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能查出来廖员外是得了什么病吗?不能一次治好?以后若是复发了怎么办?”
王佩云安抚地说:“干爹放心,只要女儿在泰安府,廖员外就算是复发了也没事。病症,女儿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研究出来。”
脸上一派温柔,但她心中却在冷笑。复发了怎么办?当然是复发了更好啊,就好让他一辈子也不能离了自己这个神医的治疗。
至于病症,她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就是青铜中毒。那呕吐、面色发白的症状,似乎是她记忆的重现。她当时差点就要以为穆惜文会突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再次抢走她的功劳了。
为了加重她在易知府心中的重要性,为了让泰安府首富离不开她,她并没有选择穆惜文解毒的那个办法,而是用系统奖励给她的那个珍惜灵泉,稀释之后灌给廖员外清毒。
她一边和易知府、易夫人寒暄着,心底却在琢磨,到底要第几次的时候彻底将廖员外的病治好。一直拖延症着,万一叫他们小瞧了自己的医术就得不偿失了。
“好,乖女儿,辛苦你了。刚才章员外又派人来说他老娘最近有些睡不着,想请你过去看一看,你看……”
王佩云脸上的笑差点一歪。这人当自己老黄牛呢,一个接一个的病人,她用灵泉治病也是会累的好吗?
一旁的易夫人察言观色,见王佩云嘴唇有些泛白,立马娇声说:“哪有你这么当爹的,佩云今日累了,好好下去休息一晚,明日再去章府。
佩云,咱们不理你干爹那个老头子啊,干娘给你炖了鸡汤,嫣然也在房中等着你呢。”说完递给易知府一个隐晦的眼神,就搀着王佩云下去了。
易夫人将王佩云带到了一间精致的阁楼前,阁楼上题着“碧落轩”几个大字。
王佩云看着眼前这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建筑,捏了捏手中的绣帕,压下了眼中的野心。
进到屋子,里面更是处处奢华。
房中缀满流苏,就连床榻上也是粉黄色的织锦,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一个穿着淡黄色彩绘芙蓉曳地长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衣的女子从房中走出来。
她有着粉嫩莹白的肌肤,弯弯的嘴唇上泛着晶莹的颜色。耳垂上带着淡粉色的璎珞坠,随着她的动作舞动着。
“嫣然。”王佩云甜甜地笑起来,对着女子开心地唤着。
“佩云,你终于来了。快来看看我今天画的这幅画如何?燕王殿下会喜欢吗?”
王佩云眼底的笑更幽深,“嫣然这么娇俏可爱,画技又精湛,燕王殿下肯定喜欢。”
“对了,”易嫣然突然抬起头,装作随意地问道,“你救了燕王哥哥之后,你们是怎么相处的呢?”
“燕王殿下当时腿受伤了,所以一直躺在床上休息。而且殿下这么君子一样的人物,在村子中一直很恪守男女之防。家中都是我娘或我哥哥在照顾他。”
易嫣然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着王嫣然不胜娇羞的模样,王佩云眼中的神色深了深,她继续道:“不知道哪样的幸运的女子才会嫁给燕王殿下这般的男子啊?听说殿下是来调查洪涝一事的,应该很快就要出发去保宁府了吧。”
易嫣然举着画笔的手霎时一歪,在那幅花鸟画中留下了一抹污迹。
她点到即止,偷偷摸摸从怀里掏出一本话本递给她,“这是我悄悄去书肆买的,找了好久呢。”
瞧见话本,满腹心事的易嫣然勉强笑了笑,送王佩云出了院子。
等王佩云走后,易嫣然想起她说的燕王即将离开泰安府的话,始终坐立不安。她在屋中不停踱步,终于还是决定去找她爹。
易知府正看着书,听见下人通传三小姐来了,他好奇地看向自己最宠爱的女儿,问道:“嫣然,来找爹是有什么事吗?”
易嫣然和易知府撒着娇:“没事就不能来找爹吗?”
“哈哈,当然可以。好了,爹还不知道你吗?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爹有什么事?”
易嫣然捏着绣帕扭捏了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说:“爹,燕王——”
话一出口,易知府脸色就变了,他厉声呵斥道:“闭嘴!”
从未见过易知府这般疾言厉色模样的易嫣然被吓得眼圈一红,当即就抽噎起来。
最疼爱的女儿哭了,易知府虽然心疼,但还是板着脸说:“你要知道燕王可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嫡系那边是准备将依兰小姐嫁给燕王的。你现在凑上去像什么样子?”
闻言,易嫣然哭得更伤心了。“我不也是嫡系吗?凭什么不可以嫁给燕王?”
易知府有些恨恨地说:“谁叫你爹不是正房!谁叫你爹只是个正四品的官!”
易嫣然被易知府扭曲的脸颊吓到,捂住帕子一时不敢哭出声。
“唉,”看见女儿这般模样,易知府心中更加难受,他说:“咱们家这个条件,就算你真的跟了燕王,也不过是个侧妃。”
易嫣然还是一脸倔强的表情,易知府只能无奈地说,“算了,明日我安排燕王殿下一起饮酒,到时候你准备一下,出来献舞,之后的事就看你的造化了。”
王佩云一家本来是被易知府安排在了西街的一处屋子,后来王佩云显示出非凡的医术后,易知府便将他们一家人带到了易府西边的院子中居住。
回到院子,王佩云注意到兄长王忠宪的屋子还亮着灯,她低头琢磨了一下,改道去了王忠宪的屋。
“兄长,我能进来吗?”
王忠宪收起手中的书,“佩云?进来吧。”
“兄长,你和嫣然怎么样了?”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她这般直接,倒叫王忠宪有几分不好意思,他有些尴尬地说:“自从来了泰安府,你和嫣然也不用书信往来了,我们已经许久没有交流过了。”
她所有所思地点点头,一记重磅直接打下:“可我看嫣然似乎对燕王有意思,她可能想嫁给燕王吧。”
“什么?!”王忠宪骤然脸色大变,眼中燃烧起熊熊怒火,鬓角一股青筋狠狠跳动着。他怒容满面道:“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