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紧张的语气,让周易心里暖暖的。
他低下了头,去看自己的脚。
接着无碍的笑了,“这没什么,以前也经常这样受伤,习惯了!”
难怪从刚才起,就觉得脚上湿漉漉的。原来是任纪生拉着他上楼的时候,不小心撞伤了脚指头。
这情景,让周易回想了任纪生第一次带林淼回周易的情景。
他故意整林淼,惹的任纪生生气,然后将他关进了二楼的房间里。
算一算,已经过去几年了。那时候的他,肯定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跟任纪生变成这样的关系。
他爱任纪生如命,任纪生却只想着从他身上拿走想要的东西。
赵妈从房间里拿出医药箱后,小心的替周易包扎起来。
周易动了动脚,拒绝着:“不用麻烦了,这就是小伤口,等会儿洗完澡之后,我自己用创可贴包扎一下就行了。”
赵妈没有答话,而是不容商量的拿出纱布,小心翼翼的卷了两圈之后将其剪断。
接着吐槽道:“包扎完了才说这样话。”
周易无奈,明明是对方整个过程都没有给他拒绝的时间,就自顾自己的行动起来。
“汤圆还吃吗?”
周易点了点头“吃!我会吃完的!”
赵妈转身想离开,却听周易在她身后,问着:“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发火了,以前不是不管我去哪里都不会理会的吗?”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是吗?我就是觉得有些冤枉,整天待着那么无聊,出门只不过是找找乐子而已,又不会干坏事,他最近真是奇怪的让人讨厌呢。”
“陆然,做人要懂得知足,纪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不要在我面前埋怨他有什么不好,谁都有资格,就你没有。”
赵妈突然就生气了,周易知道机会来了,从任纪生身上得不到的答案,也许从赵妈身上能知道。
于是火上浇油着:“那么他有什么地方对得起我了?我自认为对他已经够尊重了!”
赵妈看上去是真的发火了,取下了腰上的围裙,目光直视着他说道:“这些事情,我本来想装不知道的,但是你把纪生给你买的吉他拿出去卖,然后找人买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跟一大帮朋友吸着玩,结果玩着玩就出事了,还进了警察局。难道当时不是你大半夜的哭着求纪生去接你的吗?你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心思,才托人将你从里面弄出来的吗?拜托,你不是未成年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因为不懂事从轻处罚。你还记得自己当时答应了纪生什么吗?你说你再也不会打那把吉他的主意了,你说你会改邪归正。原来都是假的吗?你让纪生怎么对待你?”
周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被任纪生捧在手心里的陆然,竟然有那种习惯。
他有些发愣,任纪生表面上对陆然漠不关心,其实私底下,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这样偷偷摸摸的,分明就是任纪生会玩的手段嘛。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得到自己的青睐。
谁都可以的话,感情就不值钱了。
“这种麻烦精,为什么他不赶出去呢?留在身边还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为的是了什么啊?爱上了吗?”
“但凡不傻的话,都不会爱上这种人,何况是纪生,也亏得你有脸做出这种假设。”
赵妈嫌恶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离开了房间里。
周易往后倒在床上,大声嘲笑了起来。
如果早点
察觉到任纪生爱上陆然了,他也不用枉费心机的去让任纪生爱上陆然了。
只需要折磨任纪生不就好吗?
不过啊!他的这位哥哥,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
居然能对这样一个人劣迹斑斑的人产生好感?
他的感情,是多容易,多廉价啊?才会连这样一个人都可以心动?
一个人思索了良久,周易起身打开了音乐。
只有这样,才感觉屋子里不那么空荡。
整个下午,他看着那把吉他入了神。
直到晚上下楼吃饭,没有发现到糖果的踪迹,才有些慌神的喊着:“赵妈?赵妈?赵妈?”
越来越大的音量,赵妈以为发现什么大事了,手里还拿着菜刀就跑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
“糖果呢?”
“你不是很讨厌狗吗?突然又这么关心了?”
想起糖果曾经发生过的事,周易急的眼眶都湿润,他真的有当糖果是家人对待。
“您倒是赶紧说啊?“低吼完,又是自言自语的喃喃着:“糖果不会又走丢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上次的事情是林淼搞的鬼,要不然糖果不会走丢的。
“服了你了,为了在纪生面前卖乖,演的挺像那回事的。不要紧,糖果被送去宠物院了,给了钱,答应帮忙养一段时间。”
“为什么突然送它去?”
门打开的声音,是任纪生回来了。
两人的谈话被打断,周易瞟了任纪生一眼,接着气冲冲的上了二楼。
把糖果送走,他连最后一个能说心里话的倾诉对象都没有了。糖果他在国外想念了很久很久,甚至连做梦都梦到过几次。
任纪生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把它送走了?明明平时对糖果,比对陆然还上心来着。
难道是因为对陆然产生感情了,就想把之前的感情整理干净吗?
周易越想越生气,于是打算冲出去找任纪生要个说法,可是他的身份,显然不合适。
毕竟跟糖果有感情的人是周易,不是陆然。
这样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满腔怒气的走到吉他面前,刚抬起脚,不料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顾不得脚因为用力而发疼,周易快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他知道来人是任纪生。
于是乎拉开的时候,故意让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任纪生并不介意,大步跨进去,就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站到了他面前。
周易不自觉的气焰低了几分,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陆然欠了任纪生那么多,是应该将他捧起来的吧?
再加油演演戏,说不定眼前这个人就彻彻底底的对陆然俯首称臣、任凭差遣了呢!
“这么晚了,有事吗?”
任纪生目光向下,看见了他包裹着纱布的脚,立即皱起了眉头,关切的问着:“你脚怎么会受伤?”
“问的好!你昨晚揪着我上楼的时候,撞伤的,你当然不知道,你如果知道了,说不定会伤的更惨。”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陆然,我上来是有件急事要告诉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