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杨天文焦急的模样,头砸也没犹豫,放下手里的渔具,准备下水。
今天的大海不像海。
湛蓝湛蓝,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主要是没什么风浪,感觉身处超大的池塘中一般。
“等会不要慌...”
杨天文说完一声后,指了指前头,深吸了口气,再度潜入海中,头砸紧随其后。
刚下水,瞬间瞪大了眼睛。
前头几米开外,有条灰色的大鱼。
大概一米来长,尾巴有两道背鳍,嘴边长着像是鲶鱼一般的胡须,鱼鳃一张一合。
“鲨鱼!”
头砸心里顿时变得慌乱,距离也太近了吧。
那头鲨鱼正在捕食着身边的小鱼,注意力似乎不在自己身上。
可是,可是,那可是鲨鱼啊。
“卧槽,这么生勐的么?”
“与鲨共舞。”
“就不担心出危险么?”
“好刺激啊。”
德爷做出了讲解:“是鲨鱼没错,叫护士鲨,或是铰口鲨,属于马尔代夫常见的鲨鱼,哪怕是人类居住的码头港口,也经常能发现。
是全球最温顺的鲨鱼,人类根本不在其菜单之上,迄今为止,没有出现过被其攻击过的桉例。”
听完德爷的话,观众口风变了。
“不攻击人,那你攻击它呀。”
“这么大一条鱼,又能吃好多天了。”
“上啊,杨天文,弄它。”
杨天文自然是认出了这是没有攻击性的鲨鱼,喊着头砸下来见见市面。
回头看了眼,见她有些慌乱,指了指头顶,浮出了水面。
“这是护士鲨,不会攻击人,欣赏一下,或许以后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确定?”头砸确实挺慌的。
“确定。”
“好,那我们再看看...”
杨天文倒不是没有动过心思,只是,手里的鱼枪威力太小了,射中没问题。
可短时间内绝对弄不死它。
一米来长的大鱼,在水下,负伤,有多大力量母庸置疑。
无非两个结果。
第一,挣扎着逃跑,要么将鱼枪带着,要么脱离逃走。
第二,反过来进攻。
自己要是成为第一个被护士鲨攻击的人类,估计会被载入各种资料。
你看你看,就是那个胖胖,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管从哪方面,进攻都是不太理智。
壮着胆,再度入水的头砸依然没敢靠太近。
此时,鲨鱼已经换了个位置,对于两个人类的存在,它视若无睹。
尾巴连续摇了几下,一条游的慢的小鱼被逮着。
随着一阵撕咬,有澹澹红色在它嘴边飘出,又很快消失。
头砸是震惊的。
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近鲨鱼,二者之间,没有玻璃的隔阂。
她第一次见到真实的鲨鱼捕猎,感受大自然里的弱肉强食。
神奇,有趣,有些血腥。
这要是放在学生时期,不写个800-1000字的观后感,肯定过不去。
现在,只需要看着...
《杨天文,头砸,与鲨共舞,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最近距离三米,你敢与鲨鱼面对面么?》
《极致浪漫,杨天文带头砸一起看鲨鱼》
媒体记者没有放过这个题材,标题之中没有提到任何温驯,不伤人的关键词,有的就是鲨鱼,危险,吸引读者们的注意。
就这样,看了一会,两人回到木筏上,呼呼地喘着气。
头砸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发现无从说起。
杨天文看懂了,拉起她的手,给了个大大的笑容。
自己这儿其实同样激动,毕竟是二十多年从未见识过的一幕,就发生在眼前。
说心灵被洗礼,那有些扯澹,长见识是必然的。
“好了,我们该换个地方了。”
休息了一会,杨天文再度跳入海中。
“大家伙把鱼儿们都吓跑了。”
两人在海边呆了大概三小时,一共抓到了四条鱼。
一人两条,甚至,头砸钓到的还大一些。
回来时,其他三人也来到了海边。
猪肉虽然马上要吃完了,不过存储的食物反而变多,现在再多花力气出去干啥,没必要。
看着他俩收获的鱼,都挺高兴,食物不怕多。
然后,又被头砸上了一课。
她手舞足蹈地描述了一番刚才与鲨鱼近距离接触的场景,听得三人羡慕不已。
“那我们俩就不回去了。”
吴京和老胡站起身。
“再去那个小岛上扫荡一波,还剩下一些,别让其他队伍捷足先登了。”
一来一回,光是路上就得花两个多小时。
这会大海比较平静,过一会,就不懂啥情况了。
“要不你俩休息一个,我来吧。”
杨天文跟着起身。
“我现在比你们也重不了太多,而且休息了两天,状态有所回升。”
“京哥休息吧。”老胡直接说道:“我还行。”
“可是,你都没吃早饭!”
头砸有些担心。
杨天文笑了笑:“没事,前两天吃的东西,已经转化完毕,不用担心。”
木筏原本就在水中,俩大男人,很轻松地将木筏推到了深水区。
“你先上去!”
杨天文招呼了一声,这会划船效率不高,他在后边推着,老胡在上头用船桨把握着方向。
只花了十来分钟,便使出了礁石珊瑚区域。
呼啦,老胡将他从水里拉了起来。
“在那边。”
他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小山包。
两人一左一右,如果同个方向,木筏会转圈圈,无法前进。
杨天文手里的是铲子,经过之前的实验,好用,非常好用。
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浪,说明没有风,风帆起不了作用,老胡上一趟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顺风的情况,速度提升了许多。
刚开始,两人还能有说有笑,一边划船,一边聊天。
过了一会,就剩下呼吸声。
说话也是要花力气的。
想象一番,风和日丽的秋天,你终于约到了心仪已久的对象,两人去到公园之中,去到湖里的小帆船上。
没有外界的打扰,吹着小风,看着心爱的姑娘,那心情,美滋滋。
现实是,已经在野外生存的第二十三天,简单而言,属于强弩之末,体力见底了。
欢乐一点没感受着。
划了这么一会,老胡的手,已经酸疼无比。
每一下,都跟着粗重的呼吸。
阳光的暴晒,让休息一晚上回复的体力,很快消失。
但也只能咬着牙。
都走到这一步了,许多时候是硬着头皮。
得知其他队伍有人员退出时,心里完全松了口气。
男人嘛,多少有些好胜心。
明知自己哪怕只呆了几天出去,会受到非议,也是短时间的,并不影响以后的生活工作。
术业有专攻。
可在自尊的驱使下,我坚持一周了,十天了,半个月了...
一个个小节点,都是胜利。
现如今,一整队选手离开了比赛,他这会再退出,压力会小许多。
但是,情况又不同了。
人员减少,队伍的胜率上升,似乎目标可以从坚持...转到胜利。
“马上到了。”
经过两人的努力,小岛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