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巨大的老鼠、瘫软的猫咪,余炀挣扎半晌,最终还是无法眼睁睁地一条弱小的生命消逝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鼓起勇气,冲了过去。
“啦哒?”
三只老鼠见一名赤手空拳冲来的人类,微微一愣。
而当它们看见人类的周围,并无精灵相伴之时,脸上齐齐露出人性化的不屑神色,继续朝身下抱头蜷缩的,猫咪挥舞利爪。
这些老鼠胆子怎么这么大,听见人类的呵斥,居然不跑。
余炀心中快速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他随手捡起路边的一根破损的拖把,朝最近的一只紫皮老鼠身上,狠狠打下。
身下的老鼠被他打了一个趔趄,晃晃悠悠摔倒到一旁。
“啦哒!
”
其余的老鼠见此情况,纷纷不顾脚下的猫咪,用不怀好意地目光,死死盯着余炀。
咕噜……
面对一群凶神恶煞的老鼠,余炀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握紧手中的木棍。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它们只是几只跟猫咪差不多大的臭老鼠而已。
心中不断用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余炀逐渐鼓起勇气,举起木棍,用力向其他几只老鼠敲下。
“啦哒!”
令人意外的是,老鼠并未因为他的举动而逃跑,反而灵活跃起,探出尖锐的利爪,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伤痕。
余炀紧咬嘴唇,左手挡在脸前,右手不断挥舞目光,一步步靠近到猫咪身前,果断伸出左手,将地板上已然奄奄一息的猫咪拽起,而后头也不回地,往巷外跑去。
“呼呼呼~”
当余炀紧搂怀里的猫咪,跑到巷口之时,一道刺眼的日光照射到他的脸颊上,将他眼前的视野,照得一片白芒。
感受到身后没有再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余炀长长舒了口气,揉揉刺痛的眼睛,缓缓睁开。
行人如织的街道上,充斥着各种各样,长相奇形怪状的古怪生物。
它们有的像生长着粉色毛发的猫咪,有的则是毛发深黄,像一只肥硕的大老鼠。
“这……这不是我之前生活的世界吧,难道说……我穿越了?!”
若箱子里的巨型老鼠和头上长着金币的猫咪,还能说是基因突变的稀有个体,那眼前和人类和谐共处的奇怪生物,就完全说明,他已经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嘶……”
手臂、腹部传来的剧烈撕裂感令余炀不得不将手掌伸入口袋,翻找起自己的手机。
结果……口袋空空如也,除了这一身纯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以及黑色的内裤,身上再无别的东西。
连一分钱都没有。
望着陌生的街道,陌生的生物,余炀强忍剧痛,一步一拐地走在大街上,试图寻找有没有能治疗伤口的诊所。
街上的行人瞥见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余炀,并没有显现出怜悯的神色,而是像身边没有这人一样,面无表情地走过。
不多时,一间悬挂着红十字招牌的门店,映入眼帘。
“是诊所!”
余炀眼睛一亮,强忍剧痛,蹒跚移步至诊所门前,推门而入。
大厅内坐着十几名等待治疗的人和奇怪的生物。
他径直走到柜台前,朝店员道:
“你好,我受了伤,能否为我清理一下伤口?”
“先支付30元,挂号排队。”
店员瞥了一眼余炀烂成条纹的T恤,澹澹道。
“可是……我没有钱。”余炀有些窘迫。
“没钱……那就没办法了。”店员耸耸肩。
“帮帮忙吧,能不能赊账?先帮我和这只小猫治疗一下,等我有钱了,再回来还给你。”余炀继续争取道。
“唉,每天都有向你这样窘迫的流浪汉过来求助,要是我们每个都帮,诊所还开不开了。”
店员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不忍,还是低头从柜台内,拿出一捆纱布和小瓶碘酒丢给余炀,
“免费送给你了,快走吧,别影响生意。”
余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只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他拿起绷带,转身走出诊所,找了一处僻静的公园长椅坐下。
“嘶……”
忍着刺骨的伤痛,他稍微用碘酒擦拭了一下身上一道道狭长的伤痕,撕开纱布扎住伤口,随后查看起怀里小猫的伤势。
“喵~”
小猫身上的伤比他只多不少,细细的胳膊上和平坦的小腹上,布满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对不起,我只能暂时用纱布先帮你包扎一下,等包扎完,我再去找其他办法。”
对怀里的小猫低低说了一句,余炀扯开最后的纱布,倾倒出剩下的碘酒,帮小猫清洗伤口,并包扎好。
就连碘酒清洗伤口的剧痛,都没有令怀里的小猫睁开眼睛。
……
最终,余炀还是没有找到出于善心帮助他们的人。
他游走于大街小巷之间,找了一个能遮风挡雨的桥洞,休息了下来。
等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余炀又站起身,试图寻找一份临时工,解决目前的窘境
时间一天天过去……
由于身上没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他只能在大街小巷间,捡一些塑料瓶,或者帮别人发放传单,挣一些微薄的生活费。
脑海内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证件,仿佛他这个人就像是凭空生成,更奇怪的是,也没有人查他的身份。
在游荡在城市角落的几天中,怀里的猫咪也醒了过来,它每天都会在余炀工作的时候,消失一阵子,等回来的时候,总会带着一些食物和小面额的钞票硬币……
渐渐地,余炀知道了,这些奇怪的生物名叫精灵,跟他共同生活在一起的精灵,是一种名为喵喵的小精灵。
又是一天的夜幕降临,余炀回到暂住的逼仄出租房里。
一进门,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就传入他的耳旁。
他不自觉睁大眼睛。
狭小的屋内,站着两名牛高马大的大汉,以及两只门牙巨大,毛发棕黄的硕大老鼠。
此刻,其中一只老鼠的门牙,正死死咬在喵喵的腹部,鲜血,像不要钱一样,从它的腹部滴滴答答流下……
这一刹那,一股名为愤怒的火焰,勐然窜上了余炀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