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的可爱模样,楚南湘强忍住笑,故意甭起脸,道:“那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萧嘉木宛若一个乖乖的小小枝,问道。
“跟这位公公道歉,因为刚刚你骂了这个公公。”楚南湘认真的盯着萧嘉木的眸子,虽然别人家的熊孩子再熊,跟她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若是放任这个年龄的孩子嚣张跋扈不管的话,长大后岂不是要欺男霸女?
更何况这个五皇子,不过比自家两个弟弟大一岁罢了,楚南湘可不想看着这么可爱的男孩长大后变成一个坏人。
所以,她暗下决定,一定要纠正这五皇子的脾气秉性。
不过楚南湘这么一说,倒是把萧嘉木身后的小公公吓个半死,忙摆手道:“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小的不过是个奴才,怎么能让皇子殿下跟奴才赔不是?”
萧嘉木同样的也不想道歉,可不知为何,面对楚南湘时,他总感觉像在面对他的姐姐,心虚的很。
所以他不搭话,也不照着楚南湘说的去做向公公道歉,只是一味的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子。
楚南湘早就猜想到萧嘉木能有这个反应,就像楚文煦和楚文熙犯了错误时一样,随即她又耐心劝道:
“五皇子,每个人生来平等,没有谁要比谁高贵,刚刚你骂这个小公公,他的心里会舒服吗?”
萧嘉木被问得有些茫然,到底只是个五岁的小屁孩,这些话他也只是跟家里其他姨娘学的,压根就没考虑过别人被他骂的人会作何感想。
“五皇子,若是别人骂你是狗奴才,你会生气吗?”
“当然会!我还会叫我四叔叔打他!”萧嘉木口中的四叔叔是平日里十分宠溺于他的四皇叔。
“所以,之所以这个公公不敢还嘴,那也只是因为身份比你低,并不是甘愿被你骂。五皇子殿下觉得该不该为你刚刚对这位小公公无礼而道歉?”
楚南湘这一波灵魂拷问,这个骄横跋扈的小皇子干脆化身为做错了事,委屈巴巴等着挨骂的小屁孩。
他不情愿的扣着自己的衣角,却依旧执拗的不肯开口承认自己的过错。
楚南湘心生一计,手掌一翻从医药空间里取出来一块大白兔奶糖,萧嘉木看见好吃的眼睛都亮了,他又看了看楚南湘的眸子。
见楚南湘示意萧嘉木向公公道歉,他又盯向她手中的奶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当即扭过头咬了咬嘴唇,道:“小公公对不起,刚刚我不该把话说得那么重。”
“这...这...这...诶呦!小皇子,奴才可受不得这!小皇子刚刚没摔疼吧?”
萧嘉木哪里还管自己摔得疼不疼,他接过楚南湘递给他的大白兔奶糖,学着楚南湘的样子把糖衣拿下来,露出里面雪白带着奶香的糖块。
“吃一块尝尝。”楚南湘敢肯定,就算萧嘉木吃过全天下的山珍海味,也不可能见到过来自21世纪的大白兔。
果然,萧嘉木很快就被奶香味的糖块征服,前一刻还满脸委屈,这一刻却已经乐得喜笑颜开,当个孩子真好!
结果楚南湘空间里本来就不多的奶糖又被这个小屁孩打劫了几块。
“不可以多吃哦!你若是贪嘴,当心牙里长虫子,疼得你再也吃不了好吃的。”楚南湘见萧嘉木吃了一块又吃一块,遂忙开口阻止。
萧嘉木当真被吓到了,忙把奶糖揣进自己的怀兜里,一旁的小公公见状,忙小心翼翼的劝道:“殿下,咱们该回去了,不然一会皇后娘娘又要不高兴了。”
萧嘉木原本是受不了大殿里无聊的气氛才跑出来的,不过因着楚南湘的关系,他心情大好,倒也愿意回去。
他仿佛黏上了楚南湘,拉起她的手,笑道:“仙女姐姐,你也是来赴宴的?”
呦!厉害了!这么大点的小屁孩还知道赴宴这个词。楚南湘笑道:“是啊,因着太无聊,所以就出来散散心。”
萧嘉木宛若一个小大人似的,道:“那仙女姐姐快快跟我回去吧,不然待会若是母后看见你跑出来,你会被打屁股的!”
楚南湘听得哭笑不得,就这样任由着萧嘉木牵着她往大殿那边走去。
大殿内,萧恒本还在靠坐在雕花木椅上,品尝杯中佳酿,欣赏着刘玲儿如雨蝶般的舞姿。
蓦然,他的脑海里又闪过楚南湘的那幅清冷的面容,仿佛心就像被什么牵引了一般,他下意识的往楚南湘的席位上看去,可映入眼底的是空空如也的空席位,连桌上的菜肴都不曾动上一口。
她去哪了?萧恒很像出去找一圈,然后把她拎回来,可碍于刘玲儿在跳舞,他若是走开,恐怕又要惹她“下雨”了。
事实上,刘玲儿无意中瞥到萧恒的目光没有看向自己,反而在打量别处时,她已经满腔怒火了,睡姿而来的便是因心乱而跳错了动作,动作错了,之后的动作便都掉了拍,最后干脆扭到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玲儿!”萧恒有些着急,忙用眼神示意宫女上前搀扶。
刘玲儿今个算是丢人丢大了,怎么说也是京城一代才女,如今竟然把舞跳成了这样,她心里暗恨着楚南湘,方才萧恒明明就是看向楚南湘那边,是她害得自己出糗!该死的贱人!怎么就不快去死?
恰恰这时,从前在京城一直跟刘玲儿很不对付的安宁公主“嗤笑”一声站起身,朝皇上和皇后那边走去,话音阴阳怪气的道:
“诶呦!昔日京城第一才女,这是被八皇叔宠得连舞都不会跳了么?”
随即,安宁公主朝坐在最上位的宣明帝和皇后还有一旁正阴沉着脸的萧恒规规矩矩的行礼,“儿臣见过父皇、母后,见过八皇叔。”
萧恒轻轻抬手虚扶了一下安宁公主。
安宁挺直水蛇细腰和她那宛若天鹅一样修长的脖颈,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刘玲儿不说话。
刘玲儿只觉得被她犀利的目光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她不知道今个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惹了这个煞星,整个人不由得害怕的朝萧恒那边靠了靠。
抬起眸子,萧恒看见安宁一副挑事的架势,不由得感到头痛,一边是他的侄女,另一边是他心爱的人,明明没什么利益冲突,怎么每次见面就跟冤家似的?
“安宁,今个是你父皇登基的日子,别闹,快回去。”萧恒劝说安宁公主,也算是帮刘玲儿解围。
萧恒虽不是安宁公主的亲叔叔,不过一来她父皇视萧恒为亲兄弟,二来这些年相处中,安宁本人跟萧恒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她更看不惯刘玲儿这个心思叵测的狐狸精缠在她八皇叔的身边,想尽法子也要排挤她。
所以,安宁并未回萧恒的话,只是嫣然一笑,乖巧的点点头,随即看向宣明帝和皇后,微微行礼,问道:
“父皇、母后,儿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父皇母后为儿臣解惑。”
别看她如何说,宣明帝和皇后怎么说也是安宁公主的爹娘,瞧她嘴角微微勾起那抹坏笑,便知这丫头不一定在憋着什么坏。
宣明帝和皇后双目对视,就仿佛二人的目光在无声交流。
“你来?”
“你来?”
最后还是皇后没能拗过宣明帝,极不情愿的回过头,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问道:“安宁丫头,你又要作甚?”
安宁公主瞥了眼此时一双眸子正不安得滴溜溜偷瞧着她的刘玲儿,问道:
“母后,刘玲儿明明是八皇叔府里的侧妃,为何今日要穿只有正妃才能穿的宫裙?还有刚刚进殿时,走在皇叔身边的本该是正妃娘娘,为何刘玲儿要跟在皇叔身旁?这岂不是坏了皇家的规矩?或者说压根没把皇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