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他娘已经够不要脸的了,孙凤这几句话下来,简直不要脸到极致。
往日在楚家,孙凤有事没事对楚南湘兄妹三个言语刻薄也就罢了,如今田谷已然跟楚家和离,自然不惯着孙凤的毛病,道:
“孙凤,你的脸比你脚下穿的鞋底子还厚?我家南湘何时勾搭你家铁柱了?”
田谷的话音刚刚落下,楚南湘接过话茬,道:
“大伯娘,你说我为了几口吃的勾搭你家铁柱,那你倒是多虑了,我家如今还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
况且,你也好好看看你自己儿子,脑袋大脖子粗,除了屁股全是腰,人都说一胖毁所有,一白遮百丑,铁柱表哥是一样都没占,分明就像个大猩猩。
长成这样也就罢了,还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在山上想非礼我不说,掉过头来还说我勾搭他?我呸!我就算这辈子嫁不出去,也懒得瞧他一眼。”
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楚铁柱长成这样,不就是一块圆圆的黑煤球么?且离老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刺激的汗臭味。
孙凤被气得胸口宛若被烈火炙烤,恨不得眼睛里能喷出火来,上来了泼妇劲,扭着壮如牛的身子,奔楚南湘踱步而来,作势要干一架,指着楚南湘的鼻子骂道:
“楚南湘!你个贱种!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你再给老娘说一句试试!”
还没等孙凤走上前,阿恒快一步闪到田谷和楚南湘的身前,眸子冰冷的盯着孙凤,楚文修也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的保护母女二人。
“哪来的野小子?滚开!”孙凤倒是听说,有个男孩把栓子的手指骨掰折了,想来便是眼前这个眸光透着冰冷的少年。
孙凤没了胆子动手,可气势上却丝毫不减,依旧表情是张牙舞爪,嘴里骂骂咧咧的。
不管用什么法子,撒泼也好,胡闹也罢,只要最后闹到村长不耐烦了,把这件事潦草收尾,孙凤保护儿子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雁海村第一泼妇,孙凤可不是浪得虚名。
只是孙凤万般没料到,早在她带着楚海和楚铁柱来之前,栓子已经把事情全招了。
此时村长正黑着脸,看着面前这撒泼的妇女,等这母猩猩闹完了,他才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呛道:
“孙凤!你甭在这强词夺理,你儿子干了什么,栓子都招了,怎么?我用不用让栓子再重复一边?”
这对于栓子一家来说,无疑是个将功赎罪的大好机会,几乎村长的话音刚落下,栓子娘想也没想,便用手指捅了捅栓子的后脊背,骂道:
“混小子!还发什么愣?村长给你机会,你倒是说啊!”
栓子跪在墙根,害怕得哭了起来,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抽涕着,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弱弱道:
“是铁柱...都是铁柱带头让我们干的...”
栓子便一股脑的把先后楚铁柱出主意,圈拢他们在楚南湘家的小院子门口闹事,谋划如何背地里搞楚南湘,以及山上临时起意,一五一十都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生怕说漏一件事,被村长责罚。
围观的村民们以及那几个熊孩子的爹娘,都把仇恨的目光投递给孙凤、楚海和楚铁柱一家人。
这楚铁柱也忒不厚道了点,出坏主意让小伙伴们跟他一起干坏事不说,还事事总在后面躲着,这分明就是把这群小伙伴当石头子扔啊!
“喂!我说孙凤他娘,你丫太不要脸了!你们家儿子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干这畜生事!见色起意想霍祸人家黄花闺女不说,还掉过头说人家勾引你家儿子?我呸!你就该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
“刘婶,咱们在一个村子住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孙凤是什么德行?”
“村长!大伙都看着呢,这件事不能就这么拉倒!”
村民们的叫骂声,一声大于一声,孙凤这一家人真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栓子娘很庆幸,幸亏他的儿子真没跟楚铁柱干成什么出格的事,不然她的儿子就真被楚铁柱给坑了。
想至此,栓子娘一巴掌狠狠扇在栓子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过后,栓子的脸红肿红肿的。
“混小子!整日跟楚铁柱胡混什么?被人家当石头子扔都不知道,娘平日里怎么教的你?以后不许跟楚铁柱那种孩子一起玩,知道没有!”
栓子娘极为严厉的打骂自己儿子,作势给村长看,其他爹娘也纷纷效仿,大致上一边打骂自己的孩子,一边当着楚铁柱一家人的面,不叫自己家孩子再跟楚铁柱一起玩。
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纵使孙凤再能撒泼,眼下这几个熊孩子的爹娘都在气头上,她也只能大萝卜脸不红不绿的站在一边听着。
事情闹得有些严重,毕竟是几个男孩子要在山上祸害黄花闺女,虽然事没干成,但对村里的风气绝对不利。
虽说是几个孩子,可若是村长不给予严厉的责罚,怕是今后村里更多的男人敢干祸害女人的事,这个苗头,无论是为了村子着想,还是迫于村民们的压力,村长必须把它给掐死。
随即,他清了清嗓子,黑着脸扫过这几个熊孩子和他们的爹娘,道:
“哼!你们这些小娃娃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学好,若是不杀鸡儆猴,怕是以后咱们村,还有第二波第三波祸害女人的。”
村长这一番话,听得村民们连连叫好,这些围观的人,放下家里的活不干,特意跑到村长家看热闹,为的不就是吃一个大瓜吗?
甚至已经有不少平日跟孙凤闹过矛盾的村民,在盼望着村长能如何严厉责罚这些熊孩子,尤其是孙凤家的那个楚铁柱。
“诶呦村长啊。”楚海的声音软了下来,他把楚铁柱拉到自己的身后,自己走到村长面前,跪下说情道:
“村长,你看咱们家柱子还小,男女那些事根本就不懂,更别提霍祸他自己堂妹了。我家柱子胆小又懂事,知道人伦不可乱也,无非就是孩子胡闹罢了,村长你开开恩,能不能扰了这几个孩子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