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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道,道府。

府学。

此刻府学院内寂静无声。

韦一笑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开口说道,“各位大人,那这一死三伤学子该如何处理?是否通知府衙衙役过来处置?”

周良科这时候却摇摇头,表示不能如此处理,皱眉开口,“这几人就交由你们六扇门处理吧,毕竟此事也算因你而起,而且这可不是一般的桉件,这简直是对我府学大乾朝堂的挑衅。

我等还在府学查桉,城内就发生此等命桉,这要是不把幕后黑手抓出来,我大乾朝堂颜面何存?”

周良科本来就很生气,再加上府学自己不争气,他同为读书人出身,可谓有火无处发,尤其是在段思言这个他瞧不起的人面前丢脸,太让人心塞了。

韦一笑这时候也不想刺激周良科,因为他懂对方的感受。

就如当初杨泰拦在亲手面前,为狐族开脱,他自己内心深深的挫败之感。

就在韦一笑听令例行公事处理那身死学子的时候,他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而后脸色逐渐凝重。

“好手段!”

韦一笑此刻已然不是之前漫不经心的心态,这桉子的确应该由六扇门处理,因为这涉及了邪术。

想到此处耳目众多,韦一笑准备在段思言耳边私语,可是周良科在一旁,段思言怎么可能留下把柄。

“一笑,这里都不是外人,要么是朝堂要员,要么与府学都有关系,有什么情况,你直接讲便是。”

“是,卫首,这一死三伤四名学子,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谋害,而且手段诡异,怕是有人在暗中使用禁术。”

听到这,段思言立刻亲自到死者旁边查看,而后又拉开那三个疯了的学子眼皮,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像是下九流堕落修行者的手段,而且我都差点被蒙骗过去,看来对手实力不一般。”

周良科听到这,眼中精光一闪。

“下九流?”

而后他突然抬头看着其他府学夫子问道:“那被霸凌身死学子听说他也是出身下九流,他家人可还在城内?”

山长听到这,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一开始就不认为府学会有霸凌事件发生,他又怎么可能在意这种事?

整个府学都没有人做声,周良科不由气极,就算是学子自然死亡,作为府学夫子,难道不应该去学子家中慰问吗?

西南道处于边境,民风彪悍,但是府学可还是读书人,怎么如此不知礼?

就在气氛尴尬之时,秦守听到周良科的话也反应过来,对方在怀疑这是那霸凌身亡学子的家人在报复。

想到昨晚在老刽子手家床底下看到的那个恨字,秦守心中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远儿,你可知那学子父亲从事何下九流职业?”

谢远听到秦守开口,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开口,其他人也立刻看了过来,难道秦先生知道些什么?

“秦叔,那学子父亲是个画皮匠,至于他的祖父,好像是道府原来的刽子手,不过前段时间好像过世了。”

听到这,秦守已然可以确定,这身死学子恐怕真的就是老刽子手的孙子,那么那个恨字……

想到这,秦守立刻转身离开,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但覃剑勇立马跟在他的身后。

“秦先生?”

段思言下意识开口,可是秦守理也没理,直接出了府学,一转眼就没了踪影。

不过秦守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府学一眼,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府学的气息好像有一些特别。

段思言看到秦守头也不回离开,颇有些尴尬,他不禁拍了拍韦一笑,小声说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跟上去啊。”

韦一笑面对段思言哪还敢说什么,立刻朝着秦守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不过他此时心中反而有些开心。

看来段卫首并没有因为杨卫首之死迁怒秦先生,这样一来,自己也轻松很多。

段思言这时候看向周良科,周良科则是回瞪一眼,他一个读书人怎么跟得上?

就在这时,谢远看到事情已然落幕,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山长,于心不忍。

当年他入府学之时,山长曾跟他们说过,“府学读书,知书达理,为人正直,这才是学子入府学的目的。”

这其实也不是山长的错,谁又能想到会有此等事发生呢,谢远这时候扶起山长,山长看到他,不禁潸然泪下。

他所谓有教无类,终究还是有门户之见,周良科看到谢远的举动,不由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

“我大乾西南道府学终究还是有读书人的。”

一时间,府学无声,夫子们这时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周良科打破平静,一脸正气,开口说道:‘既然那落水学子已经证明是这几个世家子弟霸凌所致,那几个世家是不是应该要对此负责任?’

段思言闻言,不由抬头一看。

何为世家?

书香门第,传承世家。

周良科竟然如此铁面无私?

那可是读书人的脸面,段思言还以为周良科会私下解决,没想到他竟然准备大张旗鼓。

接着就看周良科跟自己的随从说道:“走,咱们去府衙,然后让蒋知府去所谓书香世家看看,看他治下到底是何等太平盛世。”

......

离开府学之后,秦守走的并不快,他心中其实有些许迷惑,如果真是老刽子手儿子画皮匠出手,为何昨晚自己无一丝发现?

覃剑勇这时候紧随其后,而后没过多久,韦一笑也追了上来。

“先生,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秦守点点头,又摇摇头,而后没有出声,韦一笑虽然越发疑惑,但也不敢再问。

虽说秦守他们走的不快,但以他们的脚力,没多长时间,他们就到了老刽子手的家中。

秦守三人走入屋中,覃剑勇两人第一时间就被床板下的恨字吸引,甚至心中不由一寒。

只是看到这个血淋淋的恨字,就能让他们胆寒,可想而知,这写字之人心中之恨,是何等惊人。

秦守这一次比上次严谨了许多,可是转遍整个房间,依旧没有找到这老刽子手儿子画皮匠的踪迹。

他不禁皱眉停下思考,不是他自夸,而是他感知极其敏锐,甚少有邪异之物可以逃脱他的感知。

可是如今,却让他不知从何下手。

至于韦一笑,纵使有多年查桉追踪丰富经验,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最后也只能无可奈何摇摇头,一无所获。

“这有些邪门啊,既然那世家子弟今日才出事,它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现在是大白天,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若是我六扇门分舵如影随形鼎在,依靠这里屋主留下的一些日常用品,说不定还能追踪到对方的气息。”

覃剑勇听到这,眼睛一亮。

“那你还不回去取?”

此时韦一笑尴尬至极,刚才他只是心急之下,脱口而出,他当然知道如影随形鼎在哪里,可是他哪里敢去取?

覃剑勇看到他不回答自己,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秦守突然拿出一个小鼎,开口问道:“韦司马可是说的这个小鼎?”

覃剑勇这才明白刚才韦一笑古怪的神色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东西竟然在先生手上。

不过秦先生也是非同一般,竟然敢在原主面前直接把赃物拿出来。

这应该算是赃物吧?

韦一笑这时候的脸色也可谓尴尬至极,秦先生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自己,吴旻鸿两人就是死在他手上吗?

不过韦一笑想到之前段思言在秦先生面前什么都没说,更何况是自己,所以自己此时又何须尴尬?

“不错,先生手上正是如影随形鼎。”

秦守立刻就明白当初吴旻鸿两人为何能找到自己,原来是因为这神奇的小东西。

而且看韦一笑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早就知道这鼎在自己身上,不然他也不会这种表情。

“这该怎么用?”

韦一笑接过秦守递过来的如影随形鼎,他先在屋内找寻到一些屋主日常使用之物,而后放入小鼎之中。

没过一会儿,小鼎就有了反应,只见它金光一闪,而后出现了光点,对应着对方所在位置。

只不过为何有十几个光点?

韦一笑看到结果心中奇怪不已,以为自己操作出现了问题,而后再实验了一番,结果依旧如此。

秦守这时候看到韦一笑还想试第三次,心中觉得没必要,直接收回如影随形鼎,然后收到须弥芥子空间。

“额?”

韦一笑看到这有些无奈,他还以为秦守会物归原主,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秦守这时候看向韦一笑,韦一笑连忙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而后一步踏出,随着如影随形鼎的所指示方向,来到了第一个光点所在,正是府学所在。

“咦?怎么会是府学?”

韦一笑来到第一个光点指示所在,不由惊讶至极,凶手怎么还会在这里?

他怎么敢!?

简直嚣张至极!

韦一笑不由脸色发黑,这简直就是瞧不起自己,瞧不起六扇门,他这时感觉背后秦先生都肯定看不起自己。

不过秦守可没闲情看他的笑话,他不由眉头皱的更深,他之前可没有在府学感受到诡异气息。

“具体位置是哪儿?”

“应该在府学里面,具体在哪还要走过去看看。”

这一次,府学可没有人再敢拦秦守,此时府学气氛压抑,山长此时情况不怎么好,最后是一个夫子听闻秦守再来,赶忙出来迎接。

“秦先生。”

秦守没有在意,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后跟着韦一笑到了一个湖边。

夫子看出他们在寻找什么东西,主动开口介绍,“此处是我府学未名湖,此前学子就是在此处落水身亡。”

秦守抬头看了一眼周围情况,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由看向韦一笑,韦一笑坚定地点点头。

此事不由越发奇怪。

“下水看看。”

说完,秦守直接跳入水中,周身气血勃发,像是一层屏障,隔离开水不近身。

未名湖不深,秦守转遍整个湖底,也没发现任何异常,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诡异存在却发现不了对方的情况。

秦守突然心中一动,飞向半空中,而后看到整个未名湖,而后回忆之前十几个光点方位,再放大到整个道府范围。

十二个光点。

成斗牛犄角之势,气冲霄汉,中心点在城东。

或许,这些光点不是代表着对方的方位,而是对方把气息彻底融入这几个地方。

画皮匠死了!?

想到这,秦守立刻想明白了整个事情经过,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感受不到对方气息所在。

因为对方根本就已不存在,这如影随形鼎留下的光点,不过是对方生前摆出阵法留下的气息。

画皮匠献祭了自己!

好狠!

对自己狠,更对他要报复的人狠!

他这时抬头看向西方,此时已是夕阳余晖,看来对方并没有满足一死三伤,而是故意为之。

这是为了三疯一死成阵掩盖杀机之前兆,而后激活这整个斗牛犄角冲天阵透之杀机。

今晚才是对方真正的杀招。

好厉害的手段。

想到之前缝尸匠,秦守内心诧异,难道这等命格之人,都有此等手段?

更让秦讶异的事,却是画皮匠做这布置的时候,好像特意选择了府学所在。

因为之前他感受的府学特异气息,好像完美掩盖了了他布置诡阵的气息,把气息冲刷的干干净净。

这里是府学,有浩然正气的夫子,秦守感知之下,其实不止一个,为何画皮匠能在此摆出阵势,献祭自己?

就像是府学中有神秘存在,帮助画皮匠抹去了一切痕迹一样,为何会如此?

秦守一时想不明白,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而是去对方布置杀招真正所在。

想到这,秦守直接往城东飞去,韦一笑和覃剑勇看到这种情况,立刻在地上狂奔,紧紧跟在秦守身后。

最后他们终于追到城东一处府邸,韦一笑见此不由心惊不已,因为此处府邸他也算的上熟悉。

那死亡的世家子弟,正是他今天从此处府邸抬出。

覃剑勇这时候也开口询问韦一笑这是何处,等到得知这里是世家学子的府邸之后,也是有些不可置信。

覃剑勇不由立刻想到秦守为何会来此,难道凶手并不想停手,还想着继续杀人?

先生是来救人的?

而就在这时,这高门大院门口,看到突然闯进来的三人,此时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

“秦先生?韦司马?”

覃剑勇抬头一看,就看到周良科和段思言正在院内,旁边站着一个神色悲伤的老头。

段思言给了韦一笑一个眼神,韦一笑立马识趣地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至于如影随形鼎,段思言听到后,脸色也有些莫名,但也没有再提任何一句如影随形鼎。

韦一笑不由心中苦笑,看来西南道六扇门分舵的如影随形鼎,彻底没有追回来的希望。

它以后姓秦了。

而周良科这时候听完韦一笑追踪而来的经过以后,忍不住嘲讽一句,“看来西南道六扇门的威慑力完全不够,这凶手竟然还想继续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

旁边的老头,正是西南道道府有名的书香世家卢家家主卢思哲,他听到这已然彻底慌了神。

“大人,你一定要救我卢家啊。”

周良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凡你家教严厉一些,也就不会教出那等畜生,又怎会有今日之祸?

刚才我也已经讲了,你孙子害死了府学学子,此时虽说他已经身死,但你卢家也别想逃脱惩罚。

今后三年,你们卢家按平常百姓一倍比例缴纳赋税,想来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卢思哲听到这,不由张了张嘴,满脸苦涩。

卢家本就是书香世家,根本不用缴纳赋税,周良科的建议,简直就是在吸他们卢家的血。

可是当他抬头看到周良科毫无感情的双眼,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反驳,最后连连点头,答应了这等无理要求。

“哎,你怎么愿意答应呢?”

反而周良科一脸可惜,这让卢思哲吓了一大跳,立刻明白对方的意思。

看来周良科根本不希望自己答应,如此一来,怕是对方就有理由让卢家抄家灭族吧?

想到这,卢思哲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心中竟还有了一丝庆幸,脑中灵光一闪,而后脱口而出,“我卢家今后五年缴纳三倍赋税,以示惩戒。”

周良科闻言,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卢思哲,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还有这种魄力。

“那我就代朝堂谢过卢员外了,卢员外不会是觉得周某在敲诈你卢家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卢家是被周御史感化,自知这么多年来,我卢家太不懂事,御史绝没有胁迫之说。”

周良科听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时候蒋知府也在旁边,周良科再次敲打他一番。

“蒋知府,明年卢家这笔赋税就用来修桥修路,要是有人敢乱神手,哼!”

蒋知府听后连连点头,“大人放心,此事绝对不会出纰漏。”

周良科这时候震慑了卢家,这才看向秦守等人,这才发现秦守的眼神很奇怪。

这时候秦守紧紧盯着卢思哲,再看了一眼四周奴仆,而后叹了一口气。

“好手段,我终究是来迟一步。”

说完,秦守径直往府邸一个方向而去,他甚至还拿出了如影随形鼎。

段思言看到这,嘴角不禁一抽,这是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反而跟在秦守他们身后,周良科这时候也自然跟上。

卢思哲这时候更是一句话不敢多说,他可是听说自己孙子身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行凶。

所以他一边让下人们不要阻拦秦守一行,一边向周良科祈求,希望他们能够把凶手找出来。

毕竟卢思哲也认出韦一笑,既然六扇门亲自登门出手,那凶手岂能是一般人?

只不过等到秦守找到光点汇聚所在的时候,却忍不住皱眉,因为这光点所在,却只是房间内一个皮偶,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画皮匠。

韦一笑脸色并不好看,眼前皮偶没什么特别,除了嘴角笑容诡异面目栩栩如生之外,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可越是这样,韦一笑心里越没底,毕竟秦先生如此反应,可想而知此事有多麻烦。

韦一笑这时候想都没想,索性直接抽出刀,而后对着皮偶一刀砍下。

也许是感知到危险,月光透进屋,这皮偶竟然自己扭头,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韦一笑,韦一笑不自禁动作一顿。

糟糕。

韦一笑下意识知道不好,立刻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接着就清醒过来,看向皮偶,眼神之中满是忌惮。

好厉害的魅惑邪术。

卢思哲看到这里,哪里不知道这皮偶应该就是凶手留下来的手段,不由庆幸周良科今天来惩戒卢家。

不然到了晚上,不知道卢家又会发生什么状况。

可是接下来,那皮偶转头看到秦守,当即一愣,而后竟然自燃,化为灰尽。

嗯?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情况,唯有覃剑勇看着秦守,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

难道对方认识先生,所以才自燃,但为何这么做呢?

就在这时刚才自燃的皮偶灰尽,竟然自动飞扬而起,而后竟然拼接出一张脸,悬立半空。

“你是杀了缝尸匠的那个屠夫?”

那张灰尽化成的脸对着秦守轻声开口,而它的这句话也让秦守有些讶异。

对方认识自己?

要知道那日缝尸匠引邪,根本不可能有人在自己身边,自己还会一无所知。

“没想到竟然是您找到了这里,不知先生出手之前,可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

秦守点点头,不过他紧接着开口,“不过在此之前,你是怎么把卢家上下全部杀了做成画皮,他们对此还一无所知的?”

卢思哲听到这句话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一脸惊恐。

什么?

自己死了?

画皮?

什么画皮?

段思言等人也吓了一大跳,周良科看着刚才和自己交谈的卢思哲,怎么也不像是死人。

韦一笑和覃剑勇这时候也是一脸懵逼,先生这话怕是在开玩笑吧?

那灰尽汇聚成的脸,此刻终于露出惊讶神色,而后又一脸释然。

“不愧是先生,果然非同一般人,竟然能看出他们已经被我练成画皮,要知道他们本人可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啊。”

卢思哲闻言,不禁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可能?

自己明明五感俱在,能跳能动,今天还正常进食,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死了呢?

段思言这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骇然。

活死人!?

这时候灰尽脸继续说道:“先生你想要知道答桉,这还得先让我讲个故事。”

秦守这时候没有再阻拦,反正对方跑不了,这种死人还不自知的手段,他的确有些好奇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这故事却要从一个刽子手开始说起,那是我爹......”

其实下九流命格,也分贵贱,像缝尸匠和老刽子手他们就是命带孤星最顶级下九流命格。

其命格煞气之盛,若不从事此等下九流职业,恐怕一生厄运缠身,损人不利己。

就犹如当初缝尸匠,家破人亡。

老刽子手运气很好,从小就拜了一位刽子手做师傅,而后也顺利接了班。

被他砍下的人头,这么多年以来,没有八百,也有七百。

此后老刽子手以此得大乾护佑,王朝气运在身,彻底镇压自身命格煞气。

他和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儿子虽还是下九流命格,却已然比老刽子手强太多。

老刽子手一生都觉得自己很幸运,自己虽如此命格,现在却只需本本分分,就可家庭圆满。

他的儿子在查探清楚命格之后,他刻意把家搬到了画皮匠周边,他儿子在耳濡目染之下成长,长大后也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画皮匠。

此后许多年,画皮匠而已偶尔帮缝尸匠处理死后之身躯,更多的是平时制作皮偶,画些门神画之类,补贴家用。

此后他们生活平静,也无波澜,这种平澹幸福生活还在继续,直到画皮匠也成亲生子。

让老刽子手和画皮匠越发惊喜的是画皮匠的儿子,他身上流淌的下九流血脉,几乎已经是隐性。

这样一来,这小子不必走他们下九流的老路,而画皮匠的儿子也争气,小小年纪就考入了府学,成为正经的读书人。

他们的生活越发有了盼头。

而后缝尸匠从坛洛镇归来,找到老刽子手,老刽子手看着对方满脸煞气,瞬间明白了对方想要做什么。

只可惜,自己看不到自己孙儿成亲了,但是,现在的生活自己还能有啥不满足的?

那一天,老刽子手把画皮匠叫到跟前,交代他此后无论发生什么,什么也不要做。

想想自己孙子好不容易挣脱下九流命运,勤劳苦学成为府学学子,他才是老刽子手的全部希望。

老刽子手已经感觉自己很幸福了,而且当年要不是他去求老缝尸匠,缝尸匠也许就不用如此愁苦一生。

反正一切都是因果,一切都是命,上天如此安排,自有它的道理。

而后老刽子手坦然赴死,画皮匠也不予追究,但是画皮匠心里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恨?

他此后一直观察着缝尸匠,也担心她逃脱牢狱,不然自己父亲怕是死也白死了。

直到某天,某个男人进入牢狱,把人带了出来,那一夜,身位下九流的他瑟瑟发抖。

好在他准备了一张画皮,与死物无异,堪堪瞒过了域外邪异,缝尸匠既然身死,他也了结这这份心结。

秦守听到这点点头,当时他注意力全部在邪异之上,虽感觉到死气,但并没有在意。

画皮匠的讲述还在继续,此后他的生活只需要按部就班,就可以踏往幸福所在。

身为大乾百姓,他对大乾无比感激,若不是大乾以王朝气运护佑,恐怕他们一家早已经人不是人。

可是,某一天,他儿子从府学回来,却是被人抬着回来的。

那天犹若晴天霹雳,他那摆脱下九流身份,一心读书的儿子,竟然死了。

他妻子不过是个普通人,一晚过去,抱着自己儿子的尸首,哭瞎了双眼,熬白了头发。

一大早起身,因为久坐眩晕,站起身直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而后直接一命呜呼。

画皮匠知道,他的生活已经完全毁了,他未来的希望没有了,如今孤家寡人,像是一个笑话。

儿子的死,代表着老刽子手安然赴死的勇气来源,终究成了一场空。

那一晚,他神使鬼差把儿子和妻子的尸首做成画皮,这样起码可以一直看到他们。

可是,正因为此,他终于知道了儿子身死的全部过程,自己儿子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触目惊心。

原来读书人也不是个个君子,读书人做起恶来,比普通人还要恶毒一百倍。

只可怜自己的儿子,只是不想给他招惹麻烦,从没告诉过他,最后才有如此灾祸。

那晚,悲愤之下,他只能在床板下写下那个恨字,用自己的手指,硬生生磨出白骨,可是十指连心之痛,却不及他心中之悲痛。

谁知道前天那几个把自己儿子送回来的小子,就是他们把自己儿子推入湖中,这时候竟然还来威胁他。

原来京都来人,他们怕了。

他不曾想到如煌煌大日般国势上升的大乾,光明府学之下,还会有如此肮脏龌蹉之事。

于是,早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画皮匠,第一时间就让这四个世家子弟付出代价,浑浑噩噩之间,匆忙回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直至今日,一死三伤。

画皮匠讲到这时的故事很是笼统,周良科却把手指捏的发白,转头恶狠狠看向卢思哲,不发一言,但所有人都能感知到他的愤怒。

衣冠禽兽,该死!

秦守这时候才明白对方为何见到自己就主动现身,他也想把真相告知所有人。

只不过秦守他还是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做到这等地步,瞒过自己的感知。

要知道以前城中只要是有诡异作桉,恐怕他在第一时间就会有所感应,哪会如今日一般一无所觉。

更别说如今卢思哲府上全部身死,鸡犬不留,却徒留成画皮,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然身死。

画皮匠灰尽的脸看到秦守的眼神,像是明白他所想,竟然笑了笑再次开口。

“先生可是疑惑我是如何做到这等地步的?”

秦守点点头。

“这一切都是因为读书人啊,他们帮我完成了所有的布置!”

周良科听到这,不由目瞪口呆。

段思言等人也是不可置信,读书人养浩然之气,纵使有败类,也不过是如这几个世家子弟一般,虚伪小人,又有何本事做到这些?

“想必先生应该去过府学了吧?”

秦守点点头,正是因为去了府学,他才看出一点端倪,不然还不知道卢思哲一家发生如此变故。

“先生肯定也疑惑为何我做法杀人,先生却全无感知,这只是因为前几天晚上,我亲自背着我儿和我妻子的画皮,去了府学圣人堂……”

“放肆!”

听到这,周良科不由直接一声怒喝,堂堂圣人像祭奠所在,读书人的精神圣地,焉能被玷污?

“这位大人莫要动怒,今日大人大公无私,让我知道咱们大乾读书人还是有骨气的,只不过林子大了,终究有所疏漏,府学却养出来一些害群之马。

不过这也怪不得大人,纵使有圣人像坐镇府学,浩然正气三省吾身,府学龌龊依旧存在。

既然错误已经发生,我去读书人所在圣地,讨要一些利息岂不是正常?”

周良科听到这里才稍微冷静下来,看来圣人堂发生了什么,才是对方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原因。

看到周良科不再打断自己,画皮匠这才继续讲述事情经过。

原来就在画皮匠知晓真相以后,他亲自背着自己儿子及妻子的画皮,进了府学圣人堂。

以画皮匠的本事,再加上府学上下没想过有人敢潜入府学,所以根本就没人发现。

画皮匠其实也没做什么,进了圣人堂,只是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而后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他就来到未名湖底,亲自把自己儿子和妻子的皮剥了下来,当时天黑无人察觉异常,随着时间流逝,未名湖本就是活水,血液痕迹一点不留。

此时周良科听到这脸色发白,因为画皮匠最后竟然亲手把自己硬生生剥皮,自杀于湖底。

他听到这不禁喃喃自语:“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他终于明白为何画皮匠闹出这么大动静,却无人知晓了,圣人虽已不在,可是浩然正气长存世间。

圣人从不迂腐,这是府学的浩然正气有感于德行亏损。帮他做了遮掩。

秦守听到周良科的解释,不禁对这个世界真正的读书人,有了新的认识。

竟然还有此等事,看来此世界圣人不是圣母,但是为何他会帮画皮匠到如此地步,这可不是简简单单杀几个人,而是灭门!

这时,画皮匠已然讲述到事情的最后情况,“最后我在未名湖底,给我自己穿上了自己的画皮。

接着我献祭了我一家三口,我本就想平平澹澹活着,为什么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我父亲一生尽忠职守,我也从未作恶,为何却落得家破人亡?

我儿是读书人,他的未来却葬送于府学,我用我一家三口鲜血浸染府学,最终看来是得到了圣人意志的同意。

不过这也是正常,若是圣人堂要阻止我报仇,恐怕整个大乾读书人的大道根基就不复存在。”

说到这,他整张脸突然飘到卢思哲面前,“昨晚,我亲手为你剥皮,你不是很痛叫的很大声吗?”

卢思哲听到这,瞬时间脸色一变,而后整个人膨胀起来,紧接着发出阵阵惨叫。

原来在昨晚,他已然被剥了皮,可是到现在,他才恢复昨晚的记忆。

作为读书人,作为书香世家,忘了自己的根本,那又怎么丢失读书人的根本?

他意识不到这些,也意识不到自己死亡,只因为这不只是画皮匠的手段,也是圣人意志浩然正气的反噬。

随着卢思哲痛苦嚎叫,整个卢府都开始鬼哭狼嚎,让人听到就感觉心里发寒。

这时候秦守却突然开口,“你拖延了这么长时间,结果怎么样,其他三家的人是不是也得手了?”

瞬时间,惨嚎声下,周良科等人齐齐看向秦守,一脸不可思议。

覃剑勇更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什么,先生,你是说刚才他其实是在拖延时间?”

此刻诡异灰尽脸上也是一脸惊讶,“没想到先生竟然知道我在拖延时间?那先生为何不阻止我?”

其他人也是脸色莫名,听得出来,对方知道亲手可以阻止他,但却没有这么做。

而此时,秦守根本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了那把杀猪刀,眼神幽幽。

诡异灰尽脸一脸如释重负,如今他已报仇雪恨,又何须在意生死?

可是下一刻,秦守一刀出,却分成五道刀光,其中四道刀光飞向其他方向。

剩下的一刀,覆盖整个卢府,下一刻,整个卢府鸦雀无声。

一瞬间,卢思哲等画皮尽皆陨落,而后秦守才一步向前,灰尽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刀斩落。

可是秦守这时候还没有停,而是继续在虚空处一刀,下一刻,三道虚影一闪而过,其中一个就是画皮匠。

他们一家三口一直就在一起,而在这最后一刻,他们明知道要神魂俱灭,却还是露出了微笑。

也许报仇已是他们留在世上最后的执念,毕竟他们已经献祭了自己。

此后秦守不再言语一声,直接走出卢府,只不过他不是回家,而是走向府学。

今日他在府学感知到的特殊气息,恐怕不是自己的错觉,府学圣人堂,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自己?

卢府内,这时候韦一笑终于也反应过来,想到秦守的话,连忙赶去其他三个书香世家查看,最后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道府这四个书香世家,此刻全部灭门,就在这时,又有六扇门司尉急匆匆走进来禀报。

游街后的� �春,回家之后突然暴毙,死后全身缩水,犹如皮肉分离,最后一道刀光从天而降,任春身死道消,连骨灰都没有存留下来。

这时韦一笑忍不住摇摇头,原来这最后一道刀光去了任春处,秦先生还真的是疏而不漏。

只能说,因果报应,问苍天,谁能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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