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胜天扬了扬眉头,这女人真不可爱,这种时候,不该一脸受惊的小模样扑进他怀里,寻求安慰吗?
“跟我走。【】”说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要带她离去。
“喂!放开我,你想带我去哪里,卓盈救我,有人要强抢良家妇女!”周芷荞用力想要挣脱他的钳制不果,连忙转头向杨卓盈求救。
“有话好好说,你不会真要带她回警察局吧?”杨卓盈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问。
“我带她去医院包扎伤口。”顺着君胜天的视线,杨卓盈才发现周芷荞的手臂被划伤了,正在渗血。
“你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
周芷荞这时才发现自己流血了,相当嫌弃地将手塞到君胜天怀里,“赶紧把它拿走,我晕血!”
“这是你的手,我能怎么拿走它,砍掉?”君胜天翻了个白眼,证据嫌弃,但扶住她,没让她跌倒的动作却很温柔。
“那麻烦你,赶紧送她去医院吧。”杨卓盈连忙道。
“我们先走了,你保重。”君胜天抛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就带着周芷荞走了。
很快地,杨卓盈就明白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路灯下,一道高大挺拨的身影一步步逼近,杨卓盈觉得那脚步声就像是踩在自己胸口上。
贺君临迈着一双长腿,从巷口走到她面前停下,厉眸看向她,眼神深沉得骇人。
“你怎么也来了?你刚才该不会是跟君胜天一起吧。”杨卓盈强自镇定地问,心里却暗骂君胜天坑爹,竟然不早点提醒她,亏她还想着撮合他跟周芷荞。
“以一敌三,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对吧?”贺君临板着脸,冷声说道。
哪怕早就见识过她的身手,可看到她单挑那三个男人的画面时,他一颗心快跳到嗓子眼上,他被七八个人围抠时,都不曾那么受惊过。
“我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杨卓盈开玩笑道,只是在对上他能将人冰化的目光时,嘟了嘟嘴,“开玩笑的。”
真是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她知道他是关心她,可他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真以为自己很厉害?这次你遇到几个没用的家伙,下次若遇上高手,怎么死都不知道。”贺君临冷冷说道。
气氛有点僵。
杨卓盈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心想这男人能不能别这么唠叨?在那种情况下,不那样做,难道她要袖手旁观,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周芷荞被欺负,直到警察来到?别逗了。
如此腹诽着,她表面上却一副知错能改的样子,“刚才不是情况特殊吗,总之,下不为例。”
“从今以后,无论去哪里,你都要让保镖跟着,否则,你就好好呆在家里。”贺君临警告。
“不要!”杨卓盈脱口而出,注意到他难看的脸色,又放柔声音讨价还价。
“我真的不习惯有人跟着,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这次只是意外,意外又不会天天发生,再说你让保镖跟着我,被人看到还以为我摆架子呢。你渴不渴,我请你喝酒吧。”
两人边说边走,走出巷子,杨卓盈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便利店,也不等他反应,就快步走过去了。
没一会儿,她拎着一袋东西出来。
两人上了贺君临停在路边的车,杨卓盈将一瓶啤酒递给他,她则拿了一瓶矿泉水,又问他要不要吃三文冶。
贺君临接过啤酒,揶揄地道:“就请我喝这个?”
“贺大总裁,我知道你一向喝的是贵价红酒,可便利酒只有啤酒,这啤酒也不便宜,十几块一罐呢,我这瓶矿泉水才三元哟。”
她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口,又拆开包装,开始吃三文冶。
刚才的运动量太大,晚饭又吃得少,现在都有些饿了。
贺君临挽起衬衫的袖口,修长好看的手指,拎着啤酒的姿态惬意而优雅,“剧组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陈导已经租到另一个片场,除了几个受伤的人继续放假外,明天就重新开拍。”杨卓盈转头,目光涣散地盯着远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有心事?”贺君临晃了晃手上的啤酒,漫不经心地问。
杨卓盈转头,对上他洞悉一切的深邃目光,突然有种想要倾诉的冲动。
“之前,千方百计将杨海宁签下来,我以为自己能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为自己好好出一口气,不知该说是计划比不上变化,抑或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我没想到因为一时的任性,害了那么多人,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自从火灾那件事以来,表面上她装作若无其事,用工作掩饰内心的不安跟愧疚,直到此时,坐在这个强大的男人身边时,她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失误。
贺君临高大的身体慵懒地靠着椅背,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在M国留学时的事?”
杨卓盈摇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但还是静静地听他讲下去。
“我爸是一个很风流的人,我妈则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女孩,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偏偏爸却到处留情,在我八风时,妈终于不想再忍受下去,就跟爸离婚,搬到M国定居。之后,我就一直跟着爷爷奶奶一直生活,直到十八岁时,我就到M国留学。
当年,我对自己说,一定要靠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片天地,于是,我就跟几个志同道合的兄弟,就一起创业。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很厉害,尤其在赚到第一桶金时,信心简直爆棚,觉得只要愿意,没有我做不到的事,结果,现实却给了我狠狠一个耳光。
那年,我遭受了背叛,爱情,事业跟亲情几重打击,我一度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人,可我不甘心就此跌倒,后来,我咬紧牙关,对自己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最后,我做到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含笑看向她。
“失败并不耻,只要能再次爬起来就行,我能做到,你也能做到,我对你有信心。”
两人对望着,杨卓盈隐隐听到熟悉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着,俏脸有些烫,仿佛掩饰心底的异样般,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