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东这个名字不断浮现在我脑海之中,近几日,我只要一闲下来,便情不自禁去想这个人。
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他是曾经的7号,他在罪之屋创造了一项纪录,至今无人打破。除此之外,我所接触的东西,唯有那份病例和他相关,上面记载,陈小东是医院里最危险的病人,年龄20+,男性,汉族,还是一名杀人犯。
倘若病例没有造假,杀人犯这样的字样很刺眼,让人不免担心,即使找到陈小东,也不保证安全性。但此时此刻,已经到了必须找到他的地步,这个人相当关键,他极有可能逃出了医院,逃跑路线或许就像纸条上写的,厨房是.asxs.。
我开始期待大扫除到来,计划之中存在许多未知危险,但值得一试,就像我去楼上打电话一样,危险越大,回报越大。
今天,我拿到了生活费,细数日子,距离大扫除不到13天,每月13日是医院规定的大扫除日。
13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最近调查受阻,根本就找不到关于陈小东的线索,日子就显得尤为漫长。
“小夕。”我站在4号病房门前,犹豫中敲了敲门,“把门打开,我有话跟你说。”
“你走!你根本没把我哥的事放在心上,我不要你管,反正你们都不愿意理我。”
小夕的声音从门里传出,语气中带着抱怨。
“白毛的事……”我已经词穷,最近一段时间我失去了她的信任,她选择闭门不出,有两天没进食了。
“你口口声声说你在努力,在想办法,可是呢?我没看到一丁点实际行动!”小夕指责我在白毛的事情上不尽力,其实我很无奈,我是有力气没处使啊,她说:“你和那小护士成天眉来眼去,哪还有心思找我哥?”
我垂下头,停了片刻,又继续敲门:“我答应过你哥,要把你照顾好,吃点东西吧。”
我拿到生活费,第一时间就去买了些干粮给她送来。
“别假惺惺了,我不稀罕!你真要有心,你就把我哥还给我啊!”
我沉默了,目前我办不到。
“你骗我,你就是骗子,我哥不可能回来了!你们都是骗子!”
小夕一个人在房间里埋怨,“不管我说什么我哥都会答应我,而且他一定会为我办到,哪怕我要他去死……”
我沉了口气,把额头顶在了门上,凝声说:“他要是死了,我照顾你!”
“我哥好傻,我说的都是气话,我怎么可能要他去死,他是我唯一的家人。你算什么?滚,不要烦我!”
我能够理解她对我的态度,我一直很肯定地告诉她,白毛会回来,他还活着,可是时间揭穿了谎言,连我也动摇了,也许他不会回来了,人已经死在了罪之屋。
我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将干粮挂在门上,转身离开。
咯。
门打开了,其实门一直锁不上,我只是没勇气推开门,毕竟失信于她啊。
我回过头,就见小夕模样憔悴站在门口。
“我就一个条件,一定让我哥回来,能答应我吗?”
我看着小夕,半响后,说:“我也有个条件,要吃饭。”
她不由分说,从门上挂的袋子里抓出几块面包,一把一把地塞进嘴里,大口往肚子里咽,她眼里都是泪花。
“别吃了,我答应你,答应你!”
我急忙抓住她的手,让她停下。
白毛对我有恩,若不是他的帮助,我只有等死这条路。她不求我,我也会做。
“除了我哥,我没亲人了,什么都没有了,他失踪了,我整个心都空了。对不起,我知道这样不对,不该这样要求你,对不起,我只是害怕了一个人,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啊。”
“不用自责,你记住,在找到白毛之前,你不是一个人,不用害怕。”
我话音刚落,她就一把抱住了我,无声地哭了起来。
我第一时间送她回房间,没想,还是让何首乌撞见了,他随后跟我回到我的房间。
他说:“我知道了,你们是荧幕cp?”
“什么意思?”
“荧幕情侣啊,真人秀的套路。”何首乌感慨道:“靠,这个黑心剧组懂得蛮多的。我肯定扮演受气包,难怪有事没事就打我,上次打的到现在还痛呢。”
这不是剧组,但何首乌挨打一事真的不能再真,这家伙死活咬定这里是真人秀拍摄现场,他自然没那么大的危机感,这不,挨了几次打才规矩了点。何首乌还是打心底认为,这里是由黑社会控制的剧组。
何首乌是个特例,九叔和李成儒就没他那么自在了,两人开始不安起来,特别是在知晓陈小东后,据传,陈小东是魔鬼代言人,乃不祥征兆。李成儒半信半疑,暂停调查几天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这不今天又开始四处打听陈小东了。
自从牛阿生死后,8号病房一直空着,不知何时会搬来病人,我一直心存疑虑,来此许久,从未见过哪间病房闲置如此长的时间,没准丁磊在预谋什么。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小护士走到我跟前。
我坐直身子,“早听到你走路的声音了。”
她说:“真的假的?”
“假的,我活得像条狗,也没生出狗耳朵啊。”我叹气说。
“不开玩笑,大扫除快要到了,你怎么想的?”小护士询问起来。
“你提前些把玉佩给我就行了,对了,丁磊还要不要我去3号?”我有些疑惑。
“必须是你,其他人没那眼力劲,而且好像是3号的意思。”
“3号的意思?”
“对,听丁磊的意思是3号指名要你过去打扫卫生。”
“为什么?”
我上次去3号病房,可是连对方面都没见着啊。
“这就不清楚了。”
小护士摇了摇头,“先测个体温,丁磊要看你的数据。”
在小护士手里我可以不吃药,一些常规检查必须要做,因为要拿给丁磊过目。
期间,我问她对新来的几个病人是什么看法。
小护士说:“你不是和他们挺熟了嘛,我有必要说什么吗?”
我点点头,“当然有必要,每个人看待问题的方式不一样,而且每个人都有疏忽的时候嘛。”
她皱着眉,“非要我说?”
我期待道:“说吧!”
她迟疑了片刻,才开口,“你是不是喜欢4号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