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聊起战争劳勃的兴致就来了。

“这件事不是现在就能定下来的，各位大臣统计好各地能出动的兵力，需要消耗的物资，一旦开战，只能赢不能输！谁参战谁获益，没参与的后面的好处可轮不到他们。”

史坦尼斯：“这相当于要调动整个七国的人力和资源，等我们的人员集结物资到位，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

琼恩·艾林：“派席尔大学士，你先给西境、北境和多恩发送书信，尤其是西境和多恩。我们先探一下他们的口风。”

“遵命，阁下。”

“在座的风暴地的公爵和河湾地的公爵是明确支持出兵的，麻烦两位先统计好境内的兵源和物资，我本人代表的谷地海运很少，在石阶列岛地区也没有遭受什么损失，原则上先对出兵的事保持中立。”

琼恩·艾林又看着劳勃。

“谷地航运不发达，兵力主要都以骑士为主，和北境的士兵一样大多不擅长水战，在石阶列岛海战上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场，不过可以驻扎到王领地区维持治安。”

劳勃对这位养父是非常信任的，在私下已经把和泰温的破事说给他听过。

劳勃：“史坦尼斯，你抓紧训练王家舰队，瓦里斯，从现在开始，你要多收集石阶列岛和多恩的情报。蓝礼和梅斯公爵，你们两位深受海盗的侵扰，这次的主力都得靠你们！”

“遵命，国王陛下。”

瓦里斯又接着说：“其实王领地区的贵族和西境兰尼斯特家，他们的海上贸易也受到过海盗的骚扰，这次七国出兵，他们也应该会赞成的。”

劳勃想了想：“那预计准备时间为半年，出征时间就定在我的婚礼过后吧。但这件事在没得到西境、北境和多恩的回复以前暂时保密，派席尔大学士，你得加快速度了。”

“遵命，国王陛下。”

劳勃：“这次即使征服石阶列岛，也是解决多恩这个隐患，如果可以，在战斗中多消耗多恩的兵力。”

蓝礼：“多恩人自己当海盗，然后派多恩的军队去打他们，想想都可笑，不过他们也有可能反过来坑我们！”

劳勃：“所以各位大臣，你们要准备好计划，一旦多恩人以海盗身份和我们开战，我们该怎么应对。”

信鸦很快从红堡飞向各地，御前会议的八位大臣和国王劳勃，也开始秘密展开士兵和物资的统计工作，但知道秘密的人多了，难免会走漏消息。

当天稍晚，瓦里斯又在一个娱乐场所和贝里席见面了。

“瓦里斯大人，你收了我那么多钱，我想知道为什么财政大臣最后是充气鱼？”小指头贝里席这次没给瓦里斯倒酒。

“我和首相大人都认可你，并且给你投了票。但你没有看出来吗，这一切都是拜拉席恩兄弟早就内定好的！可能连首相大人都不知道。”

小指头很愤怒，可脸上还是保持着假笑：“那情报总管大人，刚开完御前会议就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瓦里斯对小指头贝里席的评价很高，胆大心细、油嘴滑舌、无孔不入，但野心非常大，来君临城才几年，就敢谋划财政大臣的职位，对于这种人要千万提防，但某些利益关系还是可以和他交换的。

“一个绝密的消息，算是我还你的人情。”

“哦！”小指头给瓦里斯终于倒了一杯甜酒。

瓦里斯拿起酒就喝了下去，露出非常解渴的表情：“现在遭受海盗袭击越来越频繁，国王要对石阶列岛发起战争。如果要将石阶列岛直接征服，大概会准备个半年，七大公爵都会参与。”

“这可是个大事！尊敬的瓦里斯大人，非常感谢你的情报！”小指头贝里席开始兴奋了。

“不过你别想做傻事，老老实实趁此机会捞一笔。”

“混乱就是阶梯，我的朋友！战争会带来死亡，也会带来机遇！”

“你好自为之吧。”瓦里斯说完就离开了。

瓦里斯从来都觉得自己掌握着其他人不知道的信息，自己就永远立于阶梯之上，而小指头贝里席有些方面很相似，他不想面对这个人，有些时候会让自己处于劣势，所以今天就找了机会把人情还了，免得未来会损失更大的利益。

瓦里斯回到了住处，这里装饰奢华，还充满了各种香气。

厨房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两个木头箱子放在这里。

听到有人进来，木头箱子里就传来敲打声。

瓦里斯用撬棍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正是小时候买下自己命根子，并且用来施展血魔法的富商。

几个月的海上运输，船夫们对于运送这种货物，只会保证货物不死，能到达都不错了。富商现在已经饿得成了皮包骨，不过瓦里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瓦里斯早已知晓当年富商和男巫的身份，现在也有了地位和金钱，随时都能取两人的命，可能是还没想好怎么折磨仇人，还是想看仇人被自己逼到绝境的哭嚎，一直都没有动手。

瓦里斯抓起富商的手放在木箱子旁边，拿出一颗钉子又把木箱子钉好，不过这次钉子也穿过了富商的手掌。

富商被特蕾妮喂下毒药，说不出话，也没有力气和瓦里斯搏斗，连站起身都很困难，只能流着眼泪看着自己的手掌被钉穿，再次被封到暗无天日的木箱中。

瓦里斯走到另一个木箱前，透过出气孔看到了里面是一个光头男巫，虽然皮肤颜色不对，也不是当年施法那个男巫，不过听小小鸟说，维特已经把密尔另外两个男巫杀了。

“来人！”

“大人，有什么吩咐？”一个侍从走过来。

“去跳蚤窝找雷顿厨师，让他来买肉食。”瓦里斯轻轻地搓着手指。

跳蚤窝是君临城的平民窟，这里的人大多没有工作，小偷、强盗、从事最底端娱乐业的女人、私生子。君临城最不受待见的人都居住在这里。

褐汤，一种跳蚤窝街边小店提供的炖汤。把各种蔬菜和肉食都放在里面一起熬煮，蔬菜有从市场捡的烂菜叶，也有小偷们从城外偷的蔬菜。

肉类就更丰富了，老鼠、蝙蝠、鸽子、鱼，只要是能吃的肉类都往汤里扔。

今天雷顿厨师的小店，熬制的褐汤格外地香，汤勺一捞就能看到几块肉，很多人在这里买，拿个木碗就开吃。

一个从城外来的强盗也买了一碗，油水很足，吃到最后，从嘴里吐出一根人带皮的蓝色手指，他也不在意，把手指骨扔给了旁边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