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想要见,随时都可以。
但她身体不好,什么事情都不及先吃饭重要。
之前他一直都以为她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好转,应该和正常人相差无几了。可昨晚上看见她异于常人的犯困,还有刚才握着她的手依旧是一片冰凉,才意识到她的身体状况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乐观。
事情结束之后,还是要请医生给她好好看看才行。
苏荷迅速地拔了几口,便放下,说自己吃好了。
其实她根本没有胃口,但是自己若是不吃,洛霁尘一定又会唠叨,为了自己耳根的清净,也为了快点见到赵莉莉,问清楚一切,她勉强吃了一些。
“我吃好了,可以让人把赵莉莉带过来了吗?”苏荷放下碗,拿起一旁准备好的纸巾,轻轻地擦了擦嘴角,问道。
“好。”洛霁尘点头,也知道她已经等待不及了。
他朝着门外说了一句,“把人带进来。”
不到半分钟,管家便推开门,让两个人拉着赵莉莉走了进来。看样子是从他们进书房之后,就一直在门口等着洛霁尘的吩咐。
赵莉莉被人强行拉扯着进来,在看见书房里洛霁尘的时候,一脸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但当她的目光落到苏荷的身上是却是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荷失踪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据说洛霁尘和陈芙一直都在派人寻找,却没有任何消息。
她早就没把苏荷当作威胁,几乎都快要忘记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了,如今突然又在洛家看到她和洛霁尘呆在一起,自然是震惊不已。
“我是失踪了,但又想通回来了,不行吗?”苏荷目光冷冷地落在赵莉莉的身上,没有跟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有必要跟她解释。
没等赵莉莉从惊讶之中反应过来,她又继续说道:“你隐藏得还真是够深的。这一切竟然都是你策划的,我之前还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害我?”
她在嫁给洛霁尘的那几年时间,只去过洛家三次,和赵莉莉的见面也就只有那三次,而且每次根本都没有交谈。如果非要说的话,她们只不过是互相知道姓名和存在的陌生人而已,可赵莉莉却把她害得生不如死。
“哈哈哈。”赵莉莉反应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我什么时候害过你,害你的人明明就是陈曦。她想要嫁给洛霁尘,嫉妒你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来。”
看她这个时候了,还死不承认,苏荷许久未起波澜的心难得有了怒气,“你以为你的话能骗过去吗?我早就已经查清楚了,陈曦不过是被你利用却不自知,贺大海背后的真正主使难道不是你吗?”
“哼,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赵莉莉脸色一沉,抵死不认,“光凭你一张嘴说说,就想给我扣一个这么大的罪名,我也没的罪过你吧,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她不仅不承认,还反咬苏荷一口,说是她诬陷。
苏荷怒极反笑,“贺大海都已经指认你了,就算你再怎么狡辩也没有用。天网恢恢,你自己犯下的罪,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脱法律的惩罚的。”
“笑话!”赵莉莉不屑地打断了她的话,“就凭他一个人一句话,难道就能认定是我吗?”
苏荷这是把她当三岁小孩在哄骗吗?就算她再怎么糊涂,基本的法律知识还是懂的,只要她不认,没有证据,光凭贺大海一个人的指认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
洛霁尘和苏荷想要对付她,又想用这种冠冕堂皇,名正言顺的理由,还真是令人发笑。
“贺大海一个人的证词的确是不够,但如果加上邺城和陈曦的作证呢?你认为你还能逃的了吗?”洛霁尘嘲讽道:“更何况你真的以为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吗?只要做了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即便是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赵莉莉大为震惊。
“邺城和陈曦都是被你抓了?”
难怪她派出去的人找遍了南城,也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竟然这么快就被洛霁尘的人给发现了,那怪他会带人找到她所在的地方。
可邺城和陈曦明明才刚离开没多久,怎么能这么快就被洛霁尘抓住了?
“哼哼。”洛霁尘冷笑了两声,“是他们自己找到我的,你做的那些事情他们都已经一五一十地都说了。警方很快会介入调查,包括二十多年前的我母亲的事情,究竟是不是意外,迟早会有定论。”
“我真不应该对他们这么宽容,好心收留他们,竟然背叛我!”赵莉莉咬牙恶狠狠地咒骂起邺城和陈曦两个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即便是她否认,也没有什么用了,干脆也不装了。
“没错,都是我做的,是我让贺大海趁机解决掉你的。”她看着苏荷,满眼都是歹毒的恨意,“谁知道你命竟然这么大,还能活着回来。”
如果没有苏荷,以洛霁尘那时候失魂落魄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谁输谁赢就说不定了。
这一切都怪苏荷,拣回一条命竟然还又回来了,让洛霁尘重新振作精神,才导致了自己今日的惨败!
说着她觉得不过瘾,又看向洛霁尘,气愤的表情一下变得得意起来,“可惜,程凝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她不仅没回来,连尸体都找不到,还真是消失得彻底呀!”
“闭嘴!”洛霁尘怒喝道,整个人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阴冷地盯着赵莉莉,仿佛随时要把她吃掉一般。
她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痛处。
这么多年,母亲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原本他还抱着一线希望,认为母亲可能是还活着。可二十多年都过去了,如果她真的还活着,怎么可能不回来看看他呢?
“霁尘,别被她影响情绪。”苏荷看他马上要失控的样子,伸手拉住他的袖口边缘,轻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