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肯的。”寒月咧开一口白森森的利齿,“当他们知道不给就小命不保时,别说解药,让他们跪着喊爸爸都行。”
说罢,他让杨卓盈留下照顾宙斯,他则去起清楚蝎子盟的老底。
杨卓盈走到床边,见宙斯还没醒来,伸手帮他盖好被单,想起还什么都没准备,打算回酒店帮他收拾些衣服,跟日常用品回来。
床上,宙斯听到开门声,跟离去的脚步声,以为杨卓盈终于走了,他慢慢坐起身。
毫无焦距的蓝眸,看着前方,宙斯用力睁了睁眼睛,眼前依旧漆黑一片。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一抹苦笑挂在嘴角,“原来竟是看不见了,我,宙斯奥斯汀竟变成瞎子了,一个瞎子竟妄想成为一国之君,简直是笑话!”
充满苦涩跟不甘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宙斯蓦地停下笑,没有焦距的冰眸敏锐地看向某个方向,厉声喝道:“谁!”
杨卓盈朝他走近,脸上满是内疚,眼眶泛红。
“宙斯,你别这样,你不会变成瞎子的,你一定会再次看得见的,我以母亲的名义起誓,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的眼睛。”
宙斯愣住。
是杨卓盈,她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想到自己刚才的丑态都被她看到了,宙斯既羞又恼,冷漠地道:“你要怎么医好我,你是医生还是会解毒?”
杨卓盈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无话可说了?”见她沉默不言,宙斯伸手指向门口方向。
“做不到的事,就别信口雌黄,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杨卓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有些委屈,更多的是想要帮宙斯,却不知道怎么做的无力感。
“没听到我说的话么,我让你走,你想留下来看我的丑态到什么时候?”宙斯怒吼,然后伸手拿东西扔她,逼她走,可他眼睛都看不见,双手在空中乱摸一通,却什么都拿不到。
见状,杨卓盈益发内疚,眼睛都红了。
“行,你不走,我走。”仿佛感觉到她同情的视线般,宙斯无法忍耐般从就床上下来,朝前走去。
走不到两步,他整个人就狼狈地摔倒地上。
“你没事吧?”杨卓盈急忙冲过去,伸手要扶他起来。
宙斯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杨卓盈扯入怀中。
冷不防被抱住,杨卓盈本能想要挣脱开他的手臂,却听到他虚弱的声音道:“别动。”
感觉到脖颈间有些许冷意,杨卓盈身子一僵,他这是在哭吗?
这男人的自尊心有多强,她不是不知道,他肯定不愿意被其他人看到,他此刻这种软弱的样子吧。
杨卓盈伸手回抱住他,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安抚道:“没事了,现在的医学那么昌明,一定有办法可以医好你的眼睛的。”
“如果医不好呢?”将脸埋在杨卓盈胸前,宙斯苦闷的声音响起。
“别说这些空话安慰我,女人,告诉我,如果我的眼睛一直看不到,你会怎么做?”
杨卓盈想说,她一定会想办法,从蝎子盟的人手中拿到解药,就算拿不到解药,也可以做手术吧,换副眼角膜,眼睛就可以看见了,她就不信有钱,找不到一对适合他的眼角膜。
然而,这些话到了嘴边,她突然说不出口,视线落在胸前的头顶上,心里明白宙斯想听的并不是这些。
以宙斯的身份地位,她所说的这些,难道他做不到?
易地而处,她若眼睛看不见了,想要听身边人说的,并不是怎么医好她的眼睛,而是对方的一个承诺呀。
“我答应你,如果你的眼睛医不好,我就当你的眼睛......”
“一辈子吗?”未等她说完,宙斯就接口问道。
“一辈子。”杨卓盈想也没想地道,只是话才出口,就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补救道:“不过,我相信你的眼睛,很快就可以重见光明的。”
闻言,宙斯抱着杨卓盈的手紧了紧,在她看不见地地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片刻后,他抬起头。
“那就一言为定,好好待在我身边,当我的眼睛。”
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孔,杨卓盈心跳加速,隐约间有种将自己卖掉的错觉。
“地上凉,我扶你起来吧。”晃了晃脑袋,她扶他起来,走回床边坐下。
“你先休息一下,我回酒店帮你拿些换洗的衣服来。”
“你不会走了,就不回来了吧?”宙斯伸手扯着她的衣袖,一副被父母抛弃的小孩子模样。
明明知道宙斯并不弱小,这可是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狠角色,可此时见到他流露出这软弱的一面,杨卓盈竟可耻地觉得他可萌可萌。
好吧,当一个绝色美男眨着一双毫无杀伤力的大眼睛,看着你时,没有哪个女人不被美色所迷的,杨卓盈自认是俗人一枚,也会中招的。
“我会尽快回来,你先睡一下,等你睁开眼睛时,我就回来了,对了,你想吃什么,我等会带过来。”杨卓盈和颜悦色地问。
听着她哄小孩子般的口吻,宙斯觉得很是新鲜,以往在他面前,她要么恭恭敬敬,要么故作调皮,从来没像此刻一样用耐心对他,仿佛他是她最重要的人般,这种感觉不赖。
“你应该知道我的口味吧?”在船上时,她可是他的贴身女仆,他的口味她都知道,他就不信才过不到一个月时间,她就忘记了。
杨卓盈自然没忘记的,“行,那我看看酒店有没有你想吃的。”
扶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杨卓盈才拿起包包离去。
回到酒店,杨卓盈先到宙斯房间,给他收拾了几件衣服,还有日常用品,接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下身上那件沾满灰尘的衣服,洗了个澡,刚叫了房间服务,就听到隔壁房间有动静,她打开房门,果然看到寒月回来。
“你回来了,查到什么没?”
寒月转身,“进去再说。”
杨卓盈让开一条路,让他进房,见他风尘扑扑的样子,“你要喝点什么?”
“随便。”寒月在沙发上坐下道。
杨卓盈走到冰柜前,拉开柜门,从里面拿了瓶矿泉水跟一瓶果汁,然后,将矿泉水递给寒月,她则拿着那瓶果汁在他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