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崔萱怡的调查,到周六的中午,也可以说是圆满结束。
周日,在桃地子的强烈邀请下,我又一次被迫享受了她的桃子宴席。
“阿k,你的表现真的很令地子惊讶。老实说,地子从来就没觉得你能这么靠谱。嗯,居然能跳出所有的常规思维,得出结论,难道说你是外星人?”
“是的哦。”
“真的吗?”
桃地子瞪大了双眼,她的脑袋凑进我的面庞。
“喂,桃地子,不要靠这么近啊。”
“什么呀,怎么看都只是张大众脸。难道说,只是脑袋是外星人的?”
桃地子说着做出要撬开我头盖骨的可怕姿势。
“我是开玩笑的啦,我就是个普通人啊。”
“什么呀,为什么普通人的你可以得出这样的答案呢?”
“大概是因为我过去和崔萱怡一样吧。”
我不太确信崔萱怡是否是个中二病。但是,过去的我,也有过疯狂到一个人半夜里偷偷离开家门,乘车前往江城的望月湖那儿,对着月亮诉说相思与忧愁的时候。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还真是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在推动我前进。不过,在第二天,老爸就出现在躺在长椅上酣睡的我身旁,把我领回家后,教了我一套降龙十八掌,我的这种力量就减弱了。
“该不会阿k也做过猫女神仪式吧?”
“才没有。”
虽然老妈已经不在了,但我还有妹妹,有老爸,所以,现在的我,还是很幸福的。
“呐,阿k,你为什么要一直帮地子呢?”
“是为了找到庄羽尘学长啊。”
“但是,你从来没和地子直接提起过他的事情。”
“这个······”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桃地子,要是说一开始确实是为了庄羽尘学长,但是,不知不觉下,我似乎遗忘了自己的初衷。那么,我为什么要帮助桃地子呢?是因为桃地子的威胁,还是说自己老好人的性情。
啊,搞不明白,但是,和桃地子一起行动,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倒不如说,这样的生活,别有一番意味。
“算了,地子也没有兴趣听你说这个。关于他的事,地子在觉得合适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桃地子所说的他是指庄羽尘学长吧,还真是有点奇怪,桃地子从来只管学长称作他。
“庄羽尘学长。”
“不说他了,好好享受这款新品种的桃子,心情也会好起来的。”
桃地子塞给我一个巴掌大小的桃子,看上去,应该很甜。
这种甜到心底的感觉,是为了覆盖内心苦涩。毕竟,崔萱怡的离去,对于我们而言,比常人意味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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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在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望着纯白的天花板。
崔萱怡的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庄羽尘学长的面容。如果在桃地子身边出谋划策的人是学长的话,说不定,崔萱怡就不会坠楼,悲剧也不会发生。
但要是学长还在的话,他一定会对我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儿子啊,你怎么一回来就躺着?”
老爸突然闯进我的房间。
“爸,你进来先敲门呀。”
“都是爷们,敲什么门?作业做了没?”
老爸放开他的大嗓门说道。
“明天再做啦。”
我懒懒地回答。
“那出来吃饭。”
“我在外面吃过了。”
“你这小子,这几个周末都往外跑,还总是不回家吃饭,难道是嫌你爸做饭不好吃?”
“没有。”
老实说,和妈妈在世的时候饭菜相比,真的不好吃啊。
“算了,你不吃也行,出来陪我聊聊天。”
“哎?饶了我吧。”
我真的很想拒绝,但老爸转而用下个月的零花钱来要挟我,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屈服于他的淫威。
“这几天都和谁一起出去玩啊。”
坐在沙发上,现在是老爸所谓的父子感情交流会时间。老爸张口就是问一些无聊的事情,我可不是出去玩,但自己又懒得解释。
“同学,说了你也不认识。”
“是交到的朋友吗?”
“嗯,算是吧。”
“朋友就是朋友,什么叫做算是。”老爸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继续说,“你啊,从暑假开始就没有和朋友出过家门,我其实很担心你的。现在看到你脸上不总是那么阴沉,我也感到安心不少。”
老爸对我的关心我当然知道了,不过,此刻我有些难受。我想到了那一天,崔萱怡的父亲,如果她的爸爸像我老爸一样,那种悲哀的事情,或许也可以规避。
“儿子?你怎么呢?有心事?”
“没。”
我不打算把学校发生的事情告诉老爸。
“嗯,该不会是想你的妈妈了吧?”
“才没有,总是想着妈妈的是你才对。”
在这一点上,我承认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傲娇。坦白说,我真的很想自己的母亲,她温柔而且美丽,我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但是,母亲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永远都见不到了。
“呵呵,那我知道了,是想小蝶。”
“老爸,别乱猜了。”
我确实挺想看看妹妹,但是,她在北欧养病,是不会回国的。
“你不想妈妈,也不惦记着你妹妹,该不会又是想那个姓庄的男生吧。”
老爸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也没什么不满,实际上,老爸和学长也见过面,他对学长的印象挺不错的。只是,老爸总是揣测我的内心,我可不想回答他这方面的问题。
“对了,暑假也没去成妹妹那里。今年寒假,你该不会又不做安排吧?”
“你把你爸当做什么人呢?我早就安排好了,今年说不定还能更早一些见到小蝶。”
老爸露出了傻傻的笑容,谁知道他得意什么呢?
“别开玩笑了,怎么说,也要等我期末考试结束之后才能去那里。”
期末之后,正是北欧寒冷的冬天。想到第一次在北欧探望妹妹,正好也是冬天,对那里的气候不怎么适应的我,原本是探病的人,结果却和妹妹一样,成了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