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的深夜,一身影悄无声息的在城里各个角落驻足,躲过夜巡的士兵,最后消失在夜里。
当天空泛白,街上开始出现百姓贩卖东西。
却在不久,街上的许多百姓纷纷倒地,紧跟着口吐白沫,眼睛泛白。
巡视的士兵瞧见,连忙派人禀告将军。
"启禀王爷,城里百姓出事了。"一士兵进府便嚷嚷。
所过之处,让人顿住。
"怎么回事?"轩辕清越出了书房,向着府邸门外走去。
百司正在潇洒的喝着茶水吃着糕点,便被云直一脚踹开房门。
百司一惊,差点没被糕点给卡死。
他瞪着眼睛,糕点卡在喉头上不去下不来,激的他眼泪打转。
云直见状,手用力成掌,在他背上用力一拍,喉头的东西这才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百司揉着胸口正要倒杯水喝,云直却毫不犹豫的拎着他的衣裳便走。
"诶,诶,诶,干嘛呢?什么事不能等我喝口水?"百司埋怨着,以为云直会放手。
却不料,他像个木头人似的只把百司拎出王府跟上了王爷的脚步。
付爵听说城中百姓出事,也顾不得自己的毒还未完全消散,便披着衣裳来不及整理仪容便出了府。
原本热闹的街市,此刻倒着许许多多的人影,他们口吐白沫,在地上哀嚎,不过片刻,便晕了过去。
百司见此情形,也顾不得喉头不适,连忙上前查看。却在查看到脉象时,惊得他瞬间起身连忙后退。
付爵跟轩辕清越见百司的行为,顿时一惊。
"怎么回事?"轩辕清越压低声音询问。
"疑似,瘟,瘟疫。"百司凑在轩辕清越的耳朵低声道。
围观的还有许多百姓,好在他们躲避着,倒也没有凑上前来。
"怎么可能?"瘟疫?付爵听罢,怎么都不信。
"去,速去找墨香。"轩辕清越声音冰冷,却沉稳有度,此刻,他的大将之风显现。
丝毫没有因为这突来的古怪现象而有丝毫的退缩。
墨香很快赶来,在看到满地的人影时,也是一惊。
他蹲下身寻了一人把脉,待摸到脉象时,手指一顿,也是嗖的起身。
"王爷?"墨香看着王爷,眼睛里隐约有着担忧。
"可查看清楚了?"轩辕清越看着墨香问道。
墨香没说话,只是看向百司。
百司抿唇皱眉。
"从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不是中毒。"百司的神色凝重,再没了吊儿郎当之意。
"如今来看,是那人下的手,一夜之间感染这么多的人,得从什么地方下手?"付爵琢磨道。
"云直,派人查查,速度要快,另,让他们做好防范。"轩辕清越抿唇,神情冰凉。
"是。"云直立马带人离去。
"可能医治?"场中只有四人后,轩辕清越看着墨香的眼睛询问道。
墨香先是皱眉,紧跟着是咬唇。
"没有法子,只能试。"他行医以来,跟在王爷后面未曾遇到过这类型,不敢打包票。
"没用,只要你找不到人,你就救不了他们,你可知瘟疫的时限是多久?只有几天,他们可等不起你的试药。"百司咬牙低吼道。
"那你说,怎么办?"墨香怒着反问道。
百司沉默,他看了眼三人,便向着府邸的方向走去。
他是毒者,只会解毒,这些病症他怎么能找得出药。
"墨香回去想法,付爵跟我带人在城里看看状况,可还撑得住?"轩辕清越吩咐道。
"死不了。"付爵出声对这个使坏的人恨得牙痒痒,发誓抓住他后要他好看。
吩咐人将这些倒地的人安置在了亦庄,轩辕清越又下了命令让医师前来照看。加派了巡逻的人手,这才开始巡城,看是否能查到蛛丝马迹。
百司回府便使劲的洗手,洗完手还觉得不够干净又洗了澡,洗完澡后将先前的衣服都烧了这才心里舒畅了。
但一想到哪里都是瘟疫,他又带了面巾和手套。
墨香回来,看见的便是他全副武装的样子。
他皱眉,神情有些不屑。
"你跟我去亦庄,跟医师们一起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出法子。"墨香出声道。
"不去,瘟疫不是毒,不在我的学识范围。"百司想着,如今城内乱的很,他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逃走。
"你不去?那我就只能请示王爷了。"墨香威胁道。
百司听罢,那要逃走的心思瞬间被打散。
他看着面前的人,越发觉得**灵是个灾星,她说要收他为奴,你倒是收啊,可尼玛,他现在这是干的什么事?是个人都能威胁他?
"你以为我怕?我随随便便下点毒,你们这条命还有的活吗?"怕轩辕清越,那是因为他的气场强大,可不代表,他连他墨香都怕。
百司的话让墨香闭嘴,他定定的看了百司良久,便什么话都没说的转身离去。
百司抿唇,他确实不能去,去了亦庄万一被传染了,他这条命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他点点头,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
可奶奶的,他内心这股子歉疚感是怎么回事?
轩辕清越跟付爵的巡视没过多久,便被侍卫的禀告打断。
"禀王爷,亦庄的百姓急剧增加,照顾的人手不够,还请指示。"
轩辕清越听着禀告,久久没能出声。
北陵的士兵是他手把手操练出来的,每一个角落的守卫都经过严格的把控。
"将病人分成轻重照看,以重病人为重先照料,全城的大夫来了没?没来就去给我找,不来的刀架在脖子上也要给我找来。"轩辕清越道
"是。"士兵听罢,连忙退下。
"王爷,可找到人?"付爵带着一队人与轩辕清越汇合。
"要在城里找一个人不难,难的是我们的人手不够,不知道这人的算计,我们便得以城为重,驻守的士兵不能动。"轩辕清越猜想道。
"你是说有人打算趁着内乱时,攻破我们的城内防布?"付爵问道。
轩辕清越没说话,脑子里思考着该如何将这个鬼鬼祟祟的人抓出来。
百司在府邸呆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自己受不了的去了亦庄。
瞧着来人,墨香不屑,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百司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他想解释自己不是贪生怕死来着,却又觉得自己多余。
见墨香他们查找资料,互相探讨很是火热,又觉得自己融不进去。
但又不想什么事都不做,只得帮忙照顾人。
"大哥?你今早食用过什么?"百司见一大哥很是痛苦,便无意的出声,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我早上,要去外地,因为有些急,便只,喝了些水。"大哥急剧的喘息道。
"水?"百司一愣,有些疑惑。
"恩。"那大哥点头,一张脸不正常的潮红。
水?百司似是想起什么,嗖的起身便串出亦庄,正欲找轩辕清越,却在亦庄的大门口与轩辕清越差点撞个满怀。
"轩辕,轩辕,我知道他们从何处感染的病症,是水,是水。"百司一见轩辕清越,便连忙出声说道。
"水?"轩辕清越与付爵对视一眼。
"北陵的水源不止一处,有些百姓自家也有水井。虽有几处,却不多。我这就带人将这些井水控制起来。"付爵说道。
轩辕清越点头。
"可找到方法了?"待付爵离去,轩辕清越又出声询问百司亦庄的状况。
百司很想显摆自己,可此时,怎么都显摆不出来。
"我的长处是毒,我虽不想承认,可我确实没法子。"百司正经道。
"若是他们医治不了瘟疫,那么全城的人都会死,北陵之大,扩散开来,你说,轩辕还有得救吗?"轩辕清越冰凉的声音询问百司。
百司周身寒气四溢。
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对整个轩辕,轩辕清越竟如此凉薄,一点情绪都没外露。
"所以,你不是医,也可以试试毒。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成功了,不是挺好?"轩辕清越的话让百司微愣。
此刻,他觉得轩辕清越是那么凉薄,凉薄到百姓的性命犹如蝼蚁。
"他们会死!"对百姓施毒,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
"迟早的事。"轩辕清越轻飘飘的睨了百司一眼便转身离去。
百司一愣,觉得自己背脊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