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大约半个小时,内屋里传来了李伯母轻轻地哭泣声,大家一惊,忙站起身来,快步走了进去,原来李伯伯缓缓地苏醒了过来,李伯母喜极而泣,这才发出了轻轻的哭泣声。
李伯伯看了看站在床边的我们,没说一句话,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皱紧眉头,紧闭着嘴唇,但鼻子里仍是发出了痛苦的哼哟声。
李伯母急忙站了起来,问道:“阿江,你又咋得了?”
李伯伯仍是不说一句话,只是轻声地哼哟着。
我立即蹿出屋来,跑去喊医生。医生来了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麻药劲下去了,刀口也开始疼了。”
李伯母和琴姐忙问:“那要疼多长时间?”
“怎么也得疼上几天,不要紧的,疼是一个必然要经过的过程,万幸的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李伯母看着李伯伯痛苦的表情,她心疼的似乎比李伯伯还要厉害,忙又道:“医生,给他打支止疼针吧?”
“止疼针能不用就不用,实在疼的没有办法了再用。”医生说着趴下身子,对李伯伯道:“李董,你能忍住吗?”
李伯伯忍疼点了点头。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医生抬头说道:“病人很疼,心里很烦,你们不要出动静,手机都打在震动上。”
我忙狼狈地迈着小碎步跑出了病房,来到走廊上,接听起来。
“你怎么还没回家?”
我这才听出是娟子打来的电话,忙道:“我和琴姐在一起,有点急事,暂时回不去。”
“又在加班吗?”
我沉思着,斟酌了斟酌,只好实话实说:“李伯伯今天胃部大出血,刚做完了手术。”
“啊?你是说阿芳她爸?”
“还能有哪个李伯伯?当然是阿芳她爸了。”
“胃部大出血?做的什么手术?”
“将胃部切除了一多半。”
“啊?怎么会这样?现在好些了吗?”
“刚苏醒过来。”
“在哪个医院里?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不用了,时间太晚了,你也不方便出门。”
“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你别过来了,你要来就明天来吧。”
她踌躇地轻声问道:“……阿芳回来了嘛?”
“没有,她还没有回来。”
“你今晚还回家吗?”
“看情况吧,李伯伯的情况稳定下来,我就回去。”
“好吧!”
这时,那个副总陪着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他对等在走廊上的人说:“李董已经苏醒过来了,由于刚做完手术,刀口很疼,大家就不要进去了,请大家放心!都回去吧。”
聚集在走廊上的众人这才松下了一口气,过不多时,众人陆陆续续地都离开了。
那个副总和公司的办公室经理没有走,说留了下来。
李伯伯疼的一阵紧似一阵,不一会儿,竟疼的满头大汗。
李伯母急的不行,跑出去找了医生,没办法,只好给李伯伯打了一支止疼针。
李伯伯这才疼痛稍缓,也有了些力气说话了,但整个人仍是有气无力,说话的声音很低。他让副总和办公室经理回去,不要耽误明天公司的工作。
那个副总说:李董,让公司里派个人来专门照顾你吧?
不用,让阿芳妈照顾我就行,你们快回去吧,不要耽误工作。
又过了会,那个副总方才领着办公室经理走了。
李伯伯凝目看着我,沉思了好大一会儿,轻声说:“来宝,你也回去吧。”
“李伯伯,我来照顾你吧!”
李伯伯很是感激地笑了一下,道:“小晴,你和来宝都回去吧。”
琴姐忙道:“我不回去。”
李伯伯便不再说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竟然沉睡了过去。
我轻声问:“李伯母,冯妈怎么不在?”
我这一问,她顿时想了起来,忙说:“冯妈回老家了,我得打电话让她抓紧时间赶回来。”
“嗯,冯妈曾经干过医,这种时候最需要她了。”
李伯母听到这里,连连点头,急忙和琴姐拿过手机来,跑到外屋去给冯妈打电话去了。
李伯母给冯妈打完电话之后,回到屋里坐在床边,我和琴姐也坐在那里,大家都不讲话,屋里静悄悄的。
这时,琴姐的手机响起了微信的提示音,她忘了将手机调至震动状态,这提示音竟然把李伯伯给惊醒了,琴姐很是懊悔自己的倏忽,忙站起身跑了出去看微信。
李伯伯看我仍坐在那里,皱眉对我道:“来宝,你怎么还没走?”
“李伯伯……”
他有些不耐烦起来,又道:“你快点回去吧。”
李伯母也忙给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快点走。我无奈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李伯伯又轻声道:“来宝,谢谢你了!”
看李伯伯和我如此客气,我很是难过,李伯伯现在是把我当外人看了,我难过的小眼湿润起来,忙走了出来。
琴姐此时正要往屋里走,她看我这样,问道:“怎么了?”
我难过地轻声道:“李伯伯撵我走。”
“那你回去吧,阿芳要回来了。”
“琴姐,你的意思我还是不能和阿芳见面?”
她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我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阿芳什么时候回来?”
“阿芳凌晨四点到站,我要去接她。”
“阿芳坐什么车回来?”
“高铁。”
“你不用去了,你在这里陪着李伯伯,我去接阿芳。”
“来宝……”
“不要说了,就这么定了。”我说完,懊恼地看了看她,转身走了出来。
我气恼地蹿出医院,待要打的离开,忽地想起了李伯母和琴姐还没有吃晚饭,忙又跑到不远处的一个快餐店,买了几个盒饭和一箱矿泉水又匆匆赶了回来。
进了病房,将那箱矿泉水和盒饭放在外屋,琴姐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我对她道:“你和李伯母快吃点饭吧!”
说完,我转身又往外走,琴姐忙道:“来宝,……你别生琴姐的气。”
“我没生你的气,这不怨你,我在生我自己的气。”我说完,掉头走了出来。
当再次从医院里出来后,我给娟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和琴姐都在医院里陪着李伯伯,今晚就不回去了。打完电话,我开着琴姐的车直接去了城西新建的高铁车站。
我也没有吃晚饭,阿芳正在往回赶,她肯定也没心情吃饭,老子这饭是更不能吃了。
阿芳不吃,我也不能吃,我自己吃饱了就感觉对不起阿芳!
我开车来到城西新建的高铁车站,要爬上一座高架桥才能驶入车站广场。
奶奶滴,现在建什么都是高级的,就连座通往车站的桥都是高架的,让老子感到头晕。
开车来到高架桥上,不能往旁边看,更不能往桥下看,只能往前边看,即使这样,仍是紧张的肢体出汗,因为这桥实在是太高了,让患有恐高症的老子很不适应。
终于来到了车站的广场,一看时间还不到晚上十点。
切,竟然来的太早了,没办法,谁让自己这么思念阿芳呢!别说才等她几个小时,就是这样等她几天,老子也心甘情愿。
这个新建的车站,一切都透着新,什么都是新的,让人感觉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找了个车位停好车,先跳下车来,我要先到出站口熟悉一下环境。
老火车站的出站口就在露天,而这个新高铁车站的出站口却是在大厅之内。这个大厅长和宽都几乎超过了百米,人站在里边就像个蚂蚁一样,显得格外渺小。
仔细观察之下,我顿时叫苦不迭起来,老火车站只有一个出站口,五湖四海的人只要来到这里,都要从那个出站口出来。但这个新高铁车站,却有好几个出站口,这怎么接人啊?
我转悠来转悠去,最后发现这个新车站虽然有好几个出站口,但都是在大厅内,从里边出来的人都要穿过大厅,但这大厅实在也太大了,老子站在大厅里也根本就接不到阿芳。
没办法,只能站在大厅的出口处,但大厅却有四个出口处,奶奶滴,老子越看越着急了起来,老子总不能分成四份,分别站在四个出口吧?
我不由得骂骂咧咧起来,但骂归骂咧归咧,说能接到阿芳才是最重要的。
我踅摸来踅摸去,最后确定站在四个出口处的中间地带,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接到阿芳。
D,弄得个新车站四通八达的,虽然是方便了乘客,但却是苦了接站的人。
我来到旁边的厕所解小便,一进厕所门,顿感像是进入了总统套房。
这也太浪费了,不就是个拉屎撒小便的地方嘛,为什么建的这么高档?让人进来就不想出去,小便完了就想大便,大便完了又想小便,便来便去的舍不得离开。
从厕所里出来,由于来了两次小便一次大的,顿时感觉肚子空了,饥肠辘辘的有些难受。虽是这样,但老子也要硬忍着,我要和阿芳同甘苦共患难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