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大人，我刚才的演讲怎么样？”等信徒领完木质挂坠渐渐散去，尹戈找到了维特，满脸期待地等着答复。

维特也学着他说话时的语调，故意抬高了音量：“很有精神！”

“感谢大人的认可，我会继续努力！”尹戈保持着军人的做派，朝维特行了个军礼。

“拜龙教最近在潘托斯和拉赫洛教派又起了冲突，很多教众都去了那里支援。维斯特洛我们人手不足，你暂时不要和七神教起冲突，默默在西境发展。”维特不担心他发展信徒的能力，而是担心他激进的作风会去找麻烦。

“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以整个教派的利益至上！科娜伯爵，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晚。”拜龙教里没有繁文缛节，尹戈得到维特的命令后拉上兜帽就去办自己的事了。

科娜挽着维特的手臂走在兰尼斯特港的商业区，只买一些御寒的服装却一直逛到天黑才回到凯岩城。

傲达威英和几条龙在远处的山丘上过夜，那里除了温度有些低，高耸的石头山和顶部宽敞的平地非常适合巨龙居住。

大约两百年前兰尼斯特家一位叫杰森的先祖，以为自己能迎娶坦格利安王室的公主，征调了一批工匠准备在那座山丘上修建龙穴，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公主根本看不上他。

结果这货恼羞成怒举旗和公主作战，被一名小小的侍从给弄伤不治身亡，侍从却获得了一个“屠狮者”的称号。

连在一起的十几间豪华客房全是维特一家住的，还有一个小会客厅把客房相连。大型城堡里有几百个房间，这种布局用来招待贵客才能保证隐私。

买回来一大堆东西的科娜依然很兴奋，抱起衣服就冲进卧室要找娜梅莉亚她们一起试穿。维特感觉和杜耐维尔战斗都没有这么累，一屁股坐下便瘫倒在沙发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主卧室的门被科娜打开，待她进去后又急忙给关上，维特是何等眼力，从一闪而逝的缝隙中看到了三个女人的肉体。

除了熟悉的娜梅莉亚和特蕾妮，另一个皮肤雪白的身体维特没见过，不知道她又去祸害了哪家的女人。

嘎！一声粗粝的鸟叫。

窗台上落下一只纯黑色的乌鸦，三只米粒大小的血红色眼睛死死地盯着维特。

法师之手推开窗户，伴随着一阵冷风，三眼乌鸦飞进来跳到维特的沙发上。

一股幻术魔法朝维特的脑袋袭来。魔力非常微弱不足以控制思维，维特放松了戒备，主动敞开心神和三眼乌鸦建立起魔力联结。一人一鸟相互注视着对方一动也不动。

“维特，你开窗户干什么？”卧室的门打开，娜梅莉亚披着睡衣走了出来。会客厅灌进了冷风，卧室里面也跟着冷了起来。

没有回答，维特正专注地和绿先知交流。

娜梅莉亚走过来，见到维特和乌鸦五只眼睛里魔光闪动便知道了原因。不再打扰维特，自己走到壁炉前往里加了几根粗柴，又用火钳把烧到一半的柴火弄松，让火烧得更旺。

没过多久，维特和乌鸦恢复了正常。

“难道牺牲不可避免吗？每一个法师都是宝贵人才，我不想让他们变成纪念碑上的文字。”维特的表情不太好看。

绿先知的意识连接在三眼乌鸦身上，断开魔力连接后就不能通过意识谈话，乌鸦只能点点头。

“你这，点头是确定不可避免，还是可以避免？”没了语言，鸟也做不出表情，维特没明白它是什么意思：“是否有变数，点头就有，摇头就没有！”

三眼乌鸦再次点了点头。

这下维特明白了，用手指着自己：“我记得你说过我是你唯一不能预知未来的人，我是不是那个变数？点头就是，摇头就不是！”

三眼乌鸦点了点头。

真的是天降大任啊！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就交给了自己，维特还挺激动的，不由挺直了腰板。可转念一想，屁！这是绿先知把他的责任全推给了我！踏马的！

“娜梅莉亚，你还不进来吗？”玛歌·兰尼斯特披着一件半透薄纱睡衣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原本打算用娜梅莉亚牵制科娜，然而玛歌失算了。随着她和娜梅莉亚的关系越来越近，她这次被带到了维特的卧室。她惊讶地发现，不只“复仇”无望，以后自己还必须和“仇人”科娜坦诚相见。

“维特公爵我不知道你也在，请恕我失礼。”玛歌突然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维特，赶紧行了一个贵族礼。

站在沙发扶手上的三眼乌鸦转头看向了玛歌。鸟类的眼睛看不出什么眼神，可它似乎看到了玛歌的未来，一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她。

维特也顺着乌鸦的眼神看过去，此时玛歌虽然穿着睡衣，但敞开的衣襟和透明的材质也可以说是没有，甚至更添加了一丝诱惑，毫毛毕现。维特知道她绝对是故意的，肯定想要诱惑自己，绝对不能上她的当。

绿先知一把年纪，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姑娘的身体上下打量，维特更看这只乌鸦不顺眼了。

“玛歌，在绿先知面前先把衣服穿好。”娜梅莉亚见到她衣衫不整，便朝她走去。

“绿先知？”不明所以的玛歌被娜梅莉亚推进了卧室。

关上门，娜梅莉亚回到维特身边。“绿先知你好。”

三眼乌鸦向娜梅莉亚点头示意，接着眼睛由红色变为了黑色，绿先知退出了它的意识，留下了一只不明所以的乌鸦紧张地四处张望。

嘎！比进来时更大声的鸟叫，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丝痛苦。

乌鸦不见了，维特曲起手指把它给弹出了窗外，几根黑色羽毛缓缓飘落到沙发上。

娜梅莉亚拿起一杯水来喝：“每次绿先知来找你都不是什么好事。”

维特拉起她的手，让她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我有一种感觉，好像世界有一只无形的强大推手，知道坦格利安家族衰败无力，故意让拜拉席恩家族当上国王，让我们来引领和异鬼的战争。”

“你学会预言魔法了？”娜梅莉亚第一次听维特这样说，之前维特都是大骂有这类说辞的人是神棍。

“预言魔法非常特殊，和我的魔法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线路，必须在还没积攒魔力，从小时候就开始学，我是学不了的！”

维特并不觉得可惜，开创的五系魔法和总结出的自然系还有无尽的探索空间，亚夏的阴影魔法，光之王的火焰魔法，学不了的派系多了。

自己也没有那种过目不忘的能力，靠的是系统和超前的思维方式领先于众人，光是这几样穷尽一生都无法探索到顶。

“那你就不要多想，我们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娜梅莉亚把手环在维特脖子上，说话时的热气吹在维特头顶：

“还记得我们长大后的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的我，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和睡你这两件事的姑娘，特蕾妮也是个经常暗地里想家哭泣的小女孩。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什么也不用操心，还能四处去旅行。”

“是啊，一转眼孩子都快十岁了，我们也各自领导着一大帮人讨生活。”两人依偎在一起，维特闻着娜梅莉亚皮肤上熟悉的气味，双手开始解开她衣襟上的纽扣。

娜梅莉亚没有制止维特的动作，毫不担心地把身上的红唇印展示给维特看：“如果我们是平民该有多好，不用每天操心这种烦恼事了。”

维特用手指测量了一下唇印，绝对不是特蕾妮的：“明天科娜和我同去北境，她要让银行开在临冬城。你先别回阳戟城，泰洛西的管理暂时得由你负责。”

“科娜要去北境？你之前不是说北境非常危险现在又让她去？”多年生活在一起，娜梅莉亚也把科娜视作了自己的禁脔。平时大大咧咧，一遇到事情她绝不让科娜吃亏。

“你别着急，我会一直让她在我身边。”由于娜梅莉亚的原因四人不只是男女关系，她们三个互相之间也有深层次的羁绊，一男三女比普通家庭的关系更为紧密。

不只维特自己，蓝礼那也是奇葩的两男一女关系，蓝礼的爱人洛拉斯和妻子玛格丽是亲兄妹，妻子生的是双胞胎兄弟维特的儿子。

玛格丽异常看重王后身份，和丈夫蓝礼相互扶持对婚姻非常忠诚，不会去找别的男人过夜。又不敢像多恩人娜梅莉亚那样名目张胆地和女性一起，平时就和从老家带来的侍女们在卧室里胡闹。

想到这里维特不禁感叹，拜拉席恩家族自己这一代人，唯一正常的竟然是木讷的史坦尼斯！

维特转头左右看了看：“孩子们都睡了吗？”

娜梅莉亚点点头，把两条修长的腿紧紧地缠在维特腰上：“去卧室吧。”

“不行，玛歌在里面，她可是有丈夫的！”维特感觉这个借口极好。

“哈哈！无数双眼睛看着她跟着我进来的，连她那个窝囊丈夫都当着众人的面说明天中午接她回去，你又在担心什么！”娜梅莉亚捏着维特的脸，长期生活在一起的两人太熟悉对方了：

“我的女人哪个是你没看过的！她们光着身子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卧室里的探测魔法这时就开启了！假正经！赶紧进去，外面冷。”

“遵命，我的女王！”年轻时的节制，让三十多岁的维特依然如小伙般精力旺盛，正好和三位如狼似虎年纪的夫人相匹配。

而泰洛西的一些贵族，年轻时肆意放纵，到处吹嘘。比如天赋异禀的席恩，如今才刚到三十岁每天找借口躲着妻子不说，实在躲不过也全靠自己。

第二天中午，被三个孩子欢闹的声音吵醒，穿戴整齐的玛歌第一个走出了卧室。索伦、莉莉丝和拜蒙三个见自己从维特的卧室走出来，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还主动招呼起自己，

来到走廊上找到等待许久的丈夫培克伯爵，玛歌摸着胸前科娜送的龙头挂坠，又想到昨晚维特几人的谈话内容，玛歌觉得自己受到了极致的侮辱。

受人敬仰的首席大法师，泰洛西公爵和多恩女亲王的私生活如此混乱不堪，玛歌决定报复。她和丈夫回到自己的卧室，取出纸笔准备把维特的私生活记录下来，等到某个时候公之于众。书的名字她都想好了，叫做《龙裔法师的权力游戏》。

国王蓝礼一家在中午骑着两条龙回了君临城，跟随王室而来的官员和随从们还在收拾行装，他们的马车从陆路返回。

把泰洛西的政务交给娜梅莉亚，特蕾妮领导的魔法师们也在泰洛西，维特非常放心，和科娜收拾好包裹便乘坐傲达威英飞向了北方。

可维特前脚刚走，特蕾妮就找到了娜梅莉亚，让她一个人回去，自己要悄悄前往长城影子塔。

傲达威英刚飞出西境的范围还没有到奔流城，地面已经是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有科娜在身边，维特不得不在巨龙头顶开启魔法护罩，把刺骨的寒风隔开。

“你看，河间地都这样了，北境更冷，真不知道你非要把银行开过去干嘛！”维特开始抱怨。

穿得像毛熊一样的科娜坐在维特身边，双手紧紧地抱住维特的胳膊。她平时都是乘坐儿子拜蒙的金龙，位置是在平稳的背部。

只有傲达威英的头足够大能站人，视线也没有翅膀的遮挡非常开阔，可巨龙的头部总是一上一下左摇右晃，让她很不舒服头有点晕，缓了一会儿才接维特的问话。

“我看过资料，历史上无数人想插足北境都以失败告终。我在北境人最艰难时给予帮助，这样就能在先民信仰的地区立足。”

“至于吗？”维特觉得拿钱砸也能把北境的生意砸出来。

“这就是我和你做事的区别。”科娜把头靠在维特肩头。她知道维特不是全能的，在大方向上看得很准实际操作非常粗糙，自己要在他不足的地方给予帮助。

~~~

头晕的不止是科娜，在船上晃荡了一周的旱鸭子猎狗桑铎，差点把胃里仅有的一点食物给吐出来。

必须保存体力，桑铎努力咽下了涌出喉咙的酸水。

随着船只木料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底仓里的四人知道船靠岸了，唯一逃脱的机会就是踏上港口的时候。

“杰洛特，你准备好了吗？”桑铎低声问道。

四人没有武器，在夺取武器之前只能靠半大小子杰洛特。

“没有，我饿得腿都站不直了！”杰洛特有气无力地回答。

押送他们的也是魔法师，自然知道杰洛特要重点对待，更知道怎么对付魔法师。一路上给杰洛特的食物最少，分量控制在勉强饿不死的程度，就是要让他没力气进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