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责骂了,杨卓盈很是委屈,觉得她做这么多事情,贺君临不仅不感激,还这么凶她,太过分了。
“我都计划好的,怎么会有事......”
杨卓盈从来都不是做事不经脑子的人,这回她行事看似鲁莽,实则都有精密的部署。
从蓝田那里得知有人要对付她后,她就从杨晓怡那里借了不少人手自保,以防万一,她还在身上装了定位系统,哪怕被绑架了,只要不是跟杨晓怡一起被抓,对方都可以第一时间定位她所在的地方,再想法子施救。
杨海宁打电话给她,说手上有让贺君临恢复记忆的药,杨卓盈对此自然是半信半疑,只是她太想让他恢复记忆,明知道其中有诈,她还是前去赴约。
杨海宁拿出来当诱饵的那瓶液体,杨卓盈当场就用仪器检验过,正是方朗跟她提过的材料之一,所以,明知道那可能是个陷阱,她还是跟着杨海宁走了。
当然,她一路跟杨晓怡保持联络,身上也带了自保的武器,而且,她还有蓝田这个杀手锏呢。
“所以,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很聪明,一点错也没有?”
听完她的解释,贺君临都被气笑了。
杨卓盈没有开口,她再没眼色也瞧得出来,贺君临很生气,她若敢回答是,肯定没好果子吃的。
“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在关心我?你别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呢,要不你打我出气吧。”杨卓盈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伸手抓住他的大手,贴向她的脸颊,撒娇般道。
贺君临微眯了眯眼眸,拇指情不禁地抚上她滑嫩白皙的臉,平静的心湖泛起一丝涟漪。
虽然,同床共枕多日,可两人一直都相当规矩,没有不必要的肢体接触,睡前两人姿势如何,醒来后,依旧如此,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轻抚着杨卓盈精致的小脸,贺君临只觉得一股柔情油然而生,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她,修长的手指移到那微启的红唇上......等他回过神来时,两人的呼吸交融一起,他只要低下头,就能吻上她那诱人的红唇。
杨卓盈看着越来越近的俊脸,感受着他炽烈得像要将人融化掉的气息,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响亮。
他要吻她吗?
自从他失忆,苏醒过来后,两人就没怎么亲热过,哪怕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是同床异梦,要不是知道他只是失忆,还记不起他们以前的事,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移情别恋,不再爱她了。
杨卓盈不只一次想要问他,是不是她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否则,怎么睡在一张床上,他都可以无动于衷?
然而,她也只是想想而已,身为女性的矜持,还有自身的骄傲,都让她无法问出口。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那种将要被吻的预感,让杨卓盈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沸腾起来,多日的等待跟煎熬,此刻终有了回报。
她闭上眼睛,等待重温往日的美好,然而等了又等,预期发生的事并没有发生,耳边却传来低沉性感的嗓音。
“为了惩罚你的不听话,今晚,自己一个人睡。”
杨卓盈猛地睁开眼,贺君临已经走开,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里出来的阿姨,说他不吃饭了,接着朝书房走去。
望着他消失在书房的身影,杨卓盈想起刚才她闭上眼睛,等待被吻的情景,顿时觉得自己傻逼极了。
清了清喉咙,杨卓盈若无其事地对阿姨说,“我没胃口,不吃饭了。”说着,转身朝楼上走去。
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一个去书房,一个上楼,阿姨很是怅惘,他们都不吃饭,那一桌饭菜怎么办?
想了想,阿姨决定把饭菜都放进冰柜,等他们晚上饿了,拿来吃吧,如果不吃,那明天再处理也行。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很明智,没吃晚饭的两人,睡前饿得不行,悄悄进厨房找吃的,看到她留在冰柜里的饭菜,都把自己一份吃了。
吃得有些饱,杨卓盈在房里转圈消食时,想到她跟贺君临冷战,杨海宁就是罪魁祸首,心底对她的厌恶又添了三分。
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她不禁恨得牙痒痒,虽然杨海宁已经得到报应,可不是有蓝田在,她真不敢想像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看来,她对杨海宁还是太过善良了。
之前,她看在父亲的面上,又想到要不是杨海宁,她跟贺君临也无法相识,还有了宝宝那么可爱的儿子,才会一直对杨海宁网开一面,没将事情做绝。
然而,杨海宁是怎么回报她的宽容?一而再地陷害她,这也罢了,杨海宁最不该的是对贺君临下手,害他失忆至今。
本来,杨卓盈只顾着帮贺君临恢复记忆,其他事情都暂时放在一旁,不去计较了,偏偏杨海宁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还来招惹她,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不得不说她活该。
只是这样还不够。
杨卓盈拿起手机,拨通方朗的电话。
“方医生,这么晚打电话给你,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没问题,这件事就交给我,一有结果,我立即通知你。”
放下电话,方朗托了托眼镜,眼底闪烁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光芒,转头问一旁的护士。
“1002号房的病人,现在情况怎样?”
“两个小时前,曾经醒来一次,喂她吃过药后,她又睡着了。”
方朗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瓶蓝色的液体,转头吩咐护士,“给我拿支针筒来。”
护士问:“方医生,你想给病人注射这个吗?究竟它有什么效用的?”
“一种能让病人说出,我想听的话的药。”方朗露出一个温文的笑容。
护士眨了眨眼,“那是不是自白剂?”
方朗摇头纠正,“这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别拿那种廉价的东西跟它混为一谈。”
次日早晨,杨卓盈醒来没多久,就接到方朗的电话,让她到医院一趟,心知肯定是有好消息了,她连早餐也顾不得吃,就匆匆出门了。
“她还没起床吗?”在客房过了一晚的贺君临,洗漱完,走进餐厅,却不见杨卓盈,边拉开椅子坐下,边状似不经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