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下。男人仍是一身宽松休闲黑西装,黑休闲鞋。
秀气的脸庞白里透着青,泛出丝丝阴冷的气息。冷残的双眼吐露出黑暗的可怕。
什么智武没死?一脸春风笑意的夏雨整个人凝住。大脑嗡一声轰响。
万金扫了眼店内,没见小狗,黑着一张脸,朝王佳丽威吓道:“老板娘呢?”
王佳丽双腿发软,脸色煞白,求救的眼光自然而然投向近在咫尺在鱼池边忙碌的李大嘴,“李……李哥……”
万金的嚣张气焰,李大嘴早看到了。
他断定万金此次来意不善。不像找岔的那晚那么好打发。可他要躲已经来不及。因为王佳丽的求救声早把万金凶狠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昨晚说过的话在此刻又轰轰响在耳畔。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作为店内唯一年纪大的人有麻烦找上他义不容辞。
只是,他怎么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李哥!”王佳丽皱着眉,李大嘴残留在心里的最后一点形象快倒塌。
李大嘴无可奈何地胡抓了把嘴部,晃晃头,终于克制住内心的恐惧。
他紧了紧手中的大勺,在店员的注视下不惊不躁地反问万金,“老板!找老板娘有事?”
那大勺子好像是武器。胖子分明是那晚来吃饭时一口吞了蟑螂的人。他今日少了卑微之色,倒好似有恃无恐。像这种混在社会最低层的人也敢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万金本是带着气而来,李大嘴的平静愈加激怒了他。他一步上前,伸手封住李大嘴的衣领,恶狠狠地问:“什么叫有事?”
万金个头不大,力气倒不小。
李大嘴衣领被封,立感出气不畅。众目睽睽之下,一股羞辱感爬上心尖,他双目瞪圆。那手中的大勺是紧了又紧,可还是不敢敲向厉声问话的男人头部。
战争一触发,几个围着的小服务员吓傻了。
楼梯上及时下来夏雨,她冲着万金发出一声低吼,“放手!”
她今儿穿了套白色长款薄西装,配粉色棉质无袖短衫,下配一条黑色缎面哈伦裤。一头柔顺秀发随意披在脑后。
长发中分,又戴着宽大墨镜,令她气质冷冷。她走路刻意一摇一晃,小腹又没裹白布,因此肚子看起来特别的大。
李智武先是死死地盯着下来的女子。但女子这身装束以及圆滚滚的小腹很快令他失望地垂下头。
不可能是这女子暗算了自己。她丝毫看不出练过内家功夫。而且肚子这么大身法怎么会那么快。
万金瞟了眼李智武,读懂了他的表情。放开手,硬挤出一抹笑来,冲着夏雨道:“一夜不见你。我想得慌。脾气不好点,但我没恶意。”
噗!鬼才会相信!夏雨心知肚明,双手叉腰,朝着万金就大吼,“你昨晚打电话骚扰我还不够。今儿一大早,就带样这个叫李智武的人前来,是来找岔的吗?”
李智武有感应地抬头望向夏雨。
夏雨只一瞥,就知道这男人应该叫李智武。戏接着演,在万金一愣一愣的时候她摸出手机,狂躁地走动着拨打桥南所的报警电话。
“你……你干什么?”万金眼中刹时溢出浓浓慌色,脸色也大变。
李智武脸色更是铁青,垂着的双手内敛收紧成拳。
夏雨挂断电话,扯开嗓子继续吼道:“昨天晚上我这里进贼了。我真怀疑是不是你干的……”
“好好好!我怕你。你在气头上。我走,我走!”万金突然软下来,他向李智武使了个眼神,转身快步向门口走去。
暴风雨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店内的所有人吐出一口长气,小声议论起刚才的事来。
不过是赞夏雨气势压人与明智,明显来闹事的人被吓跑了。
夏雨伸手拍了拍李大嘴的肩以示鼓励。
王佳丽喜不自胜地追出去,片刻会跑回来,“老板娘!他们真走了!”
店内一片欢呼声,可夏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万金软口太快,这全然不像他是风格。
就算昨晚李智武进入店内意欲对小狗不利。但依着她对他的了解,没有真凭实据,他不会认账,他定要与她对吼到底,且还要显示实力,等桥南所的人来。
“为什么?”
她抱着双臂来到收银台。陷入了沉思中。
没会儿派出所的警员来了。夏雨想了想,点名道姓说是湖光水汇的人前来捣乱。
警员认真作了记录。安抚夏雨两句,说要调查,出了门。
以湖光水汇的背景,警员不过是应付。夏雨也没指望能有什么结果。而想不通万金为何反常撤退,也不苦想了。
接下来。她翻看起这几天的收入账。
营业款与手机的存入款一如既往的数目相对。
合上账本,叮嘱王佳丽以后去鱼馆收账时打车去打车回。
王佳丽答应后。她戴上墨镜,就出了门。
刚上车,手机铃声就大作。
她拿起手机来一看。是安南轩的号码。
结婚的日子已过,夏雨的心底对安南轩的恨在这些无助的流逝的日子里无形地大增。现在,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甚至是有关他的一切。
痛苦地闭了下眼睑,仰头靠后,任那铃声就这样响着。
铃声响了好长的时间,挂断后,又固执地接连响起。
夏雨依旧冷冰冰地不为所动。
十多遍铃声响过后,短信提示音响起。
她思索会儿,拿起手机来划过看短信。
号码是徐寒城的,短信内容让夏雨心中的怒火又猛涨。
徐寒城居然在短信里告知她,安南轩临时有事出国。婚期延后。
出国!是出一辈子吗?
这牵强的借口骗骗不知道内情的人可以,可骗她,太烂!
她气血翻涌,气得小脸煞白,纤细的手指轻动,把安南轩与徐寒城的号码全拉入黑名单。
在车内休息片刻,思绪平稳,才开车向酒店而去。
来到酒店,刚走入大堂,就听得总台相邻的休息小屋里有哭哭啼啼的女音,也有罗莎轻轻的劝说声。不光如此,整个酒店好像填充着一种恐怖气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