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标记的垃圾桶也有装垃圾,对吧?”
我心里有个疑虑,必须问清楚。
木解放说:“对,垃圾桶嘛,肯定要装垃圾,人躲里面,还得靠垃圾隐藏。”
我又问:“垃圾都要集中销毁,对吧?”
“我说过嘛,所有垃圾运出去之前,都要通过机器绞碎。”木解放说着时,突然抬眼盯着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了,你担心在进入厨房前,就被当成垃圾绞碎了。所以我说嘛,我们在冒险,谁都不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出去的路哪有那么容易,在大扫除之前你好好考虑,不用着急答复我,我希望你在这个问题上慎重些。”
“好吧,我考虑考虑。”
回到房间,我犯了愁。
我越发看重即将到来的大扫除,看似普通大扫除,实则暗流涌动,有多少计划在同一天实施?可能无法估计,我面对的就有不少,首先我答应下了小护士的请求,将她的玉佩带进3号病房。
今天,又得知一个更大的计划,如果成功,我便可以直接逃离,一旦失败,就是死路一条,很难抉择。我犹豫了,没有哪一条路是轻松的,但我必须做出选择,不想等死。
我翻身坐起,看来必须调查陈小东了,务必在大扫除到来之前有个结论。
首先,我着手搜查自己的病房,陈小东是上一个病人,这里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他的生活痕迹,只要细心,总会有发现。
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始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镜子上第一个血手印是谁的?会是陈小东本人吗?
按照我之前推论,留下手印的人都已死亡,陈小东死了吗?我摇摇头,一个人是死是活总会留下一些线索。
可是大半天下来,一点线索都没有,毫无进展,陈小东依然虚无缥缈。
我狂喝了一杯水,坐下休息,又看了看门,掩得好好的,再看看窗帘,也拉好了。
我忽然想到了一点,既然我能想到往床脚里藏报纸,别人也一定可以。
说做就做,我于是蹲下身子去抬床脚,然后找来筷子往里掏,费了一番力气,先是掏出了一个烟头,接着又掏出了一张纸条,纸条被烟烫穿了一个大洞。
此时,头顶的灯管一闪一闪的,很烦人。
我轻轻打开纸条,入眼:我必须逃!我不能忘记逃跑路线,厨房,烟囱……
余下的部分不幸被烧毁,我无法看清完整的逃跑路线,但可以肯定,.asxs.是厨房,而且提到了烟囱,莫非那里就是陈小东逃跑路线上的.asxs.?
看到纸条我瞬间恢复动力,再次将整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可惜没有更多结果了。
正当我结束翻找时,就见九叔和李成儒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他们找我有事商量。
“小李,你说吧,事情是你打听到的,理应你说。”
九叔先开口。
李成儒清了清嗓子,低声说:“余大哥,我从住院部其他病人那里打探到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这间屋子病人的秘密。”
一听,我便来了兴趣,“坐下说,九叔你也坐。”
“我就不坐了。”李成儒接着说:“最开始,大家都不太愿意提这个人,似乎开口谈论他,自己就会受到惩罚一样。13号有一个病人,常年卧床不起,余大哥知道吧?”
“不太清楚,我没接触过那屋的人。”我将关注重心放在了周围,还有就是白毛附近的病房,也没太多精力接触其他人了。
李成儒不同,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来就开始接触其他病人,基本上只差3号没调查清楚了。
“那个病人快要死了,他有一年多没说过话了,大家都以为他是哑巴,其实不是,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就请我帮他写一封信,如果我能出去就帮他送一下,我答应了下来,他欣然告诉了我一件事。知道陈小东吗?”
我点点头,“知道。”
九叔说:“要不是那个人要死了,肯定不愿意告诉小李陈小东是什么人。”
“是啊。”李成儒沉了口气。
我问:“是什么人?”
李成儒说:“陈小东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我一愣,“什么意思?”
九叔也是张大了嘴巴,“陈小东不是一个人,小李,你刚才都没说啊,难道他是鬼?”
我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陈小东真的死了吗?逃跑失败还是什么原因?
李成儒说:“你们有没有听到过门外奇怪的脚步声?有,对吧?”
我和九叔不约而同点头。
九叔说:“我那屋闹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说的这些,我是相信的。”
“你们都看见过鬼吗?”我问两人。
李成儒摇摇头,跟着九叔也摇了摇头。
我不耐烦说:“小李,你就别卖关子了,那个人到底说了什么?”
“余大哥,我没有卖关子,你别急,我这就说。”李成儒急忙解释,“那个人说,陈小东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我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和九叔都认为陈小东已经死了,陈小东活着的时候是人,人一死,才不是人吧。那人还说,陈小东一直都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么一个人,但现在,很少有人见过他了,他更多的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九叔,两人都一脸害怕。
我凝声道:“你们认为陈小东是鬼?”
他们纷纷点头。
九叔说:“小余啊,你是老病号,脑子又灵光,我们就想知道你的看法。”
两人看我的神情有些微妙,我怀疑道:“你们是不是听到什么?”
九叔沉不住气说:“哎,小李,就不要遮遮掩掩了,就告诉小余吧。”
李成儒这才说:“我打听到,余大哥你见过鬼。余大哥,我和九叔都挺怕的,你就告诉我们吧,这里真的有鬼吗?”
九叔看到我有些迟疑,就说:“小李啊,别难为你余大哥,他可能也身不由己,这里很多事情都无法解释。”
我叹了口气说:“我不是不想说,只是我原本也不相信的,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也没法解释。”
九叔重重点了点头,“对。那首童谣肯定也是我的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