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想法我也有过,那些出院的人只是大家口头上说的,并未有人见到过他们的最终去向。
我不禁紧握起来拳头,所以,只有靠自己活!
一想到女儿,张好运就感到难过,他太想见到女儿了,他说出了自己的愤怒,“谁要是阻止我见女儿,我会要他死。”
我看到了一个父亲的愤怒。
而我的父亲呢,一定站在某个冰冷凄凉的街头,手里拿着一摞厚厚的寻人启事,他的眼神里没有什么,只有那足以让我活下去的期盼,给我可以依靠的力量。
时间不足72小时,钥匙依然下落不明。
“砰!砰!”
一脚接着一脚,虎子最先沉不住气,他想用蛮力破门,但这不是社区里的小打小闹,所以这方法根本不奏效。
“别费劲了,我断言这道门除了钥匙,没其他办法打开,没准激怒了对方,反而把我们全杀了。”王大庆是惯偷,他开过不少锁,面对这道门他束手无策。
“你不是吹自己牛逼嘛,神偷?不都是拿一根头发都能开锁,你倒是开啊?”虎子冲着王大庆嚷了起来。
王大庆解释道:“那是电影!这是门不是豆腐。哎,不跟你说了。”
言罢,王大庆急忙退到墙边,捂着肚子蹲了下去,看样子很痛苦。
这一举动顿时引起了我和蒋丽的注意,我看了她一眼,她的神态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灯光忽然开始闪烁。
这样的情况,让人不安。
灯,突然熄了。
眼前一片漆黑。
我急忙喊道:“好运,快!手电筒!”
“等下,我找找。”
“啊!”
一声惨叫响起。
我问:“怎么了?谁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好痛。”
发出声音的人是老秦。
王大庆说:“这次不是我,听我声音在这边哈。”
他急忙撇清关系,上次摸蒋丽屁股的人,大家怀疑是他。而这次老秦怎么叫唤了起来?
疑惑之际,灯亮了。
我急忙找到老秦本人,“你受伤了?”
我看到他肩膀上出现了一道刀口,衣服上渗透了血迹。
“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下!”老秦咬着牙说。
蒋丽走了过来,她说:“我懂一些处理伤口的方法,让我来给老秦处理吧。”
张好运立马叫住她,“你给我站着。”
蒋丽问:“你有什么说的?”
张好运警惕说:“我们七个人就你有刀,刀呢?”
蒋丽有刀,而老秦又是刀伤,理所应当她必须解释清楚。
之前王大庆捂着肚子的时候,她的神态有很明显的变化,只是我没想到老秦受了伤。
我继续观察着,看大家的一言一行。
蒋丽举起手中的美工刀,说:“刀一直在我手上,你怀疑是我伤了老秦?你用脑子想一想,我为什么要伤害他?再说,你看,我刀上没有血迹。倒是你,你衣服上怎么有血?”
张好运低头一看,似乎也不清楚,“可能溅的。”
蒋丽又问:“你当时站哪里?”
“和余晖一起。”张好运指着我。
“那他为什么没有?”
我身上的确没有血迹。
虎子也怀疑张好运,“你第一时间就应该打开手电筒,你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想干嘛?”
张好运一口咬定自己没刀,“怀疑我?刀明明在她手上,你说我拿什么伤人?”
这就犯难了。
刀在蒋丽手上,而血溅在了张好运衣服上,说不通。
“大家先安静点,我们都保持一定距离。”说完,我先去帮老秦处理伤口。
刀口不深,类似小刀划伤的。
“我需要怎么做?”我回头问蒋丽。
她说,“先止血,不要让他流太多的血。”
我只好撕下一截袖子,替老秦简单包扎了一下。
“小余,谢谢。”老秦道谢。
“客气了。”我说。
张好运哼了一声,“最毒妇人心!走着瞧吧,都要栽在这婆娘手里。”
虎子和王大庆也都不约而同的怀疑张好运,他衣服上有血迹,很难解释清楚,加上他没及时打开手电灯光,很引人深思。毕竟事先我们约定好了,只要一断电,张好运务必在第一时间打开手电灯光。
可是这次他实在拖得有些久了,即使我也怀疑他的初衷。
他解释说一抹黑,加上心里有些慌,手就抓不牢手电筒,一度掉在地上。
虎子提出异议,“甭废话了,把电筒交给我拿着,保证就没这些破事!一个大老爷们怕个球啊。”
王大庆举手赞同道:“安全起见,手电筒不能给他了。大胸姐怎么说?”
蒋丽耸耸香肩,“谁拿着都行,我只有一点要求。第一时间必须开灯,不要给凶手机会!”
王大庆询问老秦:“老秦呢?”
老秦缓缓说:“我没意见。”
“老秦!你……你也怀疑我?”
“我没怀疑你!只是手电筒应该拿给手脚利索的人,这样对大家都好。”
老秦这样解释。
王大庆最后问我:“余晖怎么看?”
我有些为难,说实在的,这些人当中,张好运和我交情最深。但的的确确因为张好运一个失误,给了凶手机会。我也能够体会张好运的心情,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工具,这就好比一个人的资本,谁甘心交出来啊。
海大头几乎被人遗忘了,连征求意见也没问他,他缩着身子躲在墙角一言不发。
“交出来!”虎子伸手要。
“交给你?怕不行吧,你保管的面包呢?”
张好运转移话题。
“我跟你说手电筒的事儿,提什么面包!面包在我兜里,不用你操心。”
面包是唯一的食物,我们七人将近四天没有进食,只靠喝着墙壁上渗透下来的水支撑着生命,这辈子没喝过那么难喝的水,我想这水类应该似于营养液吧,不至于让我们饿死。
张好运也伸手,“你先拿出来瞧瞧!”
虎子来了火气,一把打开他的手,“信不信老子马上废了你,免得你害人!”
“急了?你急什么,告诉你,别人怕你,我不怕!”张好运气势丝毫不弱。
这样的争吵不断出现,最终还是平息了,毕竟大家还得以大局着想。
经过商议,张好运决定将电筒交给老秦保管。虎子并没有拿出面包,我们不好深究,这人脾气暴躁,惹急了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不过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肯定趁着抹黑吃了面包。
时间还剩67小时。
我们连一道门都没有打开。
海大头一直未参与这样的争斗,他怕的要命,都不敢挪一下身子,炸弹就挂在身上肯定难受。
我怕了,无比担心熄灯。
“你们看,上面好像也有东西!”王大庆指着天花板说。
这家伙善于发现,眼神猥琐,眼睛非常好使,他发现了异样。
“天花板上粘贴了什么,背面刷了黑漆,要不是胶水松动,根本发现不了啊。够不着!”他跳了一下,还是差了一大截,他招招手,“虎子来,我站你肩膀上,成不成?”
虎子有些不情愿,这里属他最高大,我以为他不会答应,但他还是蹲了下来,让王大庆踩在了肩膀上。
弄了一会儿,虎子有些不耐烦道:“搞飞机啊,快点!”
“太紧了,刀,把刀递给我。大胸姐?”
王大庆请求蒋丽。
蒋丽有些不情愿,片刻后,还是将刀递给了王大庆。
没多久,王大庆说:“是一张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