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觉得他不知道在身边的人是你吗?拜托,他如果不知道,林祁风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我不能再相信这些话,当初就是自以为是,觉得他也喜欢我,才会在遭到背叛的时候还浑然不知。”
“那我们打个赌,他如果放下合同来找你,就代表他是爱你的。”
“就算他来也证明不了什么。”
“你呀,就是自己跟自己作对。”
说着王亚熙抢过他手里的电话,然后给任纪生打了去。提示音断开,王亚熙就有模有样的求救道:“救命啊,纪生哥,我是王亚熙,周易他出事了。”
“你说什么?”
“我,我说周易他出事了,纪生哥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一个人没有办法应付。”
听见王亚熙对任纪生说出自己的名字,周易还是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心。他想要阻止王亚熙,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或者说,现在已经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反正这场戏不管真假,他从最开始,就全身心的将自己义无反顾的投入了进去。
“你先不要急,把话说清楚,周易他怎么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刚刚跟周易吵了一架,然后,然后我不小心将他推去撞在了桌子上,他身上的伤口就裂开了,一直在流血,怎么办啊?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纪生哥,他想让你来救他,你快点来吧,不然我怕他真的有事。”
话完不等回答,王亚熙就挂断了电话,再关了机。
接着调皮的冲周易挑了挑眉,“看见没有,办事情就是要果断,你总是顾虑太多,事情才会越拖越严重。你难道不想听他解释吗?万一之前的事情,跟你认为的完全不一样呢?”
曾几何时,他比王亚熙还要果断。
按照时间和地点来看,任纪生过来只需要一个小时。
王亚熙拿出了准备好的道具,还往周易的伤口和寸衫上抹了血浆,后面想到会没有腥味,又是从冰箱里拿出冷冻食品往他身上摸了摸,周易嫌弃的捏着鼻子,想让王亚熙别玩了。
突然闯进来的任纪生让两人都慌了神。
除了来的时间太快以外,任纪生竟然会有他家的钥匙?
这个人真的是让人无语。
当他出现厌恶的想法时,任纪生却用那种深情,一点也不带质疑的目光走向他。
然后手指颤抖的摸着他的脸颊,语气带着浓浓的鼻音,喊道:“小易,我的小易!”
果然,早就知道是他在身边,却一直没有拆穿,甚至在别人怀疑的时候,坚定的否认。
任纪生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不送他去医院?救护车叫了吗?”
“对,对不起,是他不愿意去,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以为他是想见你。”
“那个更重要你分不清吗?”
任纪生试图过去将周易从地上抱起,王亚熙却过来挡住了他,质问道:“你早就知道他是谁了?”
“这与你无关,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
“不行,我不能让你带他走,万一你再伤害他怎么办?”
“你下手这么重,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哪里来的底气在这里指手画脚?况且他是我的弟弟,是属于我的,我伤害谁也不会伤害他。”
话完,任纪生就抱着周易往外走,还不忘安抚道:“小易你别怕,哥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哥不会让你有事的,哥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哥以后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纪生哥,你知道我们就要结婚了吧?我听爸爸说,今天下午是你跟何飞签约的日子,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扔下他,然后过去签约。”
“那么我又何必过来?他对我来说意味什么,你是不会懂的。”
“既然你那么爱他,当初为什么又要夺走他的一切?”
“这个世界上的剧情,不是全部都按照我的意愿来的。车祸之后,我在病床上躺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那时候,什么都成定局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夺走他的东西,不是你的本意?”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倒是他,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离开我了?”
“他是为了麦什,你不是知道的吗?”
“看样子他什么都告诉你了?”
“我刚刚不就说了吗?我们决定结婚了,我们很亲密,什么都做过了。”
任纪生不再说话,而是将周易抱进了车里,然后送去了医院。
等他在医生到达后睁开眼睛,任纪生就守在他身边,抓住了他的手,喊道:“陆然,你感觉怎么样了?”
周易慌神了,就在他准备面对自己的时候,任纪生一句话就将他打回了原型。
他爱的人,到底是谁?
还是说,他心里内疚,关于过去的事情,只想着逃避?
要不然他有很多机会可以跟自己坦白,可以声情并茂的说他有什么苦衷,可是他却没有。
现在居然还在希望,他能用陆然的身份,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那样在他身边。
任纪生,你会不会太自私了?
不顾医生的阻拦,周易从病床上起身,然后用纸巾擦身上的血浆给任纪生看。
任纪生皱起了眉头,“假的?”
周易点头,“但是不让你跟何飞签约是真的,相信现在林祁风已经拿到和何飞的合作了,你丧失了最后的机会。哥,你输了!”
既然你还在逃避,那么就让我来结束吧。
听见“哥”这个称呼,任纪生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你……”
“干嘛这么惊讶?你不是早就知道在你身边的人不是陆然,是我周易了吗?哥,你的演技,一如既往的好。”
“等等!”
“钥匙呢?是不是应该还给我?”
接过任纪生递来的钥匙,周易艰难的迈着步子往外走,出了医院,回头发现任纪生没有追上来。
他讽刺的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过了转角,前方不远处有人在推着红薯叫卖。
周易想加快脚步,不料却被人制止了行动。
余光中,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是任纪生额前的头发。声音仿佛带着蛊惑,在他耳边缓缓的说着:“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是害怕你离开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