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一日夫妻百日恩。老板生病了。他丧失了判断能力。你别与他生气。夏小姐!你知道,现在分公司的重担全压在我身上。事发突然,我实在无力阻止老板前去留花村。也对留花村那位所谓的神医情况一无所知。”
电话那头的徐寒城苦口婆心,跨着时空过来的话声透着一缕悲戚与无奈。
男人没生病时的种种好处便一一浮现在夏雨眼前。
飘渺的幻象,把她带回了以前与他相处的幸福时光,扪心自问,心底曾何尝放下过他。刚才那话不过是一时的气话。
如果她此刻不去瞧瞧,以后俨然会无尽后悔。
放下恨的夏雨解了身上的围裙,把厨房门锁上,却是怕安龙宇去动厨房里带电的东西。又好言要安龙宇乖乖的。这才简单收拾出了门。
下着条有弹性的薄款黑色小脚裤,上着件白色微弹短袖圆领减龄甜美小衫。脚上一双时尚白色休闲鞋,依旧戴上那副能遮掩真容的墨镜。
艳阳下。一辆国产黑色轿车行驶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小道上,晃来晃去地艰难前行。
按着徐寒城发来的短信指引,夏雨很快找到所谓神医的住址。
土山坡脚,大片大片的菜地绿油油。远远的,依稀可见高低处有几户青瓦房人家掩映在树木中。
神医的住处在水泥小路的尽头,不过是个看似荒芜的几间青瓦房。与远处的几户人家遥相呼映成景。不过,倒也有几分田园意境。
泥巴墙爬满藤类植物,小院子里凄凄野草杂生,几乎齐腰,少许叫不出名的各色野花点缀其中。却奈何荒草茂盛而高,只得垂首绽放芳华。
酷暑时节,院中凉风乱窜,长草没有方向地胡倒,在幽寂的院中发出揪心的微响。
此处没有一丝的人气,处处透着荒芜的味,让人凭空不寒而粟。
好似客厅的两扇大门敞着,屋内光线昏暗,一缕旧时代的气息破屋溢出。与院中的荒凉相结合,展现在眼前的便是电影里长年无人居住的鬼屋。
隐隐绰绰可见安南轩坐在一条长年没洗过的破木长凳上,一个着唐装的中年男人正摸光溜下颌,有模有样地给他号脉。
两人侧面向门。光线不对。远远相望的夏雨看不清他们俩人是何表情。只是从那中年男人挺腰不动的坐姿来看,男人应该已经进入分析病情的默想状态。
看不见乔丽娜与徐寒城身影,想来两人应站在安南轩的身后。
夏雨暗想:这么个没有人间烟火味充满了诡异气氛的地方也只有病急的人才会相信!
周材友从院门蹑手蹑脚撤到两级台阶下,叭嗒下烟嘴,压低声音若有所思地道:“这破房子什么时候租人啦?”
夏雨头皮一紧,心间那股不好的感觉更是浓烈,一跃离开院门,来到周材友身边,“这里原本没人住?”
“应该没人住。我记得半年前我来这周围时这房子还空着。修这条水泥路时我还小着。但记得是响应市里村村通路的号召。”周材友再一次打量完院子四周,“我确定这房子半年前没有人住。我可以帮你打听下租给了什么人?”
这是最好不过。贸然进去只会惹恼病中的安南轩,招来乔丽娜谩骂。夏雨与周材友悄无声息地撤走了。
远远的破损水泥路上,她上了周材友新买的轿车。
一片片绿荫荫的菜地掠过眼前。地两旁的大树为缓缓行驶的小车送上一抹清凉。
夏雨稍稍整理思绪,发了条短信给徐寒城,说那房子最近才租出,神医身份有猫腻。还让徐寒城无论如何别让安南轩吃神医开的药。她会再给他神医的信息。
回到酒店,夏雨心神不宁,总是害怕徐寒城劝阻不了安南轩,复又发了个短信给徐寒城,问安南轩对神医的看法。
徐寒城随后打来电话,他声音低低的,令夏雨联想到他是借故走出小院。
“夏小姐!那神医其貌不扬。但对失忆症症状说得头头是道。老板听得连连点头。他正给老板抓中草药。药费低得出奇,竟然不过一百元。”
失忆症岂是一般的江湖郎中能治愈。而神医就算没有问题。想来都是江湖骗子。可她分明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却说不出来。
夏雨再一次叮嘱,“寒城!你先别让南轩喝他开的药。等我打听好情况再说。”
“夏小姐!我会尽力阻止!”
电话那头的徐寒城语气流露出为难,这令结束通话的夏雨烦躁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
两个小时后,当心神不宁的夏雨正呵哄安龙宇入睡时,周材友打来电话。
“夏总!刚打听到。那男人刚租下房子没几天。房东只知道他是外地人,其它的就不知道。”
男人租下房子没几天。那就是说所谓的神医有可能是针对安南轩而出现。乔丽娜怎么就阴差阳错认识了他?还口口声声说他是神医?
一抹更加强烈的不好预感爬上心尖,夏雨当即打电话给徐寒城,把情况如实告诉了他。可他在电话里告诉夏雨,安南轩根本不听他劝阻。刚刚喝了一碗神医开的中药。已经在沙发上睡下。
安南轩怎么这样糊涂?
瞧着安龙宇已经进入睡眠状况,夏雨急忙出了门。
斑驳陆离的树影在挡风玻璃上掠过,两旁大树哗哗倒退,车子开得极快。而到安平小区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夏雨没时间按桃花别墅大门的门铃,径直越墙而入。
院中环境她何止的熟,就连院中有多少株桃树都很清楚。
对于夏雨的突然到来,屋内的人连带着徐寒城都吓了一大跳。
一时间屋内气氛紧张,心跳声都能听到。
茶几上那乳白色花瓶里的鲜花,散发出缕缕好闻的清香。在空调的冷风下花瓣轻轻颤抖。
曾经冠绝当世的商界奇才脸色苍白,眉眼掩不住的病态,软软地躺在沙发上,他瞧着夏雨不说话,眼里尽是复杂的情愫。
本是支着重心勉强捱着安南轩而坐的乔丽娜立即脸色大变,跳将起来,她怒不可遏地指着夏雨大吼,“贱女人!你怎么进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