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色的莹光一下子照亮了不算宽敞的小屋。
那洁白的墙看起来惨白惨白,老旧的家具看起来也越发的陈旧了。
在安龙宇欣喜得就要大叫出声的时候,安南轩一把抓住手机放入秋被中。
这样,小屋依旧还是全靠窗外那淡淡的月光照明。
婴儿咕咕的偷笑声中,安南轩道:“小雨!那些子虚乌有的事你也相信?别坐了。上床睡吧!”
刚落坐的夏雨纹丝不动,仍是呆呆地坐在四方桌前的椅子上,沉默会儿,蹙着眉道:“我睡不着。坐坐!”
安南轩不在说话,心里知道妻子心里沉重。也有好多的话要与龙兰翠说。可他真实的不相信人死后在第七天会回到家中来。
一生如此短暂,令他心生忧虑,自顾自地叨叨开了,“如果我死了。我一定要坚持着回来看你们娘俩。但我不会吓着你们……”
母亲头七!怎么能说这种话?夏雨惊悚一怔,赶紧走到床前,本想说道安南轩几句,可黑暗里的他说完话又蜷到被子里头,隐隐约约,好似正呵哄安龙宇睡觉。由此她没说话。只是合衣摸索着在外面躺下。
安南轩呼一声猝然掀开被子,露出头来,爽朗两声轻笑,“我刚才吓你的。不吓你,你不会上床。”
夏雨在黑暗里轮了安南轩那方位一眼,才知上了他的当,“我才不是怕你吓。是听不到什么动静。才上的床。而且也不相信那种说法。”
听得夫妻俩说话,小家伙在被子中又不老实起来。
夏雨只得威胁,“再不好好睡。妈妈就把手电关了。”
平时在家,怎么的也会开着盏灯光弱弱的台灯,想起这有异的黑,安龙宇很快安静下来。
夫妻俩也没再说一句话。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天花板。
一夜月明,一夜风大,却一夜悄然,一夜无梦。
窗前刚晃进一抹幻影阳光,夏雨倏地惊醒,心中惦记着那白灰怎么啦,就起了床。
打开屋门,就见穿着身睡衣的夏林拿着扫帚站在那条灰旁发怔。
她心中大惊,暗想:莫非昨晚龙兰翠的鬼魂真的回来了?
这种说法不是子虚乌有。在农村,每家每户谈到头七亲人的鬼魂回门都说得那么有根有据,不容人质疑。可她年轻,还从没有亲眼见过这般诡异的事。
那条沿伸到院门前的白灰上的确有几个淡淡的好似鸡爪子的印迹。
“爸!”夏雨抬眸,满眼的疑惑。
夏林用衣袖拭了拭浑浊的老眼,勉强笑笑,“啥都没有!你妈没回来。”
他很快买力地用扫帚朝那灰抹去,仿似怕吓着年轻的女儿。
夏杰打着哈欠从厕所门出来,惊讶一愣,就道:“爸!我都还没看呢。你怎么就扫了?”
“迷信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哪有什么!”
也许是用力过猛,或许是心太急,老人竟一个重心不稳,直扑向那灰上。幸得夏雨捱他得近,身手敏捷,他才得已稳住身形。
扬起脸来,朝女儿尴尬笑着,“人老了就是不中用……站都站不稳了……”
夏雨知夏林一片好心。也不愿意渲染恐怖气氛,就配合着不提这事。
忙乎一阵子,收拾完毕。夏雨向夏杰提了两条狗的事。
夏杰笑着答应了。还说这两条狗本就是给夏雨看嫁妆用的。这嫁妆都搬走了,两条狗也没什么用处。
十点来钟吃了点面点,一家人便开车回了秀溪。
鸡与鸭住的都是别墅级的鸡舍。四季恒温带产房。狗住的自然也不能落后。
安南轩当即就打了电话让孟长风来。两人一番交谈,狗舍基本敲定。
就建在别墅大门的左旁,也要建成别墅式的,四季恒温的。
孟长风带着工人来时,安南轩正给两条狗洗澡。只看得坐在学步车上的安龙宇一阵的激动,连蹦带跳,欲要帮忙。
要不是王妈紧紧地拽着学步车,非得车翻人爬地,小家伙直接爬到水龙头前。
给狗洗完澡,抹了跳蚤药,就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老黄头毛遂自荐,好心地道:“安先生!以后给狗洗澡我来洗吧!”
安南轩望着在阳光下打理毛发的两条狗,心里明白肩护看家护院重任的狗还得自个儿打理。他朝老黄头摆了摆手以示拒绝,又向夏雨道:“这两条狗也没有名字。大的……就叫黑虎,小的就叫野狼吧!”
“黑虎、野狼!”
啪啪的拍巴掌声当即响起。却是那一直不安份守纪的安龙宇欢蹦开来。
夏雨无奈笑笑,只得给了安南轩一个赞许的眼神。
为了夏林双腿肌肉不至于痿缩,夏雨便把轮椅收入了杂物间,让夏林尽量拄拐杖。还让老黄头每日唤他准时起床晨练。
有院子就是好。不用出门,就可以早锻炼。
夏林除了与老黄头喂鸡喂鸭,就是拾捣院子中的花花草草。
每当夏雨看见,就会心疼地阻止,可夏林嘿嘿地笑着说闲得无聊,每日里除了吃就是睡。生命在于运动,他可不想那么早早的去见龙兰翠。
这话得到安南轩的认同,夏雨也只有作罢,只得对夏林说别累着。
。。。。
一盏老旧灯管台灯,点亮整个小小的地下室。两个男人分别躺在两张用木板简易搭起来的小木床上。
地下室里充斥着浓郁的潮湿味与泥土味,隐隐还有一股子汗臭味。袅袅的烟雾飘忽。几种味道混合,鼻子不好,倒也真嗅不出什么味了。
别看地下室小。却有台冰箱,一台电磁炉等等,生活用品也是应有尽有。
只是这地下室也过小,这些必需用的东西一摆上,拥挤得走路都是擦身而过。
透过上方那四方形的粗糙出口,隐隐约约可见天空几颗小星点缀。
卑济翻身坐起,狠狠地把手中的烟头扔掉,朝侧面床跷腿躺着抽烟的李智武道:“表弟!你老板神神秘秘,替他杀了人,他连面都不照个。这久又像是失去了联系一样。我们也不能总是这样躲着。早打主意!要不……给他要笔钱。我们逃往外省吧?”
李智武轻瞥眼卑济,阴哼一声,“怎么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