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在小声议论:“两家带这么多人来威胁,他估计不敢了!”
“他今天要是杀了人,怕是以后县衙都不敢出!”
“哎,这个县老爷看样子也想做事,可惜了,白杨两家势力太大!”
“别看了,我估计最后还是放人。”
……
张北辰知道,今天很关键,如果不能处理好,自己将会威信全无,从此在白杨县无法立足!
他看向众人,大声道:“杨壮、杨子帆、白木、白勇四人,犯下杀人之过。按秦律,当斩!立刻行刑!”
“你敢!”听到张北辰丝毫不给自己面子,杨山直接一声怒喝。
白良璞更是盯着张北辰和刽子手,声音阴冷,说道:“我就在这看着,谁动手杀人!”
刽子手举着刀,迟迟不敢砍下。他知道,要是自己砍了,等下了刑场,自己,还有一家老小,怕是都要遭殃。
“退下!”张北辰呵斥刽子手。
刽子手赶紧退下,杨山和白良璞正以为张北辰要妥协。不想张北辰却运用灵力,再次喝道:“杨壮、杨子帆、白木、白勇你四人犯下死罪,今本县以《秦律》,判你们死刑!斩!”
他话音一落,天空上凝聚出一道律令条例,正是《秦法》中规定死刑的那一条。
只见这条例文字在空中幻化做一柄金刀,金刀落下,四人同时身首分离,血溅刑台!
“法家弟子!”白良璞和杨山同时一怔,张北辰这手段,分明是法家弟子的术法。
法家弟子可以根据律法中的条例,以术法执行法令,修为高深者,甚至能借国之气运和大势,镇压敌人!
“死了?他们被杀了?”两家的弟子也是吓了一跳,看向张北辰的眼神多少有些畏惧。
他们本以为张北辰是文弱书生,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手段。
而远远观望的百姓们,更是又惊又喜。
看到斩首,他们自然心中害怕。可杀的几人,都是县里的恶霸,他们忍不住叫好。
“杀的好啊!”
“这个县令有种!”
“早该这样了,有这样的县令,县里才能治理的好!”
“杀的痛快,可就怕后面他的日子不好过。”
“这就是赏罚令的威力?”张北辰也是第一次执法,看着血淋淋的现场,心里多少有些不适。
他刚才施展的,便是在模拟中得到的赏罚令手段,借助律法施展术法。
这种术法的威力,会随着国家的强大,自身的境界和律法的完善而提升。
所以法家弟子的修炼,就是要执法,立法,变法!
台下,白良璞和杨山已经冷静下来。
“虽然他是法家弟子,但不过是入道初期。我家族弟子实力远胜于他!”
“区区入道初期,就敢这么嚣张!今日之仇,来日必报!”两人面色阴冷,看着张北辰。
要不是有胡诚在场,今天他们是绝对不会忍的。
“杀得好!”白良璞鼓起掌,说道:“张县令惩治恶人,真是大快人心!”
“只是我白杨县,恶人还有不少。希望张县令以后多加小心,莫要被恶人害了性命!”
杨山也说道:“是啊,我听说,最近县里有妖魔出没,食人肉,喝人血,张县令千万不要乱跑,免得被妖魔害了!”
两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威胁,差役们心中害怕的不行,他们知道,这两家是真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主簿刘文暗自叫苦,他心中决议,今天之后,怎么说也要找个借口辞职,逃离白杨县。
“我们走!”白良璞和杨山正要带人离开,这时,张北辰却大喝一声:“站住!”
“怎么?张县令还想干什么?”两人回过头来。
张北辰看向众人,大声道:“今日处刑,不过是本县做的第一件事。本县还有第二件事要做!”
“哦?”白良璞和杨山也不急了,他们倒想看看,这张北辰还能闹出什么名堂来!
张北辰站在刑台上,对着远处的百姓们喊道:“本县整理县中律法、条文,发现有诸多不明之处。”
“所以本县决定,要完善律法,规范县治。今日,在此处颁布律令,整顿县治!”
“还想颁布新法?”白良璞和杨山已经明白了张北辰的用意,这是法家弟子的修行,完善和改良律法。
可一国之中,律法必须要得到国之气运的相应,否则律法便难以执行。如果施行了错误的律法,或者法令无法执行,半途而废,还会受到反噬,严重者甚至会身死!
而在诸国之中,因为变法失败而身亡的法家弟子,不知凡几!
虽然张北辰这次只是改变一个县的法令,但以他一境的修为,怕是根本扛不住这样的反噬!
张北辰不顾这些,他开始念自己的改善后的法令。
“此法名为《垦草令》!”
张北辰话音一落,便有金色文字出现在天空中。
《垦草令》,实则是另一个时空,商鞅变法的预桉法令,靠着这个法令,商鞅一步步摸索,最终完善《秦法》,打造了一个强大的秦国。
而张北辰在模拟中就使用过这个法令,现在到了白杨县,他将法令进行了修改和完善,做到因地制宜。
“第一条!”张北辰开始喊道,“白杨县内,即日起进行人口调查。所有人,统计姓名、年龄、籍贯。凡没有明确奴籍者,皆为白杨县居民。外地流民,可就地入籍。”
张北辰的第一条说完,白良璞和杨山便脸色大变。
要知道,县里的人口,有七成以上是他们两家的家仆和奴隶。其中很多人并没有明确的奴籍,如果执行这个政策,许多人就要脱离他们的奴隶,成为拥有合法身份的百姓!
张北辰虽然没有威望直接废除奴隶制度,但就靠着这一条,就能让他们两家元气大伤!
“荒唐!”杨山当即喝道。
“此法不可行!”白良璞也骂道。
然而张北辰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念第二条。
“第二条。”
“白杨县中土地归属多有不明者,常引发纠纷。故从今日起,重新丈量土地,明确土地归属。凡无明确归属的田地,全部收为官田。”
第二条一出,两家人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什么狗屁法令,我们绝不执行!”
“这里的土地都是我们的!”
“先削人口,再夺田地,这张北辰,好毒辣的手段!”白良璞面色阴沉如水,“只是可惜,我们绝对不会执行!”
“第三条!”张北辰还在念着,此时,一些百姓已经注意到了异样。
“你们看,他念的法令,在空中形成金色大字,久久不消散!”
“我似乎听到了洪钟大吕之声!”
“我听闻法令如果能契合国家的律令,促进国家发展,增强国运。便会得到国运庇护,形成‘天地共鸣’的异象,借国势立法。难道说,他的《垦草令》能达到这种地步?”
“不可能吧?能达到这种地步,那都是法家的大修士。这县令不过是无名之辈,境界也只有入道初期,如何能有这样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