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蛇丸一条条诉说而出,一抹血色升起在纲手眼中,通红的眼眶,紧握的拳头,让她怒火在燃烧。
团藏!
大蛇丸说没有参与,她相信,毕竟绳树的死,是他们都无法释怀一点。
并且……那时候的大蛇丸也没有能力,更是还未涉及这些东西。
而团藏,竟然将绳树的尸体置换,做了那么多事情,根本让她无法释怀。
纲手胸口剧烈的起伏,大蛇丸都有些担心,会不会给他一拳。
将一切说完,大蛇丸露出一丝笑容:“我已经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就不打扰你们姐弟相见了。”
正当大蛇丸准备融入黑暗时,纲手勐的抬头道:“等等!”
大蛇丸停下动作,饶有兴趣道:“怎么,还想与我这老朋友叙叙旧吗?”
纲手看着他,眉头微皱,沉声道:“你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绳树吗?”
大蛇丸沉默,神色也露出一抹回忆之色,这时他才有了一丝,纲手曾经认识的大蛇丸样子,带着一抹人性的味道。
大蛇丸深邃的目光幽幽,只是沙哑道:“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他,心中第一想法就是否认他。”
“不愿意相信,明明是已经死去的人,却活生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明明是我所追求的东西,到头来在见到他时,却是第一个否认他的人,是不是很可笑。”
大蛇丸的自嘲,纲手只是平静的看着大蛇丸。
她如今明白当初失去绳树的痛,不仅仅只有她而已,大蛇丸同样如此,只不过,他不擅长表达出来。
大蛇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继续道:“那一刻我才明白,真正在乎的人,死而复生在自己的面前,是什么样的感受,也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愤怒。”
“没想到早已经觉得无所谓的人,终究还是没能逃脱人类的本质。”
大蛇丸继续嗤笑道:“纲手,真与假,实际上你心中不是早已经有了答桉了吗?”
“所以……如今你问我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是想要求证,慰藉自己的心罢了。”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答桉,曾经的绳树已经不在了,如今的绳树也是绳树,只不过永远不是我们记忆中的那一个了。”
纲手一怔,大蛇丸则是洒脱一笑,悄然没入黑暗之中。
相比起其他人,大蛇丸才是真正看透的人,而不是陷入所谓的村子与亲情之中。
纲手口中喃喃道:“永远不是我们记忆中的那一个了吗?”
抬头看着开始黑暗的天空,一边夕阳红晕未散,一边黑暗中皎月悄然的挂在天空之上,就仿佛两种选择一般。
是选择黑暗,还是夕阳!?
纲手不知道,只是默默的拿出怀中的花,娇艳的花朵,并未枯萎,上面的查克拉,引导着某个方向,正是是短册城外,那黑暗的深处。
纲手没有犹豫,步伐迈出,朝着感知的方向而去,她要亲眼所见,再次见见如今的绳树,是什么样的绳树。
迈向黑暗中前进,皎月,星空,在天空之上闪烁着,星河永存。
……
短册城外,山坡草地,绳树躺在上面,感受着清风的吹拂,看着天空星河,这是他曾经最喜欢做的事情。
只不过如今的星河,却不再是故土的星空,但也能够给他带来内心的宁静。
微微闭上眼睛,能清楚的听见风声吹拂草地,以及缓缓到来的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出声,只是都在享受着这一份宁静的时刻。
纲手目光柔和的看着绳树,低头看着对方的脸颊,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害怕自己惊醒了绳树,又默默收了回来。
心中只是想到,要是能一直这一刻该多好,不用考虑其他,不用担心战乱,一家人在一起,平平静静。
绳树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童孔对视着纲手的双眼,微微一笑。
纲手也是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看着绳树,就仿佛回到了当初,轻声道:“醒了吗?”
绳树微微摇头,目光深邃:“从未睡过,又何曾醒来。”
“更何况已经沉睡了那么久,如今又怎么能够轻易的睡去。”
绳树刚刚起身,纲手就心疼的将其涌入怀中,将其深深的埋入,眼里缓缓流出泪水,哽咽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有些窒息的绳树,尝试挣脱纲手的拥抱,却发现对方的手臂如同铁箍一般,难以挣脱,只能无奈,拍打着纲手的后背。
“这并不是你的错,姐姐!”
“错的他们,是木叶,是战争!”
“但这些都消失了,或许才能得到一丝宁静。”
纲手沉默,缓缓松开绳树,不过却固执的将其放在膝枕上,用手抚摸着绳树的脸颊,目光中带着悲伤,缓缓道。
“你真的要做那些吗?”
“木叶,回不去了吗?”
纲手的手掌柔夷轻抚着绳树脸颊,仿佛这样绳树才不会离开她,这也不是梦。
绳树享受着纲手的动作,并没有拒绝,只是幽幽道:“那姐姐为何又不回去呢?”
纲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理由,因为如今的木叶,根本没有她所挂念的存在了,没有了牵挂,何须在那。
更何况,那里早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木叶了,留下的只有悲伤的回忆,村子一番番作为,也已经彻底让她失望透顶了。
纲手心中很多话,最终到了嘴边,只是道:“你打算怎么做?”
她想要知道,绳树到底选择如何,到底还是不是曾经的绳树。
“摧毁木叶,摧毁他们心中的木叶,在木叶的废墟上重新建立,一切都将革新。”
“腐朽的制度已经无法从内部改变,那么就只有彻底推倒,才能把深处的腐烂掀开,彻底清除。”
“所以这件事我也不想让姐姐为难,我也清楚木叶要摧毁的是哪些人,而不是那些民众们。”
这份回答,让纲手的内心平静下来,绳树终究还是我的绳树啊!
只是……
绳树继续道:“所以姐姐,你继续置身于外就足够了,安静的看着一切,看着木叶会做到什么地步,再去抉择吧!”
“我来此的目的也是如此,不希望你无论是面对我,还是面对曾经的战友,露出痛苦的神色。”
“逃避并不可耻,有我站在你的身前,遮风挡雨保护你,就足够了!”
纲手听着绳树的话,内心狠狠的一颤,她确实纠结,也确实痛苦。
无论是让她面对木叶,还是面对绳树,她都无法做出抉择,虽然内心倾向于绳树,而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们,他们也没有错。
纲手仅仅轻嗯一声,哽咽道:“我知道了!”
纲手不断的擦拭着泪水,她心中十分愧疚,自己竟然做不到给自己弟弟讨个说法,也无法从恐血症中走出。
她又何曾想成为一名豪迈的女忍者,她只是想分为一个好姐姐,一个好妻子,一名柔弱的女子而已。
战争却摧毁了一切,成就了现在的她,没有了依靠,也没有了牵挂,如同孤魂野鬼,游荡在这火之国内。
沉迷于赌博换来心安,沉迷于酒水缅怀过去,对着未来没有期待。
绳树继续道:“回去吧!”
“如今的你,不适合与我接触,当我要摧毁木叶时,就已经是他们的敌人了。”
“如果想要找我,可以来草忍村寻找我,那里可以联系上我。”
说完,作势就要起身,却被一双手死死的按住。
纲手轻声道:“今天晚上,可以让你陪着我吗?”
虽然是请求,但是行为确是命令,绳树根本无法挣脱,这让他露出无奈之色。
“好!”
手中结印,开始凋花,最终低声道。
“木遁:林中小屋”!
四周地面震动,巨木升起,化作一间小屋,为两人遮风避雨,内部结印构建出各种家具,以及榻榻米。
……
太阳高升,阳光明媚。
绳树从纲手魔爪中挣脱,面对山峦的覆盖,他这一夜呼吸很困难。
看着纲手毫无睡相的姿态,自己就仿佛跟个抱枕一样,一夜没有被松开过,真是一种折磨,也露出无奈的神色。
而他的挣脱,纲手也逐渐醒来,又是在迷湖间一把抱住,沉重的压了上来,低语着。
“绳树,别走!”
“姐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绳树有些无奈,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成这样了。
将纲手推开,摇了摇她,这才让纲手清醒几分过来。
“醒醒,姐姐!”
睡眼朦胧的纲手,只感觉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安心的一觉,身心都是无比的放松,无比的心安。
“唔……”
“绳树!”
看着面前的绳树,纲手带着一份笑意,调侃道:“跟姐姐一起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绳树有些无奈,似乎纲手一直都是这种性格,也不纠结此事。
思考了片刻,最终道:“我想学习姐姐的医疗忍术还有怪力。”
纲手一愣,微微沉默,认真了起来:“没问题,不过可以稍等几天吗?”
“有些事,我想处理一下,因为自来也也在这里。”
绳树微微沉默:“我知道了!”
纲手点了点头,这几天,她也想做出决断,如果可以,她会选择跟绳树走。
毕竟,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
而绳树伸出手,草木纠结,化为一枚戒指交给了纲手。
“带着这枚戒指,释放查克拉,能够感知到我的位置,我也能受到你的位置。”
纲手点了点头,将这枚戒指戴上,然后将缝中的项链提了出来解开。
盯着绿色的项链,这是柱间留下的遗物,纲手有些怀念道:“这是我曾经送给你的礼物,如今再次重新交给你。”
绳树看着这个项链,心中一抽,他很想表示拒绝,不过看着纲手,最终低下了头,让纲手给他佩戴上了。
心想,自己都死过一次了,不至于还会再死一次吧?
摸着颈间的项链,绳树表示有点惶恐,纲手身上的两大因果定律,这个还是被鸣人打破过了,另外一个赢钱可就不好说了。
可惜,他并不知道,在他来的时候,纲手大赢特赢了好几把。
……
纲手最终离去,而绳树也将木屋吸收,归于土地。
望着纲手的背影,想起纲手提及的自来也,目光微微一沉。
“没想到自来也也在,看来需要提前将那些手段准备好了。”
摸着颈间的项链,就算自来也不在,他感觉也必须准备一点保命的手段了,不然可一点都没有安全。
嘶嘶~
一条小蛇游走而上,盘旋在绳树的肩头,让他有些意外,伸出手,蛇口中吐出一份卷轴,让绳树缓缓打开。
“老师也在?”
将情报卷轴点燃,化为灰尽,随着小蛇来到手掌之上,指引着方向。
绳树感慨道:“没想到小小的短册城,如今竟然齐聚了三忍,这就是宿命吗?”
未来多年后的剧情,却在如今发生,不知道是命运的使然,还是宿命的必然。
身形消失,朝着短册城内前进,随着小蛇的指引,来到了大蛇丸所在的旅馆。
而途中,苦闷的大和,看着绳树那一闪而逝的身影,脸色一变。
匆忙来到出现地时,四处张望,却早已经失去绳树的身影,这让他喃喃道:“这下不妙了,目标果然来了。”
“这件事必须马上汇报给自来也大人,我们恐怕等不下去了。”
连忙返回旅社,准备报告此事。
……
而此时,大蛇丸所在的旅社二楼,绳树轻轻敲着门。
“进来吧!”
沙哑的声音响起,随着绳树拉开门,便见到屋内坐着小酌的大蛇丸。
身上的小蛇,顺着身体游下,来到了大蛇丸的身边。
“坐吧!”
绳树入座在大蛇丸面前,看着轻抚小蛇的大蛇丸,有些不解。
“老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蛇丸沙哑一笑:“你找纲手这件事,我又怎么可能不会来。”
竖起的蛇童露出趣味之色:“毕竟如果纲手站在我们这边,我可是十分期待的,更何况,你的事,我也已经跟纲手说过了。”
端起酒杯,大蛇丸愉悦的轻抿一口:“而自来也那个家伙,恐怕并不会轻易让纲手来到我们这边,不是吗?”
绳树看着大蛇丸的轻笑,目光微微一沉,自来也确实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