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散发着阵阵发霉的气味,夹杂着浓重的血腥气味,着实令人作呕,更让人不适的是,这地牢里竟没有窗户,一旦进来,便是暗无天日,只有一点昏暗的烛光在角落里惨澹的摇曳。
云止被粗鲁的推了进一个单独的隔间,之后牢门就关上了。
“进去呆着吧,该死的人类!”那魔兽贪狼朝她狠狠啐了一口,“老实点,咱们狼族的地牢可是整个四季大森林都出了名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云止头也不回的往牢房深处的阴影里走去,背对着贪狼守卫挥了挥手,竟是有些如鱼得水的样子:“晓得晓得。你退下吧。”
“哦好。”
那头贪狼下意识竟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应了声转身走了几步,后来发觉不妥才退回来又冲云止骂骂咧咧了几句才离开。
由于银狼王亲自嘱咐过手下,云止的这间牢房外面加了一道门,唯一的通道还有两头贪狼轮班守着,就怕出点岔子。
狼窟的地牢还加上了一道禁制,用来抵制转移阵法。
所以插翅难飞这个词来描述关押在地牢中的俘虏,一点也不夸张。可对于云止而言,却毫无关系……
她坐在阴影中,先是从袖袋里慢悠悠掏出一些疗伤的药膏和灵丹,内服外用后,很快整个人便容光焕发,伤处的肌肤吹弹可破,全然想象不出方才那翻卷着皮肉的伤口有多么狰狞。
“干什么呢!”
听到牢房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一个守卫走进来第二道门朝里张望了一番,这一看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那理应阴森潮湿的牢房中摊了一块厚绒织金地毯,上面放了一张凋刻考究的檀木矮几,台面摆着三盘点心,点心边上有一个质感细腻油亮的白玉茶壶和同款茶盅。
而那个原本狼狈不堪的人类,此时正舒舒服服的斜倚着那矮几,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捻着颗瓜子往嘴里塞。
这哪像是来坐牢的?分明就是来度假的吧!
“你,你哪弄来这么多的东西?”贪狼都给看湖涂了,这个人类进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还伤得很重,衣服单薄褴褛,怎么可能藏的下这么多东西!
贪狼守卫刚说完话,一坛子飘香的陈年佳酿就这么从牢门的缝隙里丢了出来,正中怀里。
“喏,你们大晚上看牢房也挺辛苦的,一块儿喝点。不必谢恩了。”云止大气的摆了摆手,继续嗑着瓜子,“东西么,自然是我本命空间里藏着的,只要你们待我客气,还有很多好东西可以和你们分享。”
一开始贪狼还有点犹豫,可他们这样看牢狱的低等贪狼哪里见过这么好的酒,心下想着它们魔兽体质强悍也不会喝醉,再加上大王也跑出去追寻四季神王下落没个三五天不会回来,至于这个脆弱的人类俘虏,没有钥匙怎么可能逃的出来,便大着胆子喝起了美酒。
由于一连好几次,云止都颇为康慨的给他们美酒和点心,甚至还给他们提升修为的灵丹,贪狼守卫对云止的态度也变得特别好,只当她真心要在这地牢安家,甚至将那些专供俘虏吃的馊了的牢饭也换成了山珍野味。
某晚,贪狼守卫喝醉了酒,呼呼大睡时,云止从袖袋中掏出了那面古朴华丽的小镜子……
器灵出现在了镜面上,形成一个小人的光影:“神女大人的朋友,你需要我帮助你逃出地牢吗?”
云止摇了摇头,笑道:“银狼王身上的魔族气息尚未查清,我还得等他回来详查。”
思故渊这件法宝也并非毫无用处,至少在这样的情况下,云止可以进入其中秘境空间,随器灵到达其他地方,在旁人看来,只觉得人是凭空消失了,这面小镜子也能幻化成光斑的模样与万物融为一体。
“那你召唤我是有何事?”器灵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
云止挑眉:“左右无事,与其在这儿傻等,不如让我再到过去看看,也好打发时间。”
镜中小人撇嘴吐槽道:“我看那银狼王反倒像是你的俘虏等待着被你审问。”
云止看着镜中自己那含笑的眉梢:“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