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为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因为良缘永结,匹配同称;因为桃花灼灼,宜家宜室;因为可以以白首之约,书何鸿笺。而此时,人生喜事对于赫连舒雅来说,却是相当的讽刺、刺痛,是她人生中的悲痛之事,没有之一!
若是在说任何事没有之一的时候,那便为最,因为最后面永远不会加上一个之一!
比如说,叶明月是吴越最想保护的人,没有之一;暗夜无殇是赫连舒雅这辈子最想嫁的人,也没有之一。
没有之一,那便是被深深地埋藏在心的最深处,即便是自己也到达不了,就像是吴越为了叶明月能够活下去,可以把自己的心脏给她,毫不犹豫。离去时之所以痛苦,也是因为怕她被别人照顾得不好罢!
人生的很奇怪!那明明离得很近地东西,眼见着伸手就能触碰的东西,其实离你很远,远到你怎样都到达不了,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像个毫无干系的观众一样,就像此刻,明明是她新郎的男子,他在他们的新房里深情焦急地呼唤另一个女子的闺名,在亲吻那女子紧闭痛苦的眉眼,他眼里的慌乱和痛楚深深地刺疼了她的心。
她还模模糊糊地记得,两个时辰前,他还和她在这房里喝了合卺酒的,他还深情地唤她为娘子的!此刻,他却把她甩向一旁,愤怒地对她喊道:滚。
她轻轻地笑了,眼里全是同情,因为她没有得到自己所爱,他亦然!同是可怜人罢了!谁又比谁好一点?真真可笑。
许是她眼里的同情深深地刺痛了他,他红着眼睛,冷冷地对她道:“我让你滚。”那眼里的冷意,就像她不按照他所说,他便要撕碎她一样。
呵呵,真的很好笑!她也确实笑了出来!这可是她的新房,他居然让她滚?是从一开始便有这个打算的么?真的好算计!她妩媚地一笑,道:“暗夜无殇,你知道我现在出去意味着什么吗?再说了,这可是我的新房,作为主人之一的我要出去?”
见他眼里全是火苗,像是下一刻就要燃烧爆炸了一般,她仍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容止对着赫连舒雅拜了拜两拜,道:“请王妃让出新房吧!我们实在迫不得已。”
好一个迫不得已!如此借口倒是占居别人新房的原因?
容许却是一脸的不耐烦,道:“爷让你出去,你就快出去,别耽搁白凤治疗,若是秦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赔不起。”
当然赔不起,那可是暗夜无殇心尖上的人!
容止等容许说完才喝止他不得对王妃无礼。
呵!这帮人!软硬兼施么?
这时,暗夜无殇怀中的秦姝凝悠悠地醒来,看了眼赫连舒雅,对暗夜无殇道:“爷,北地公主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不能就这么的放任......”
“怎么?想杀人灭口?”赫连舒雅好笑的问道,她可不怕他们,即使他们全都围攻她,她想要走可是没有谁能够拦的住,再说了,北地公主的身份可不是任人随意欺凌的。
见暗夜无殇边运功帮秦姝凝疗伤逼毒,便冷冷地盯着她,她轻轻地一笑,道:“秦小姐,请你记住一点,我是暗夜无殇的妻子,我和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之间的关系比你和他的还要亲密得多,请说话时要考虑清楚才好。”
“你、你......”秦姝凝话还没说完,嘴里便吐出不少的黑血。
这时,坐在床边用银针帮秦姝凝放血治疗的白凤对暗夜无殇道:“爷,秦小姐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头都没抬,好像不知道周遭的发生了什么事,一切只是遵照病人的身体情况来的。
可是,刚才,秦姝凝吐出来的不是黑血么?怎么就受刺激了?看来自己真的陷入了四面楚歌!赫连舒雅抬头轻轻地打量着四周的人。
这些人都是王府的,此刻都站在了秦姝凝的一边,她这个王妃此刻倒像是外人,一个十恶不赦的外人,一个没有走出自己新房的坏人!
看到秦姝凝轻轻看过来具有挑衅的目光,赫连舒雅却是不以为意,轻笑道:“哎!我真的是个倒霉的新娘!你们破坏我的洞房花烛之夜不说,还把我撵出了新房,真的是丢脸丢到北牧去了!好吧!既然是你们爷同意了的,本王妃当然也同意,只是可不要对外人说起,免得别人嘲笑了本公主。”说完很潇洒地出了新房而去。
只是,在转身出门后,有冰凉的液体从眼眶滑落,心也一抽一抽地疼痛起来,抑制不住。
她想,她接下来去哪里?
好像,今晚,哪里都不该有她才是好的,因为新娘不在新房里真的很奇怪。
想了想,她一个纵身便飞上了房顶,她想,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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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前,赫连舒雅和暗夜无殇合力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后,众人哄笑一阵后便开始了下一个游戏。
安宁笑道:“刚才只是热身,现在才是正式开始,这个游戏我们取名为相爱相杀。”
相爱相杀听说是最近才想出来的洞房游戏,曾经在痕王府和罗国公府各玩过一次,众人很是开心,所以今天他们又拿来殇王府完。
相爱相杀,游戏的规则便是新郎新娘坐在新床上,放下罗帐后,外面的人出题,由新郎新娘抢答,谁没有抢到或者答错了,便要拿出身上的一样东西,直到拿不出为止。
听说痕王府因为有皇上也在场,他们不敢尽兴,三四轮后便停了。但是在罗国公府,游戏的最后,若不是新郎的大哥前来打圆场,新郎差点连裤衩都输了,新娘子也输了罗袜。
那是!这样的题,想要让一个人输得连裤衩都不剩,只是时间问题,尤其是新郎!因为这个游戏让新郎总是想慢一步,因为任何新郎在都不会让自己的新娘在众人面前脱掉衣服的,所以他们一般便是不说话,让新娘答题,然后自己脱衣服丢出去。
当赫连舒雅和暗夜无殇坐在罗帐内的时候,暗夜无殇问道:“娘子,一会儿你要抢答么?”
“哦?为何如此问?”赫连舒雅问道。
“报刚才为夫让娘子多喝水的仇啊!”
“若是夫君想让妾身报,妾身便报吧!”
“娘子,为夫可不想最后输得只剩下裤衩出去送客。”
“如此,那夫君说怎么办?”
暗夜无殇狡诈的一笑,道:“娘子,我们听完题后先不忙回答,自己在心里想出答案后便用眼神告知对方,然后一起答题。”这样谁也不会输。
赫连舒雅笑道:“依夫君便是。”
第一道题是安宁出的,她道:“久雨初晴,打一个字,快速抢答。”安宁快速的说完题时,按照以往的游戏经验,她说完后紧接着便会有人说出了答案,但是,今天,半响过后,殇王和王妃才异口同声第回答出:“阳。”
康王哈哈一笑,似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紧接着出了第二题,道:“一肚生下龙凤胎,打一字。”寓意很好!
如前一题一样,殇王和王妃顿了一会儿,才又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好。”
靖王正要宣告大家,罗帐里的两个人并没有抢答时,云霞已经兴致勃勃地上前出题了,她道:“双人同过独木桥,也是打一字。”
如上一题一样,两人还是一起回答出:“从。”
好吧!众人都知道了,这个游戏规则在殇王这里就是一整晚也不会有他们想看到的结果,于是众人兴致缺缺,想着进行下一个节目。
如此不巧,在众人提出进行下一个节目的时候,皇上携太后,身后跟着一众娘娘进来了,免了众人礼后,皇上看着贤王痕王等人道:“今天老六大婚,你们当哥哥的也都忙了一天,都回去休息吧!给老六也早点休息。”
皇上发话了,众人也就散了。
闹洞房一行到此便结束了。
丫头们收拾完杂乱的新房,又提热水给赫连舒雅和暗夜无殇洗完澡便也都退下了。
坐在新床边看着窗前的人,她有一丝的兴奋紧张,心里同时也羞涩难为情,毕竟前世他们也只是亲吻过,并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每当他们亲吻到情不自禁的时候,都是吴越先回过神来起身离开,他说,等结婚吧!那样便是名正言顺了,那时她也长大了。
现在想想,她那时的年纪似乎比现在还要大点,因为这具身体才十五岁!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忽然,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然后便是一个黑衣中年的男人抱着一个浑身是血,脸色青紫的人进来,后面跟着容止容许展风和那个叫白凤的神医。
白凤?听说是从雪山之巅学医归来的,其医术无双,但是确实极其低调,至今,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医术了得!
若说展风容止容许的武功算得上是高手,那么,那个黑衣中年人便是个高手中的高手!看来,他真的很不简单!身边竟然这些人辅佐。
暗夜无殇连忙接过黑衣男子手里的人直奔新床而来,见她还坐在床前,便急声冷语道:“滚。”
他说滚!在她正为他的实力而高兴的时候,在她已经是他新娘的时候。
他的脸上全是对怀里那个人的担心,眼里有着深深地疼惜,他轻轻地把怀里的人放坐在床上,他自己却没有离开,只是坐在床上搂抱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