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假完,安南轩不得不回公司。龙兰翠与夏雨送安南轩出医院门时又开始叨叨,说夏雨得罪了二姐龙兰芳一家人。建议她买些礼物上门去看望。
看望长辈可以,可夏林生病龙兰芳家小辈也没上前。何况夏雨怎么能忘了大表哥刘明贵在原野说的那些话。她还没报仇呢!话又说回头来,也只有头个三年的她才会屈辱认命。因此,她不顾安南轩的劝说执意不去。
安南轩走后,过了几天,夏雨接到一个叫冷涧的人打来的电话。
他告诉夏雨,照片一事是他去办,并告诉她,万宝看了照片后的当晚叫起冤枉来。已经供出夜澜水汇的真正老板是万金与吴大瘸子。市局正着手调查此事。
万宝与妻子小艳子是二婚。小艳子小万宝十来岁。头个三年里,夏雨早了解到万宝十分在意妻子。而且小艳子本性就不安份。万宝时常为了小艳子与男性接触吵闹不休。
小艳子猛然一听到丈夫入狱,还不高兴得忘形。
至于万宝。试问,人刚入狱,妻子就红杏出墙,谁能不焦急。
万宝的剧烈反应早夏雨预料之中,她笑得悠然。但她没忘最后一次见萧正宸时的情况。她现在最担心的萧正宸身体健康上的问题。
“萧总裁好吗?”
“这事我不是很清楚。应该很好!”冷涧道。
冷涧说很好,夏雨也就放心了。可今天,她心里的不安十分强烈。那感觉冥冥之中来自卧龙峰。
她对两座卧龙峰有着深厚的感情。那感情在第一次给了安南轩开始就有了。虽短,却绵绵深厚有如女儿对母亲。
夏雨的车开得飞快,车窗外的绿被拉成一条连绵曲折的长线。
这些年,大肆砍伐树木,挖人祖坟,开发旅游景点,所有能赚钱的都被一心钻到钱眼的人想到了。
卧龙峰山有灵物,景致迷人,一派祥和。置身其中,就好如身在九重天界,她绝不允许有人进入破坏那份难得的绝世美景。
群山绵延,两座雄伟险峻奇峰直插云霄,龙迹大桥仍旧那么干净,两旁齐腰荒草在阳丽和风下轻轻摇曳。
两峰间的江水仍是怒吼奔腾,滚滚流向远方。
青石断裂凹凸不平的龙迹大桥另一端,原本是一条黄泥路横穿群岭延伸向北。这条已经鲜有人走的泥路不知是什么朝代修建的,古老传说,说它是最早的一条秘密军事道路,它的修建用于运输作战粮草。
随着年代久远,山体变化,桥通往远方的路已经绿荫遮蔽,无路可辨。只有通往桃花村的黄泥路因地势较为平坦,也时常有庄稼人走过,因此还能勉强通车。
捱近黄泥路的一座卧龙峰,古木参天的峰脚依稀可见三人鬼鬼祟祟前移。
一人手拿一支自制的猎枪,一人拎着一把大锄头,另一人则手拿一把庄稼人常用的镰刀。
尽管阳光烂漫,但罕无人进入的茂林里却几乎见不到一丝阳光,虽视野清晰,没有雾气,但阴风嗖嗖,冰凉沁骨,阴森可怖。
率先走在前头的刘明贵气喘不匀,扶住一株老树静观片刻,风中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手中猎枪抬高,做着瞄准的动作,嘴里道:“二狗!你说这峰上有金子,是真的?”
二狗佝偻着背,那把镰刀在手中茫无目的地挥来挥去,荒草与野花便拦腰斩断,“明贵哥!我都说了,是听我们村里的见钱眼开说的。那日,他家老头生病住院,说坟地一事时她说漏了嘴。夏雨就常到这山里转悠。她如何发的家?肯定与这峰有关系。”
刘明贵一屁股坐下,放下枪,不耐烦地挠着头,“妈的。这峰这么大,这么陡峭,怎么找?”
弱不禁风一脸惊慌的男人二十多岁,是刘明贵的弟弟刘明翔,他警惕地站着,眼观四方,手中的大锄头捏得紧紧的,“大哥!我们回吧。这峰全是老树,花草遍地,茂盛得很,无从下手挖。总不能从峰脚挖起吧?而且看起来根本没有二狗哥说的什么金子。这要是被村长与其它人知道,还不知道怎么骂我们。”
一阵阴冷的风蓦然吹过,密密麻麻的枯叶便如死后的蛾子一般飞旋飘落,而同时一缕带着血腥味的气息便悄然在空气中弥漫开。
气氛便变得诡秘起来。似有不明物体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窥视。
刘明翔脸色再变,往他哥身边靠去,“大哥!别听二狗胡说了。夏雨我还不知道。她吃得苦,桃花村不是一直都在说她是靠凉皮发家的吗?”
刘明贵不屑地撇撇嘴,不服气,一翻身爬了起来,接着带头摸索向密林深处。
“簌簌沙沙!”
“哎哟~~!”
草里突窜过什么东西,刘明贵发出一声惨叫,倒下的同时痛苦地抱住左小腿。
刘明翔打了个寒战,急忙蹲下,撸了裤管,凑近伤口一看,“哥!伤口模糊,好像是蛇咬的,又好像不是,不知道是什么咬的。”
刘明贵眼前唰唰闪过一连串骇人的画面,最后一条巨大的蟒蛇停留在瞳仁里,“是蛇,传说蛇能进化为龙,定是蛇。我要死了吗?是不是剧毒的蛇?”
这事一出,二狗也毫毛倒竖,他从裤兜里摸出什么药向汉子伤口抹去,嘴里安慰,“明贵哥!别怕,这药抹上去保管你不会有事。再说了。我们身上不是都抹了避蛇的药吗?”
“是抹了避蛇的药?”刘明翔夸张地瞪着二狗,这话令二狗本是绷紧的心弦又绷紧了几分。
三个人的脑海不约而同窜出一个惊悚的念头:抹了蛇药蛇竟然不避。有诡异!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电般从他们身后嗖一声掠过,带动一股阴冷的风。
卧龙峰有神灵!可这都什么时代啦!那传说可信吗?然而,身处神秘之地不信神灵的念头在脑海也不过是一闪而逝。油然而生的惧意无法抗拒。
刘明贵忘了痛,爬了起来惊恐万状地盯着后方,他脱口而出,“谁?”
三人软绵绵并立,相依相靠,互相支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