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母斜了一眼余父:“你让他自己说。”
余父扫过坐在椅子上的一众精灵们,表情古怪地呵呵一笑: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几天前,我去银湖钓鱼的时候,意外钓上来了只妖怪。”
“电视,街道天天宣传,这段时间不要跑去野外,你就是不听,还带……带回来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余母瞪了余父一眼,但当她看到自家儿子身边的一群精灵,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余炀知道,他老爹是个资深的钓鱼老。
什么妖怪入侵,妖怪伤人,对于就算是世界末日都要去钓鱼的钓鱼老来说,震慑力完全不够。
秦宁县是个旅游城市,县内有一座占地广袤的美丽湖泊——银湖,属于5A级旅游景区。
银湖水产资源丰富,湖鲜味道鲜美,在闽越省范围内都颇有名气。
美丽的银湖,吸引了全省各地的资深钓鱼老前来垂钓。
随着精灵入侵,银湖之中,到底生存着多少种类的精灵,他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那只妖怪现在在哪?咱们家里?”
“在家里的厕所里养着,呆呆傻傻的,看上去倒不像宣传中的那样容易伤人。”
余母没好气道。
“呆呆傻傻?”
难不成又是一只丑丑鱼?鲤鱼王?
余炀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
“它长啥样?”
“是一只黄皮鸭子。”
余父接过话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它好像是被饵料的香味吸引过来,我钓到它的时候,那小家伙的整个嘴巴都给鱼钩刺穿了,却仍然傻傻地抱着脑袋,吭都不吭一声。”
“我感觉这些妖怪并没有新闻宣传中的那么可怕,从我近一个月以来的垂钓经验来看,生活在银湖中的妖怪大多是一些人畜无害的小妖怪。”
“什么蓝皮老鼠、会滋水的蝌蚪,长着灯笼的奇怪鱼类,唯一有危险的一次是遇到了一群长着獠牙的鱼群,不过它们也不敢上岸,对我造不成什么威胁。”
说着说着,余父脸上的越来越兴奋,
“这不比普通垂钓有意思多了,每一次钓上来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它是个啥。”
“合着你还钓上瘾了?”
余母的脸色愈加难看。
一旁的小张,听到余父讲述的内容,都忘了吃龙虾,完全被话语中的各种妖怪所吸引。
玛丽露、蚊香蝌蚪、灯笼鱼、利牙鱼?
余炀倒是能理解他爹的心思,话说回来,能钓到各种稀奇古怪的水系精灵,那可真是比钓什么草鱼鲫鱼有趣的多。
当然,危险程度更是非常高。
有趣归有趣,作为儿子,余炀自然有义务劝解老爸:
“老爸,听我一句劝,你以后可千万别再去银湖垂钓了,实在太危险。”
钓上来什么玛丽露,蚊香蝌蚪,灯笼鱼这些无害的小精灵只能说是运气好。
实际上,不说长着獠牙的利牙鱼,灯笼鱼都有一定危险。
要是放个电,电能顺着鱼竿传导到人体,那真是悲剧了。
之前的新闻上,可是有很多钓鱼老因为拿鱼竿的姿势不对,不小心触碰到高压电线,而电死的事件。
灯笼鱼会放电,理论上也会发生类似的情况,必须重视起来。
除此之外,万一遇见什么闻到香味跑来的暴鲤龙,看他爹不顺眼,一个破坏死光扫过来,那画面,余炀不敢想。
暴鲤龙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凶残暴躁。
不过破坏死光多多少少有点夸张,但暴鲤龙是完全有概率遇到的,它随便喷个口水出来,普通人类都受不了啊。
得亏老爹运气好啊……
细想一番,余炀都觉得冷汗津津,一个普通人敢跑到野外垂钓,妥妥作死。
于是,他借着这个话题,顺势向父母道出了近段时间,自己的工作内容,也向他们科普了野外垂钓的危险性。
他翻出几个赫拉克罗斯和精灵战斗的视频,递给父母观看,并说道:
“诚如老爹所说,在水里生活的精灵有很大一部分是人畜无害的,而也有很小的一部分,是非常危险,所以,你从今天开始,千万不能再跑到野外垂钓去了啊!最多去县城附近的池塘里钓一钓,过过手瘾得了。”
在余炀的好说歹说之下,余父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终于意识到了野外垂钓的危险性。
“那……儿子,咱们家里的那只黄皮鸭子是放了?”
“那倒不必,那只黄皮鸭子叫做可达鸭,是一种很憨很呆的精灵,倒没有什么危险性,你们可以放在家里养着,说不准它还能帮你们干一些家务事呢。”
至于可达鸭能干什么家务事……他暂时没有想到。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家人聊着家长里短,余父余母对余炀所从事的工作,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和疑问。
特别是余父,当场拿出手机,下了个kilikiliapp,进入儿子的主页,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儿子,你这app好像没什么人用啊,怎么不把视频放到斗音,慢手上,那里流量大,赚的钱也多啊。”
老余显然不晓得kilikili是啥玩意儿。
“嗯……我正有这个计划,等回去后,就把视频传到其他平台。”
老爹的话倒是提醒他,现在视频多了,可以全网各平台投送。
……
一顿饭边吃边聊,竟然吃了足足有四个多小时,等到他们下楼,餐馆的食客基本上已经走光,只留下招聘来的店员正在打扫卫生。
对于如何是知道这么多精灵信息的疑问,余炀扯了个谎,说是和警队专家行动时,学习到的。
由于工作内容有官方背景,看起来像是个正经营生,再加上有官方特许的精灵抚养证件,夫妻俩倒说不出什么,只是提醒儿子要注意安全。
或许是有段时间没见,而且余炀刻意模彷前身的一些日常小动作,虽然余父余母觉得自家儿子性格有些变化,变得成熟稳重了,但他们都认为是儿子参加工作,经历了社会和领导的“毒打”,性格发生微妙的改变实属正常。
余炀拿过老娘给的钥匙,带着小张和精灵们,步行回到距离餐馆不远处的家里。
他家的房子位于秦宁县的一处算是县城内最高档的小区。
刚刚打开家门,余炀就看见一只黄皮鸭子歪着脑袋,晃晃悠悠地从沙发后冒了出来,一脸迷茫呆滞地盯着玄关处的人类和精灵们。
“嘎?”
鸭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