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什气的又是骂了一句,“操,真是哪儿都有你。”
傅颜光不动声色的听着房间门被关上的声音,释然的闭了闭眼,然后缓缓的走过去,坐在了麦什身边。“怎么?反悔了吗?”
“我以为是你反悔了。”
“麦什,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话吧?”
“记得,你说即使不喜欢,也要装成喜欢你的样子。”
傅颜光沉默了半响,然后拍了拍麦什的膝盖,说道:“那好,这一次就算了,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很累,想明天早上再回去,你走吧!”
傅颜光没多说什么,而是利落的起身离开了房间。
麦什确定傅颜光走了之后,才起身去洗手间,然后收拾了自己一番才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到客厅看见混乱的一片,麦什摇着头笑了笑,也不知道傅颜光是怎么忍住不骂他,还一副逆来顺受,好像不管他做错了什么都能原谅的样子。
突然,麦什脑子里闪过傅颜光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趁我喜欢你的时候,使劲造吧。”
麦什随意的抓了把头发,呢喃道:“对啊,反正不可能一直喜欢的,谁都不可能一直喜欢。”
出了酒店坐上出租车,麦什想起以前那些和周易在一起的日子,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填满了。仿佛只有在周易的面前,他才是完完整整的。
连那些不值一提的情节,在他看来全部都值得珍藏。
可是最近,他发现自己经常出现以前从来不曾有的感觉。
他开始变得在意傅颜光的眼神,有时候看着傅颜光,心里就会不自觉的愧疚起来。或者说,替傅颜光心疼?
麦什讨厌这种感觉,不止是因为对方是花花公子,不会真正喜欢自己,而是他目前被太多的事情困扰,不想再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何况傅颜光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有一天遇见比他更心动的人,就会毫不留恋的抛弃自己。
他如果明知道这一点还一头栽进去,那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想来是脑子晕,再加上想到周易,麦什竟然告诉了司机去会所的地址。
下车后,他看了看身上有些脏的衣服,还是没管太多的走了进去,接着与相熟的人打了招呼,再聊起近况,这个时候,有了从前的人陪伴,时间就显得没有那么难熬了。
深夜的商店,周易拎着一袋子食物从里面走出来。
他忘记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无意中看见财经频道,报道任纪生公司的消息吧?
他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才离开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任纪生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不对,不对,任纪生应该早就预谋好了,只是没有告诉他而已。
来不及回到旅馆,拉过帽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捂住,然后撕开面包的包装纸,狼吞虎咽起来。
突然被路灯吸引,他无力的垂下手臂。然后看着眼前的灯牌,写着“悦夜”两个字,周易竟然会有种莫名其妙热泪盈眶的感觉。
这种反应几乎令他不敢置信的冷笑了起来。
门口的保安,看着他怪异的举动,打扮也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于是便想打发走,免得脏了客人的眼睛,哪知道对方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走了进去。
会所的规矩是不会赶走客人,反正进去消费了就是钱,只有拿不出钱的才会有灾难。
所以保安只能任由这个打扮不入流的人走进去,说不定到时候被赶出来,他们还能凑热闹施展拳脚。
整个过程中,周易没有被认出来。
也对,就他此刻稍显落魄的打扮来说,会被认出来才是怪事吧?
何况相比起以前青涩的面孔,他已经成熟了许多。
如此也方便了他不用遮遮掩掩,就能随意的穿梭在里面,连王使耀与他擦肩而过都没有认出来。
周易又是喜又是忧,后面又话外题的想,会不会任纪生见到他也认不出来了呢?
那么这样的话,说不定他就能用另一个身边出现在任纪生身边了吧?
这样想完,周易就趴在吧台上笑了起来。
酒保以为他是喝醉了,为了避免麻烦,便留着眼色,小心的观察起来。
哪知周易会突然直起身子,吓了酒保一跳不说,还瞪着眼直勾勾的看着他,问着:“你在看什么?”
酒保错愕,点了点头,支吾道:“您,您还真是幽默啊!”
周易竟然正正经经的捂住手,回答:“过奖了!”
酒保见他无聊,于是提议着:“一个人的话,可以试着去跳跳舞,说不定能暂时性的解决你的烦恼。”
“跳舞?你看我像吗?不对?真的能解决烦恼,而不是添烦恼吗?”
“不会,不会,你想啊,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不用顾忌其他人,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就相当于解决烦恼了吗?很大程度上,喝酒只会越喝越烦。”
周易被酒保不卖酒,而是担心他会烦恼的这个理由打动了。
难道他现在的样子,已经到了不管谁看见,都想同情这个生活过的如此不乐意的人了吗?
也许,他真的需要放松了。不然把回国的目的搞混了就得不偿失了。
喝了口酒杯里的液体,周易走到舞池中央,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与那些陌生的面孔跳起舞来。
彼时才发现,酒保的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至少他现在脑子里就没有想太多。
玩的太尽兴,周易没有注意到远处的男人,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仿佛用了最慢的速度,想要将他的面容,一笔不落的刻进脑海里。
男人身边的助理,催促着他往楼上的房间去。方才接到客户投诉他们的房间设施有问题,找了人去查看,然而客户依旧不满意的与他们耗着。
说是要见到老板才会罢休,不然就一直耗下去。
这些事本来不用任纪生管的,没想到会所外面的摄像头,不小心拍到了对方正是最近在谈的一个重要的客户。
千万不能怠慢了。
何况借着这个机会认识,再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说不定能拉进关系,谈起事情来也容易很多。
直到看见那个熟悉的面孔,与他挂念已久的人,那么相似,任纪生才仿佛释然一般吐出了一口气。
这一切的安排,就像是老天爷在耍着他玩。
那个人会是周易吗?
怎么可能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