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时后,永吉县
“梁哥啊,问出来地方没啊!”这一路我这车开的是提心吊胆的,自从被梁队长指引上了国道,我就一路竟是事儿,光厕所就去了六趟,连后来才出发的安淳载,都追上了车队。
中间安淳载给我打了好多通电话,上厕所也推说早上吃的鸡蛋不新鲜坏了肚子。
可就算这么磨叽,前面也眼瞅进入吉森市了。梁队长到现在也没撬开王长富的嘴。眼下已是中午,吃个饭总能再拖延一个小时吧?
“高天,顺着国道进永吉之后,一直走,在永吉大街右转。”
“这是要奔哪儿去啊梁哥?”
“走500来米,道东边有个有个兴顺狗肉馆儿,你把人都带那儿去。”
这梁队长果然心思够细,这都考虑到了。此时车队早已进了永吉县城,如果不是他及时说,我可能就开过了。丽阿娜指着路口说:“变道吧,前面就是永吉大街。”
我打开转向,慢悠悠的靠向右转道,就在我刚开始转弯的时候,斜刺里冲出来一辆摩托车!车前面还坐着个孩子,我一脚刹车踹在那里,骑摩托车的却早已绝尘而去……
“找死啊!”我在车里徒劳的骂着,“赶死别带着孩子!”
我气的嘴里一直骂骂吵吵的,丽阿娜在一帮直劝我:“好了好了,别真把自己当王长富了。”边说边摸娑着我的脸,仿佛在安抚她暴躁的宠物。
再次发动汽车,右转上了永吉大街,我这眼睛就来回看着道路两边,找着那家狗肉馆。
丽阿娜见我跟拨浪鼓似的来回摇着头,就说:“你看着反向路那边就好了,梁队长不是说在马路东面么,你干嘛来回看啊?”
因为我不分东南西北啊!这还用问,我红着脸看着马路对面,终于在磨蹭了几个小路口之后,看到了一家兴顺饭店。
“梁队,是叫兴顺饭店不?红招牌白字儿,没写狗肉馆啊?”
“就那家,进去吧。”
我看前后无车,打了一把轮,就调头到马路对面,从绿化带的空隙钻到了饭店门口。
我打开车门下车,看到车队的车都在徐徐转弯,我和丽阿娜根据梁队的提示,先走进了饭店。
一进门,里面稀稀拉拉坐着几桌人,男女老少,喝酒吃饭,什么人都有。
“几位啊?”不知道是老板娘还是服务员,递过来一个菜单。我抬头瞅了递菜单的女人一眼,打扮得普普通通,也不看我,自顾在便签上试了一下笔,然后才抬头看着我,仿佛在说:瞅啥呢山炮,赶紧点菜。
不得不注意了,现在一切主动和我产生接触的,没准都是便衣啊,刑警啊什么的。就连门口过去的那个清洁工大爷,我都怀疑是不是这个县城的刑警队长。
我忙翻开菜谱,各样的菜前面都有一个小对号,很多小饭店都这么标记自家饭店的招牌菜。
“你点吧。”我把菜单扔给了丽阿娜,四处寻么着洗手间——这次真的要去。
等我提着裤子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这帮邪教徒早就坐定了,分了好些张桌子,安淳载和丽阿娜之间留了个位置,应该是给我的。
这饭店虽然不小,但正是饭口当前,也是塞的满满的人,幸亏我们进来的还算早,不然的话,光上菜就能拖死我们。
还是拖死我吧,最后给我们上菜才好呢!
可是这饭店的后厨跟打了鸡血似的,上菜速度快的已经没法形容了,没到十五分钟,我们这伙儿人占着的三张桌子,已经上了一多半的菜了。
“嗯!太棒了!”安淳载边吃边哼唧着,“老弟太会选地方了,这狗肉很棒啊。”
“那你看看,东三省就没我不熟的地方,就说这(zhei)家儿店,我只要路过吉森,就一定得吃一顿,还有啊……”我口若悬河的开始吹上了,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出来,反正王长富本人说话也就这德行,估计安淳载他们也都习惯了。
……
梁队长终于在这顿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查到了会议地点——吉森市神州酒店
我掏出钱包,爽快的结了账,就带着车队赶往会议地点。一个小时后,在神州酒店由王长富包下的会议厅里,见到了“圣光之母”其他部分的骨干。
我们这批人的到来,受到了会议厅内其他邪教徒的欢迎,其热烈程度一度让我感觉,这帮家伙都是我的实在亲戚。
一时间,屋子里充斥了汉语、韩语、英文混杂的声音,所有人都在和自己认识的人交流着,我和丽阿娜则一直跟在安淳载后面,听他为我们引见一个又一个的邪教教会的负责人。
“这是LY牧会的朴长老。”
“这是侯城牧会的张牧师。”
“这是喜都牧会的金牧师。”
……
这一圈介绍下来,光是地名就让我几乎把整个辽宁和吉森的大小地方认识了个遍。
终于,在下午三点的时候,东三省各地的“圣光之母”邪教的大小负责人都到齐了,由于这几天不光是要开会,还要接受为期一周的“学习”,所以当所有人都到齐的时候,一个姓金的执事(太多姓金的了)开始跟在场的人介绍这几天的老师。老师不多,平均每天一个,但是在最后,这个金执事宣布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欢呼雀跃的事情。
“没错!大家期盼已久的,我们伟大的圣光之母!今天晚上就会降临在我们中间!大家一定要预备好自己,迎接母亲的到来!”
“好!”所有人都拍手称好,脸上都洋溢着疯狂的喜悦,有的人甚至喜极而泣。
“我们每个人的祭品都准备好了么?”
底下的人都回答:“准备好了!”我也跟着扯着喊,安淳载悄悄问我:“你那神秘礼物什么时候送来啊?”
“嘿嘿,是啊,什么时候送来呢?”我笑嘻嘻的反问,他哪知道我是真的在问,当然是问梁队长了。
安淳载不明所以,以为我在开玩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轻拍了我几下肩膀,说:“你呀你呀,心里有数就好,可别耽误事情了。”
我的好梁哥,咱们能不能别总是“现上吊,现扎耳朵眼”啊?我可是在贼窝里步步惊心呢。
“我去趟洗手间。”丽阿娜抱歉的说到,便离开了座位。我继续在那里和安淳载一起,听着讲台上的金执在那里吹捧圣光之母——张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