以及麦什的母亲为什么会和自己的父亲像捉奸一般出现在这里?
他就是觉得,这种一个人光着身子,另一个人按着肩膀的场景,换做其他不带偏见的人可能不会误会,更不会用嫌弃和恶心的眼神看待他们。
但换做他们,那就要承受到更多的侮辱。
周易知道再解释什么也没用了,毕竟麦什的母亲已经冲到麦什身边,颤抖的手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像麦什打了去。
麦什不服气伸手止住住,“妈,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我要打死你这个不孝子,简直是家门不幸,你怎么能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来?”
“我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您说清楚。”
“还敢问我,你们刚刚在干什么,难道还要我一一说出来吗?啊?什么不好玩,你学人家当同性恋,你到底还要坏到什么程度?是不是要活活气死我才甘心?”
周易拉下毛衣的手顿了顿,虽然知道他们打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审视自己和麦什的关系,但在听见锋利词语的瞬间,还是免不了被刺中。
麦什母亲对麦什的期望,也许不如周江华那样高,她不过就是个平凡的母亲,仅仅希望麦什能安安分分的活着。
“阿姨,我跟麦什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关系。”周易说出口的语气比他想象中来的平静和没有说服力。
所以麦母只是轻蔑的瞟了他一眼,然后泪流满面的倒在了地上,“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给我这么大的考验。你惩罚到我身上行不行,不要报应在我儿子身上,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的人生不能有一个污点。”
周易就败下阵来,他知道这话是故意说给他的听的。
周易愧疚的垂下了头,他开始憎恨自己为什么给别人带去的永远不是快乐,而是无穷无尽的伤害。
难不成他还真的是扫把星?这辈子专程来祸害人的吗?
“妈,你起来。”麦什感觉自己在周易面前快要难堪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转过眼希望周易能读懂他眼神里的意思,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