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都不傻,当拍到第五个人的时候,沉默了许久他们都没有出声。
这不难想,铁栅栏神秘高手云集,可即便如此铁栅栏还是如此对待这人。
说明此人武艺高强来历不凡,而抓人的中途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才值得他们这样对待。
"一百两,我要了。"一戏虐的声音在沉寂的状态中响起。
铁管事循声威望,便见一着白袍的人眸子看向五号。
"这位客人想是初次来我们铁栅栏,我们这里拍卖都是五百两起价。"铁管事耐心解释道。
"哦,五百两啊..."白袍点着下颚,似在思考着值不值。
"没钱就别来,浪费大家时间。"人群里传来一声嘀咕。
紧跟着是呼和声,虽然小,但在寂静的人群里尤为显眼。
"买,不就五百两嘛。"白袍也不生气,当下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从里面抽了五张出来。
"我只是想问,这人胖成猪,我弄不回去。初次来,不懂这里的规矩,不知可否派人送送?"白袍声音清冷戏虐,单看气息便着实觉得不凡。
铁管事见多识广,隐隐觉得此人不好惹。
"这位客人放心,我定会派人护送客人。"铁管事点头哈腰,看着在卖小。但他姿态却是摆的高傲。
未拍到的客人在五名奴拍完后便自动散去。
而拍下人的五位则是当下便去了高台,与铁管事一手交了钱一手叫了人。
轮到白袍时,他递过银票,铁管事接过后这才招来一排排人。
他们将男子手脚捆绑的无丝毫缝隙。
"铁管事做事可谓是缜密。"先前用铁链,男子挣脱不开。
如今绑的无丝毫缝隙,想来,这人一时半会儿也挣脱不开。而出了铁栅栏再挣开,那就不是铁栅栏的事了。
"客人初次来我们铁栅栏,想必也是知道我们铁栅栏的刺激,既是寻求刺激,那就祝客人愉快了。"铁管事冲着白袍礼貌点头后便大手一挥,让一排排人将男子便领着向出口走去。
"客人还得跟上去告诉他们送到哪,铁某就不奉陪了。"铁管事说罢,便拖着银票箱子进了某一间房子。
将人送到客栈待人都走了,白袍这才冲着男子探出手去。
"你若再不放开,你的爪子便不用要了。"愤怒的声音应在脸上,
白袍便见那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了来,而且是翠绿色,宛如上等翡翠。
白袍盯着那眸子看了良久,直到那眸子充满杀意。
"我瞧你这眼睛不像是中毒,天生的?"王姝灵揭开面具,疑惑的问道。
王姝灵突然露出真容,令男子愣了半瞬。
在她来接他面具时,又瞪向她。
"你一个猪身猪脸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你在铁栅栏无人拍买,若不是我买你,想必你活不过今晚吧,一个猪人,谁能看得上你?"王姝灵嫌弃。
只不过中毒,却被说成猪人?男子脸顿时扭曲愤怒的厉害。
"话说,你擅用毒?怎么被抓?是脑子不够聪明被阴了?这才对自己用毒求自保?"王姝灵亮出匕首,将男子身上的绳子割断。
那匕首极其锋利,只轻轻一划,绳子便断落利索。
男子见手脚松开,面上一松,身子却突然向着王姝灵探去,那隐隐冒着绿光的指甲就要掐上王姝灵的脖子。
却在下一瞬僵住身体,只见先前还在眼前的人此刻正用锋利的匕首抵着他的后腰。
这一刀下去,他传宗接代怕是都困难。
"瞧我傻?好欺负?"王姝灵轻飘飘的开口,手用力的一探,便听见男子一个闷哼,紧跟着鲜血顺着他的肌肤流出,滴落在地。
"你到底想干嘛?"男子额角冒汗,脸色瞬间惨白。
他瞧着面前这人不过文弱书生,怎么会这么快的速度?
"不想干嘛,不过是看中你的手艺,想收你为奴,不过,你若不识好歹。这奴我就不要了,不过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从来不干,所以,只能让你命丧黄泉了。"王姝灵说罢,手再度用力。
男子神经紧绷,额角青筋暴露。
"等,等等,万事好商量。"男子焦急的说道。
"商量...."王姝灵笑着收了匕首向一旁的位置上走去。
当她后背面对男子时,男子瞬间手臂一挥,一阵绿粉香味便瞬间袭向王姝灵的鼻腔。
她嘴角上扬,脚步踉跄的跌坐在凳子上,这才转头皱褶眉头睨着男子。
"对啊,商量,商量怎么让你付出代价。"男子皱眉,眼里冒火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后腰。
当摸到一手的鲜血时,他皱眉,连忙走到床边将被子撕成条绑在了腰间上。
王姝灵笑着用手撑着脑袋看他"忙碌。"
等男子绑好想要来收拾王姝灵时,却见她正神采奕奕看得起劲。
"不是商量怎么让我付出代价吗?现在可以了。"她嘴角上扬,不再温和很是邪肆。
把玩着的匕首泛出银光,男子皱眉,他知道它的锋利,刚刚已经试过了。
"这位公子,我瞧你是有身份的人,但不是所有人你都有资格成为他的主人。"他堂堂毒医堂名冠天下,岂会让一个书生践踏他名声。
"可我不需伙伴,只收奴隶。"王姝灵高傲的开口。
男子黑线,她还不需伙伴只收奴?关键他连伙伴都不想跟他做。
"那就是谈不拢了。"瞧他无心,王姝灵凉薄开口。
见她冷下脸,隐隐都动手之意,男子袖中的化骨散蠢蠢欲动。
"你确定你的毒对我有用?"王姝灵起身,向男子漫步而去,明明姣好的容颜却男子觉得格外恶魔。
"有用无用,公子若逼迫,就只能试试了。"男子隐忍着怒火说道。
"既如此,五百两拿来,否则,我就只能把你毒解了让铁栅栏再把你抓回去,白送个人给他们,想必他们很开心。"王姝灵话音刚落,便身形一闪,在男子毫无错觉的瞬间将其点穴。
待男子身形定住后,王姝灵这才探向他的袖口。
"你这东西藏得挺深啊,既能在铁栅栏的搜刮下还能藏毒?"王姝灵见那瓶子写着化骨散。眸子睨了男子一眼。
"你百毒不侵?要不要我用你的毒试试?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说罢,王姝灵便打开了瓶塞。
男子瞪眼,老子要说话,你倒是解开我的哑穴啊,还有啊,我不是百毒不侵。
遇见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男子也是欲哭无泪。
将瓶子放到鼻尖嗅了嗅,王姝灵嫌弃。
"就算是做药也不该是如此难闻的味道,手艺堪忧。"王姝灵挑眉从一旁捡起一点绳子伸到瓶中,绳子竟没有丝毫损坏。
王姝灵便把绳子拿出来,浸泡过药的绳子往男子的胳膊上滴去。
卧槽,男子焦急,顿时满头大汗。
这一滴下去,他这手臂怕是不想要了。
"我耐心有限,再问一遍,为奴么?"她眸子无辜,神色纯真无暇。
男子内心骂了她祖宗十八代,这才格外认真的眨巴着眸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连这口气都忍不了。
"早点答应,不万事大吉吗。"王姝灵嫌弃的将化骨散倒掉。这才伸手解了男子的穴道。
"本小姐大气,等你能斗过我,我允许你报仇,跟上来。"王姝灵衣摆一撩,便率先向门外走去。
本小姐?男子瞪着眼睛看着那秀气的背影咬牙切齿。
他堂堂毒医堂教主百司竟被一个女子玩弄的如此彻底?
正思考着要不要翻窗逃跑时,却见那女子背后似乎长了眼睛。将匕首背在身后威胁他。
男子无法,只得咬牙跟上。
等到了王府门口,看着门口一张冰冷的面瘫脸,百司隐隐觉得这事摊大了。
"去哪了?"轩辕清越一见王姝灵,冰冷的脸色淡了不少。"这不,去铁栅栏收了个奴,不过不怎么听话,还得"好好"调调。"王姝灵特意着重将好好两字个说给轩辕清越听。
轩辕清越听罢,拧眉看了一眼五颜六色的人,气息冷的如千年寒冰。
百司内心万马奔腾,他从小毒医天赋异禀,却在武艺上白痴。
不然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云呆,把人带下去。"轩辕清越开口道。
"是。"云呆神色阴郁,明显不悦。
"他若不听话,使劲揍,目前还不是我的奴,弄死了没事儿。"王姝灵轻飘飘的话让男子神色瞬间龟裂。
什么叫不是我的奴,弄死了没事儿,难道他不是个人?人命在她眼里如此草芥?
"云呆,把他带去看青衣,看看青衣是如何**练的。"
百司正疑惑青衣是何许人也,是不是也是被逼迫着为奴时,他就看见了青衣。
那个被三个男人围殴着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男人。
他鼻青脸肿,百司看着都疼,可他咬着牙,似在被打的过程中学习积累经验。
这...
百司背后升起阵阵凉意。
"你叫什么?怎么被王姑娘看上了?"云呆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身古怪的人。
"一言难尽啊。"他哪里想被看上,分明是意外。
说起这个意外,看来,会成为他一辈子的痛。
青衣最后被揍的再也起不来,这场切磋才算散场。
"你怎么样了?还起得来么?"云直蹲下身拍着青衣的肩膀。
青衣剧烈喘息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颤颤悠悠的站起。
云呆见状,便领着百司上前。
"这是王姑娘新看中的奴,还未收入囊中,王姑娘说了,他若不听话,使劲揍,不是我的奴,弄死了没事儿。"云呆原话对着四人说道。
百司黑线,要不要说的这么仔细?
还有眼前的四个男人,神色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诡异。
"再来一场吧。"在百司思考着几人会不会合伙弄死他时,却见青衣拉了三人又回了训练场地。
百司眼睁睁的看着,三个男人使出浑身解数将青衣揍得再次起不来。
"这是何必?"百司不解。
只是一场训练,他几乎在拿命练习。
刚刚凑近,他看出青衣身上的伤很多都是旧伤,露出的上身淤青数不胜数。
可即便如此,他此刻依旧在不屑的努力。
这么执着?是为了什么?那个女人?
她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努力不要命?
次日王姝灵正睡得香甜,便听见打斗的声音。
她从屋顶幽幽转醒,抹了一把额头汗哒哒的,这古代没有空调,夜晚也只有屋顶能睡人。
经过小阵子的训练,青衣总算能在三人群殴下坚持几个回合,看起来是不错,可王姝灵不得不实力打击一下。
从屋顶跃下,王姝灵走上高台。
"来,云直,我来试试你们三人。"王姝灵嫌弃的将青衣往一旁推去。
瞧着王姝灵,云直三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迟疑。
最近他家主子对这王姝灵很是上心,要是伤到哪,他们可承受不了主子的怒火。
"若再迟疑,我就跟轩辕清越说将你们三人收房。"王姝灵话音刚落,三人便齐齐向着王姝灵攻击而来。
王姝灵当下不敢迟疑,一跃而起,半空中利索翻身退出他们的包围圈,向着其中一人发起凌厉的进攻。
王姝灵身手敏捷,青衣眼中武艺高强的云直三人,竟连王姝灵的衣角都未碰到。
刹那间,青衣神色凝重。
"刚刚是速度,现在,我让你瞧瞧力量。"备受打击的瞬间,王姝灵再次开口。
青衣见状,认真看去,便见其中一人被王姝灵正面一掌打中胸膛,那人瞬间倒退十几步才稳住脚跟。在青衣惊异的眼神下,一抹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青衣还未来得及回神,王姝灵便从怀里摸出两点碎银子往云直和另外一人身上一射,两人便瞬间僵住了身子。
"瞧瞧,这就是准头。所以,你这些天在练些什么?"王姝灵拍拍手,看也不看青衣,便大步离去。
刚出炼场,便见昨天还未成功收奴的人一脸的惊恐未定。
"你干嘛呢?"王姝灵瞧他毒褪去不少,人也顺眼了许多。
"没,没干嘛。"百司嘴角抽搐,轻声细语的说道。
"古里古怪的。"王姝灵顿时嫌弃的从他身边走过。
待王姝灵走了,百司这才打了个寒颤,他刚刚目睹了她斗三人的全过程,这世上竟有如此厉害的女子,他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王姝灵回房洗澡,正思考穿女装男装时,轩辕清越便来了。
"府上来人了,在门口。"身着里衣,她却大门敞开,轩辕清越想说她两句,又怕她生气,便只能忍着。
所以,就连这种通传的事都是他亲自来,就怕别人看到不该看的。
"上次说那么清楚还来,这是没脸没皮了?"王姝灵见状,便挑了一袭曼珠沙华红衣。
穿上后落座,轩辕清越很自觉的上前梳了当下最流行的头发。
描眉点唇画花钿,当王姝灵再次演绎邪肆美人儿时,轩辕清越的心再次不受控制。
他想上前搂她入怀,在她耳边亲昵,想看她笑着回应他,更想她眼里只有他。
可他更知道,她是个无心之人,至少现在无心。
王姝灵身形高挑走路带风掀起衣摆,沐浴在光芒下的她,宛如妖精现世,勾人魂魄。
百司用完早膳,逛完府邸,正思考着怎么离去的时候,便见一美人儿款款向他走来。
那无暇白玉肌肤,邪肆眸光,妖媚神态当真是炉火纯青。
百司正感叹她是谁时,她已然走进。
接收到她随意的一瞥,百司顿时灵光一闪,这不就是要收他为奴的人?
这是见鬼了?扮女装既如此美轮美奂?
兰花指捏着圆扇一扇,王姝灵双手微微环住,脚步站定。
"还未来得及问,你姓甚名谁?若不真实相告,以后便姓猪名八戒。"她轻声细语,明明那么粗俗的话,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格外具有诱惑力。
"百司,百身莫赎,司空见惯。"猪八戒?百司黑线,这女的空有一副绝世美貌,实际就是个渣女恶魔。
"百身莫赎..."王姝灵眸光有些恍惚,曾经何时,似乎也有人对她说,无论多少我,抵不过一个你。
可结果是,她用命做代价来诠释这个词的含义。
一个词而已,百司能感受到她顷刻间凉薄的气息和那荒凉的眸子,那种沧桑看透人世的茫然令百司有了冲动,那种了解她的冲动。
"走吧。"轩辕清越刚赶上来便见王姝灵神色恍惚不在状态。
他伸手轻触她腰间,王姝灵回神。
看了轩辕清越一眼,神色一松,王姝灵这才看向百司。
"要么,你就待在房间别出门,要么你就快点把毒解了。你这猪样子着实丑到我了。"王姝灵嫌弃的抹额。
百司黑线,他不过就臃肿点,颜色不正常点,怎么就丑到她了?
"不然下次见你,你还未好,就把你扔给云直三人,体验一把青衣的感受。"成功的看到百司神色龟裂,王姝灵心情爽了。
见她心情愉悦,轩辕清越睨着百司,思考着,怎么把痛苦建立在他身上让没心肝儿开心。
百司嘴角抽搐,被轩辕清越眼神盯着,他觉得背脊发凉,退了几步,连忙跑着消失在两人的视野。
"你说,要是王爷真跟王姑娘成亲了,这得有多可怕,"云直现在都能感受到那被碎银子击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