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亦遥扶到车后座坐好,景朔越过车头转到另一边去开车。
姜昕羽一直沉默的站在一边。
车子启动的时候才走过来问了句:“小想的伤好点了吗?他一个人在酒店?”
景朔一直对姜昕羽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在他这么亲密的叫程想的时候。
“没什么事,多谢关心,刚刚回去的时候我们玩儿了一会儿,他现在正在休息。”景朔这话其实是故意说出来膈应姜昕羽的,姜昕羽这么聪明的人,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他说“玩儿”是什么意思。
姜昕羽无奈地笑笑,景朔现在这幅样子,活像在宣誓自己主权的雄狮子。抖擞着自己一身英姿飒爽的鬃毛,用浑厚的叫声给外来者警告。
然而这样的幼稚行为在姜昕羽看来只想笑,无异于小朋友拼命维护自己的玩具。
他虽然看着程想单方面的付出有时是有些心疼他,可其实景朔又何尝不是当局者迷呢?
但是景朔这种死鸭子嘴硬的性格,旁人的话他肯定是不可能听得进去的,只能等有一天他自己能醒悟过来,也许这一天永远不会来,也许很快就会来。这些他无法掌控,但他倒是真的很想看看,这只狮子被剃了毛拔光牙齿和爪子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一定非常滑稽。
景朔带着沈亦遥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
但是他把沈亦遥从车后座扶下来的时候,还是看到了旁边草丛里一闪而过的白光,虽然不是很显眼,但在这浓重的黑暗里,想不看见都难。
现在的狗仔可真是太敬业了,这一天24小时蹲点的励志精神真是值得学习。
不过也得亏了他们这么敬业,他和沈亦遥才能轻轻松松就炒出绯闻。
景朔把沈亦遥安顿好后终于想起了还在床.上躺尸的程想,不知道他现在好点没有。
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味道。
程想双手抱胸蜷在床·上,整张脸都红的像熟透的柿子,嘴巴微微张着喘气,身体还在时不时的抖动。
景朔走过去试探着摸了下他的额头,灼人的温度让他吃了一惊,不知道已经烧了多久。
程想已经被烧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到一处清凉抚上他的额头,他哼唧了一声,下意识的往那股清凉的源头靠近。
景朔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不快道:“怎么搞得?怎么发烧了?”
程想努力找回自己的意识:“唔……好难受。”
景朔啧了一声:“起来去洗个澡吃药。”
说罢把程想从床上抱起走进浴室,这家酒店的浴室配有桑拿按摩房。景朔把程想放在按摩房的椅子上,打开花洒,调好水温,水蒸气随之氤氲开来。
照顾别人这种事,他从来没做过,也不知道怎么做,好像从出生到现在,他都不需要去担心别人的事。
程想被水一淋清醒了大半,巴巴的望着眼前这个笨手笨脚的人,做完之后发烧这种事,他以前也经常会有,通常都是自己一个人熬着,昏昏沉沉的睡上一天,等有力气了起来吃点药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