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能治疗伤口,而且这药对Ⅱ型精神分裂症患者无效,甚至还会加重病情!”
“这是精神病吃的?”小惠很惊讶。
我也感到匪夷所思,小护士为什么不直接说出真相呢?
对于小护士的吃惊,小护士只是轻轻点头,没有多余解释。
小惠问:“你说的Ⅱ型精神分裂又是什么?”
小护士说:“怎么说呢,我先问你,在你的印象里,精神病人都是什么样的?”
小惠想了想,说:“我在这医院待了段时间,对这方面还是有些了解,精神病人嘛,首先不是正常人,他们的行为很反常,他们无理取闹,总是没理由发火,还出现幻听,出现幻觉。我就记得,有个病人老跟别人聊天,一聊就是一整天,但房间里根本没别人,还叫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名字,有一次这个病人要求我帮他,他要见某个医生,我打探到整个医院都没这个医生,根本就是虚构的。”
“还有呢?”
“还有……失眠算吧,好些病人都失眠,他们很长一段时间睡不着,整夜做恶梦,梦见鬼啊这些的。病人非常敏感,疑心重,总觉得别人要害他,就连我这个做保洁的,他们都觉得我在针对他们。其实吧,精神病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很好区分的。”
小惠看着小护士,“我说的对吗?”
小护士说:“我要说的Ⅱ型精神分裂症患者,这些办法无法区分出来,这种病人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像正常人的精神病人?这……”小惠说,“有些吓人了。”
“的确。”小护士说:“精神病人一般处于精神亢奋状态,举止非常不合理,行为怪诞,但我说的这类精神病人症状不是很明显,只有非常细心才能发现端倪,病人可能有思维贫乏,情感淡漠,意志不坚这些问题,但总体上看,病人很正常,平时也很安静,配合医生治疗,不打也不闹。”
“这么说,也不危险嘛。”
“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新闻报道里就有,凶手杀了人被确定为精神病的事情,走访中,几乎所有接触过凶手的人,都不相信他会杀人,不相信他有精神病。”
“我听说过梦游杀人的,凶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杀了人。”
“和你说的差不多。”
两人谈论着这个问题。
小惠突然嘀咕说:“你们都是病人,看起来都挺正常,会不会?”
小护士一愣,“小惠姐,你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我听到了,小护士应该也听到了,她为什么假装没听到?只有一个原因,大概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随后,阿超和“我”走了回来,看着那个人,我感到别扭,也没有任何好感,谁能容忍另一个自己存在?怕是没有。
随后,他们各自取了些物品离开,纷纷换穿上了防化服,此时,“我”就更像我了。
他们携带上水壶,找水喝,几个人又聊到了食物的问题,这个问题非常沉重,如果没有食物,只有水的话,人基本上只能活7天。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虽然我不清楚自己撑了多少天,但明显感觉不止7天,或许是这里的地下水含有丰富的物质,可以补充人体所需元素。
他们很谨慎,即便休息,也会留人看守。
而趁着休息的时候,阿超和小惠私聊起来。
“阿超,你说那盒药是什么?”
她指着地上的医药箱。
“不是说,是盘尼西林吗?怎么了?”
“不,她跟我说,这不是盘尼西林,是精神病人吃的药,叫什么氯丙嗪。”
“那就奇怪了,之前她为什么说谎啊?”
“不,阿超,我怀疑她是之后说了谎。”
“你是说……”
“对,你想想,在抗日时期盘尼西林在战场上多稀缺?看看周围的路,我们免不了伤到自己,但只有这一盒药。阿超,你答应过老七什么?”
“不要说了,我说到做到。”
说着,阿超轻手轻脚的拿出了药,他担心道:“就算是青霉素,会不会失效了,对伤口反而有害?而且日本鬼子诡计多端,他们当年埋了多少炸弹,坑咱们老百姓,这不得不防啊。”
“那,怎么办?”
“我有个办法!”
说着阿超做了一个惊人举动,将药偷偷放到了“我”的水壶里,神不知鬼不觉。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他对小惠说:“你装睡吧。”
小惠没有阻止他。
之后,阿超继续值守,某刻,他拿出了在补给点偷偷带走的罐头,然后用小刀撬开,先是用鼻子闻了闻,看他表情,似乎不太好闻,毕竟已经过期了嘛。
但他没忍住,先是用手指蘸了一些吃,随即就忍不住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这和我记忆力的不太一样,我记得,当时我已经阻止了他,一把抢走了罐头扔掉。
等他刚准备吃第二罐的时候,被“我”发现了,随即的事情便跟记忆里吻合。
“干嘛?你们不敢吃,我吃啊!我不信,这能吃死人!“
阿超不爽道。
其实,矛盾在此刻已经产生,只是谁也脱离不了这艘船,哪怕船进水了,也没人主动弃船,在这片汪洋大海里这是唯一希望。
“就算吃不死人,吃坏了肚子,在这缺药的地方,也会要你的命!”
“我饿啊,走之前我就被他们饿了整整两天,又逃了这么久,你懂吗?我有时候都恨不得咬自己一口!”
两人为此争吵起来。
旁观者清啊,当初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也没注意到阿超的敌意。
“你们别吵了。”小惠声音微弱,没人注意,“都怪我,拖了后腿,你们别吵了。”
小惠状况不好,身子一直在颤抖,很可怜,可是她却容忍阿超做那种事。
“你们让小惠姐好好休息。”
最终在小护士的声音中,恢复了安静。
“好好,我不吵了。余晖,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谢谢你。”
余下时间,由“我”和阿超轮流值守,让两名女性多休息。
“我”坐在地上,警惕四周,双手紧紧握着军斧,期间喝了不少水。
“我”似乎感到紧张。
很安静,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忽然,我看到,“我”一把抄起斧头,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