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2.01 南极冰穹A冰盖下，百家学社议会

阴阳家家主，邹天官说道：“拉撒路计划的所有成果，都是从高天那小子身上取得的，虽然这小子现在有那么点儿自闭……”

“那叫自闭？那完全是个废人了，你信不信我让人把设备一停，那小子连喘气儿都不想，我说老石头……”华扶柱刚准备叫石念斌，就看见石念斌一脸冷峻的瞧着自己，他合计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石念斌会有这个眼神。

兵家总帅赶紧朝他打了个手势，皱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华扶柱别说话，这缺根筋的医家家主，方才明白，着一个女婿半个儿，闺女已经没了，墨家钜子剩下这一子半儿可容不得别人编排。

不过，也仅仅一瞬间，石念斌的脸又恢复成古井不波的模样，整个议会一时间又变得安静起来，终于，阴阳家邹天官还是忍不住开了腔：“那个……日子还得过啊，不是我想破坏气氛，不过高天那小子如果能振作起来配合拉撒路计划的实施，我们新百家就能防御共济会的人类削减计划，这是天下大事，老石头，别怪老夫无情啊，你那半儿……”

“我明白的。”石念斌叹了口气，“墨家遭逢不幸，我这个钜子本身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一天损失了两个长老，这是历代都没有的，是……没错……我们现在与共济会针尖对麦芒的僵持上了，可拉撒路计划还是没能成功实行，如果高天的脑袋能够对大家提供帮助，我希望，你们给那小子留个全尸……”

此话一出，各家家主皆是哗然：

“石兄！不可啊，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先和共济会和谈，再图后事啊！”

“我滴个天，老石头？咱闺女已经没了，那兔崽子好歹也是你女婿啊！不管，你同意我们也不同意！”

“老石头！”

“钜子！”

……

“啪！”“够了！”石念斌拍案而起，说道：“务虚多言！石家历史历代都没出过一个孬种，如果那小子深陷儿女情长，不顾天下安危，那长老他也不够资格做了，更没资格做我石念斌的女婿！更别提什么半个不半个的儿子！想要儿子，全墨家子弟都是我的孩子，不差他一个！华大夫，那小子的命就交给你了！哼！”说完，便拂袖而去，留给众人一个坚毅决绝的背影。

“这……”韩雪洁很尴尬，这老头还真是个“石头”……“那现在，诸位家主，咱们投票吧，对共济会的合作要求，我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请准备投票。”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拿起面前长案上的黑色眼罩，戴在了眼睛前。

韩雪洁环顾四周，见所有家主都做好了准备，便继续宣布：“请同意合作的举绿牌，不同意合作的，举红牌。时间一分钟，不举牌者弃权，以华夏大局为重，望众家三思。”说完，便跪坐着深鞠一躬，头磕于案，然后便抬起头来，监察投票。

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韩雪洁记下目前举牌的数量，然后宣布：“请诸位家主放下投票牌。”

底下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木牌都被放在了桌子上。

“请打开眼罩。”

所有人都打开了眼罩，望向韩雪洁，准备听她宣布最后的结果。

“本次，百家议会讨论是否听从共济会的合作提案，投票结果为……反对，百家学社将不与共济会合作，未来事宜，静等道家总天师出具对策。散会。”说完，又是深鞠一躬，台下跪坐的诸位家主，也都鞠躬答礼，然后离开了现场。

医家扶柱华天安刚一走出会场，迎面便撞上了石念斌，华扶柱很尴尬的打着招呼说：“老石头……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石念斌缓缓的摆了摆手，用充满疲惫的声音回答：“老安头，你我忘年之交，说那么多就见外了，我把高天交给你，是因为我想啊，我那傻姑娘如果在……”说到这里，石念斌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她在，也会这么决定吧？去吧，尽快做最后的实验，一旦成功，我们墨家第一个安装，接受监控。”

华天安扶柱看着自己这位小老弟，缓缓的抬起双手抱拳施礼：“石公大义，医家先谢过了，我这就去找牛鼻子老道，今天晚上就安排实验。”

石念斌一听晚上，马上就会意了：华天安这是要给自己安排个最后见高天的机会啊？

……

当日，百家学社底层层医疗中心，疗养室

石念斌拎着一个饭盒，如同一个去医院看孩子的普通老人，在病房的外面，翘着脚看里面的高天。

这位墨家最年轻的外姓长老，此时坐在轮椅上，脖子上插着呼吸管，鼻子里插着进食用的鼻管，赤裸的上身贴满了各种监控仪器的贴片。

石念斌叹了一口气，两个多月了，自从他在APA转到南极来，就一直维持着这个样子，和谁也不说话，比起植物人还不如。

“老先生？”

就在石念斌从窗口偷看高天的时候，一个俏丽温柔的女声传来，石念斌回头一看，是一位穿着粉红色医家制服的女护士。

“老先生又来看高天呀？”小护士微笑着问。

石念斌忙连连点头，说：“是啊小张，怎么？今天你值班？”

姓张的小护士边点头，边推开病房的门，然后回答：“是啊，又该我今天值班了，哎……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这家伙要是清醒过来会不会吃掉我！”

石念斌呵呵赔笑，背着手跟着踱步而入，两个人在这边自顾聊天，高天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不是偶尔的眨下眼睛，恐怕都不确定这人的死活。

“老先生，刚才听说高今晚要送去中层治疗了，是真的嘛？”

石念斌心里琢磨：这老大夫够麻利的啊？这就安排完了？“是么？不清楚啊，或许吧，这小子也该有些改变了……”

张护士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道：“哎……他在这里两个多月，光是我就服务了他有一个多月，还真心希望他能好起来，跟你说哦，他能听到我说话呢！我如果唱歌，他也会有反应~会使劲的眨眼~还有啊，每次我喂他饭，他都会感动的流下眼泪，您说，他是不是很有复苏的希望啊？”

石念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哼哈的答应着，然后拿过椅子，坐在高天的身边，拍了拍他骨瘦如柴的身子，说：“小子，前面的路，还得你自己走啊……”

……

是夜，百家学社中层中心区，华兴观

作为一个楼中楼，华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