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什?他出了什么事?你们在哪里?”
吴小羽的情绪有些激动,导致说话语无伦次的,“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本来麦什让我不要告诉你的,但是只有你能帮到他了。周易,这次你一定要帮麦什,不然他就完了。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帮他啊。”周易心系麦什的安危,于是大吼道:“吴小羽,你先别哭了行不行?”后面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好,吴小羽本来就六神无主了。
“对不起,是我太凶了。这样,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刚刚到家里,麦什他”吴小羽讲到这里,干脆大声哭了起来,“麦什他被关起来了。”
“被关起来?被谁关起来了?他惹到谁了吗?”
“你还记得我们学校那个被麦什打的住进医院的男生吗?
周易想了想,求证着:“王文谦?”
“对,对就是他,明明之前都说只要付住院费就行了。现在他们家人却起诉麦什什么故意杀人罪,说他当时带了刀,是有预谋要杀人,然后警察今天早上就把麦什抓走了。”
“什么?”
“周易怎么办啊?麦什的一辈子可能就要被毁了。”
周易听完整个人就崩溃了,他来不及思考,推开大门就跑了出去。
秘书在背后叫住他,“你去哪里?你哥就马上就回来了。”
周易回过头,脚上的步伐却没有停下来,“麻烦你告诉我哥,我等不了他了。”
“我等不了他了!”当秘书把这句话转告给赶回来的任纪生时,任纪生原本期待的神情一点一点被失望取代。
这种话在别人听来不过就是一句很平常的话,然而传进任纪生的耳朵里,无疑变了味道。
仿佛是在说:“我们就这样吧,我累了!”
他几乎是认定周易背叛他了。
周易焦躁不安的赶到警察局,却被告知不能与麦什见面。他想了很多办法,最后却只能挫败的坐在凳子,束手无策的在警察局待了一晚上。
第二天见到眼睛已经哭肿的麦母,周易缓缓从凳子上离开,他的腿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有些发软。
麦母见状,没有骂他,反而伸手将他扶住了,说道:“你没事吧?”
周易慌乱的摇头,眼里已经蓄满泪水。他不敢看麦母的眼睛,愧疚感几乎快要将他淹没,“我没事,您呢,您没事吧?叔叔呢?”
“我们还好,倒是你这孩子,怎么能在这里傻傻的呆一晚上呢?这样又帮不上忙。”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事情发展成今天的局面,绝对不是你的错。”
麦母的语气里没有责怪,这令周易有些讶异,他抬眼看着脸颊被晨间的霜风刮红的麦母,轻轻说道:“对不起,我从小就没人教,没有人告诉我怎样做是对的,怎样做不会伤害到别人。我只是随心所欲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随心所欲的交朋友,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连累到他们。我尽量做好自己的事情,但是很抱歉,每一次都搞砸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不太熟悉的人敞开心扉,他不是在博同情,就是希望自己也能勇于一些表达自己,虽然现在时机不太对。
麦母会露出那种怜爱的目光,是他万万没有想到。
在这之前他一度以为自己的出现只会给人带去麻烦,因此就算心里想要亲近,理智还是在排斥着。
如今再回想,他人生唯一的一次努力,似乎都给了任纪生这个不太信任他的人。
麦母轻轻的拍打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对不起。如果伤害到了你,一定是我的错。”
“您别这样说,我……”
周易哽咽了,他很想向麦母索求一个拥抱,最后还是放弃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个祈求被安慰的资格,麦什正在经历难关,也许就像吴小羽说的那样,麦什的一生可能会被毁了。
跟在麦母身后,周易终于如愿见到了麦什。
一夜之间虽然不至于有什么外貌上的变化,但是周易看的出来。麦什在麦母面前强颜欢笑,但是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却垂下了头。
周易心里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狠狠的击倒了。
为什么这一切的源头是因他而起,可是麦什看起来比他还愧疚呢?
错了,都错了!
整个交谈过程中,即使周易心里再焦急,也没有打扰麦母与麦什之间的对话。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麦家的积蓄来说,除了简单的关心以外,似乎做不了其他的努力了。
他静静的看着麦什,内心世界早已经溃不成军。
最后还是麦什提议跟他单纯说几句话,麦母才起身离开。
一时之间,他想不出用什么方式跟麦什说话,沉默了半响,说道:“我不会让你关在这里的,相信我。”
与往常不同,麦什这次坚定的点了点头,嘴唇苍白,眼睛湿润,“我相信你!”
周易知道这是麦什为了不让他自责故意说出来的话,但是他已经做好了就算牺牲一切也要救麦什的准备。
意外简短的对白,两个人都各怀心事,眼看就要到结束之际,麦什突然特别舍不得周易离开自己。尤其是被关进这里后,他开始害怕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周易了。
他将头埋的极低,嘴巴有些轻微的颤抖,看起来像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周易,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被关进这里?”
“对不起,现在这个时候,我已经不会思考了。”周易摇着头坦白,也许他应该跟着麦什的话做出一些难以置信的猜测。
“不是,是你猜到了,但是不想面对。”
周易的瞳孔微微睁大,他从凳子上起身,打算离开这里。
然而麦什却突然站了起身,情绪甚至有几分激动的扑过来,说道:“那天知道我
带了刀的人,只有任纪生,因为我是带着去找他的,如果说我想杀人的话,那么我想杀的人只有他!你明白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