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TM的恼人的铃声,我边骂边操起了电话。一听声音没有听出谁来,通报姓名后,我才知道是总公司审核部的许经理。
我一听是许经理来的电话,心中咯噔一下子,预感到爆风雨终于来到了。
她对我说:“请你和祝娟在十点钟之前,一块赶到总公司来,要参加个会议。”
“参加什么会议?”
“审核部质询会议。”
我一听头都大了,这TM还有完没完了?屁大点事竟然上升到审核部质询会议的高度了,老子顿时感到莫名的惊慌,惊慌的同时,也立即抵触起来,明知故问:“审核部质询会议还用我这种小人物去参加吗?”
“主要是质询你上次被检查的那件事。”
“不是都落实好了嘛,那还质询什么?”
“我上次到你那里去,你要是签字了就不会再开这样的质询会了。”
虽然交谈的内容很是严肃,但听许经理的语气并不那么恶毒,似乎还透出些同情来,我斟酌着说:“许经理,要是我签字了就不用开这样的质询会了,是吗?”
“嗯,是的。”
“那好,我去你那里再签个字就行了,这个质询会就不用开了吧。”
“哎,你当时要是签了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事已至此,不是说你想签就可以签的了。”
“签个字还不容易嘛,连半秒钟也用不了。我去你那里签字完事,至于怎么处理,我悉听尊便就是了。”
“不是我要处理你,这件事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你现在想签也不能签了,只能是来参加质询会了。”
“真的没有商量通融的余地了?”
“没有了。”
我无奈地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参加吧。”
“你和祝娟都要来,地点就在我们审核部旁边的会议室里。”
“哦,好。”
没等她扣断电话,我就把电话摔下了。
NND,你们这群狗日的,天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拿我们这些最底层的人开涮。还口口声声要让火凤凰一块去参加,别说她现在不能去,就是能去,老子也不会让她去的。
这次老子真的是老羞成怒了,怒不可遏之下,炽火烧的老子竟然打起了哆嗦。
人为刀姐,我为鱼肉。
把柄就在人家手里攥着,小辫子就在人家手里揪着,人家想什么时候拾掇你就什么时候拾?微你,想怎样拿你开涮就怎样拿你开涮。
狗日的,老子能做的,就只能是被动地等着被刀切水煮了。
在怒火的鼓动下,我腾腾地下了楼,开上小QQ直奔总公司,竟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
老子虽然不是壮士,但这次也决定要当一把壮士。
NND,是死是活吊朝上,老子这次豁出去了。
到了总公司,我直奔九楼的审核部。
到了审核部所在的楼层,我没有直接去会议室,而是来到厕所,借解手之机,苦苦地思索着对策,设想着可能会出现的不利局面和严重后果。
我注意着时间,踩着正点,在十点钟整,我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踏了进去。
会议室内宽大的会议桌横对着门口,靠近门口的这一侧,很是醒目,因为只有一个凳子摆在了那里,很显然,这是给老子预备的。
我抬头一看会议桌的另一侧,顿时有些头晕,连气似乎也喘不动了,只见会议桌的那一侧密密麻麻地坐了足足有十个人还要多。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一个个都NND阴沉着脸,睁着死鱼眼,在等待着老子出场。
NND,会还没有开始,对立面已经形成了。
我装着若无其事,显出非常轻松的样子,故作镇静地坐在了那个为我预备好的凳子上。看我落座后,一个女服务员立马端过来一杯水,放在了我面前,我故作优雅地说:“谢谢!”
借此机会,说明一点,总公司每个楼层都配备有专职的清洁工和服务员,清洁工负责打扫卫生,服务员负责倒茶潦水,伺候总公司这帮狗日的,帮助这些龟孙腐化堕落,TNND。
我大体看了看要质询老子的人员,其中有黑脸判官、许经理还有那次检查时的几个成员,正中坐着的是审核部的老总许鹏祖。
提起这个许鹏祖,我们整个企业系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人身材极矮,体形极阔,月巴头大耳,脸像铺墩,肚大胖硕,看上去非常笨拙,坐在那里就像睡着一样,但他却是出了名的人精,想骗他连门都没有。
他人如其名,懂得很多,似乎大千世界没有他不知道的。
估计是他老子对他寄予厚望,才给他起了个如此经典而又恰如其分的名字。
这样的人来负责审核部工作,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许经理看到我一个人坐在了那里,迟疑了好大一会儿,问道:“怎么你一个人来了?”
“啊?就是我一个人来的。”
“祝娟怎么没来?”
“这件事本就是我一个人引起来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但通知你的时候,我是通知你们两个都要来的。”
我索性不再回答这个问题了,把许经理僵在了那里。
黑脸判官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看来你真是无组织无纪律,对这么隆重的会议,也是稀里马虎。”
我对他嗤之以鼻地笑了笑,端起水杯来,悠悠哉哉地喝了一口,连鸟也没鸟他。
我本以为许总会和我大发雷霆,但却听到他嘿嘿笑了笑,对我说:“小崔,对待开会的态度要端正认真,通知你和祝娟来,你们都要到场才行。”
我没有想到许总的态度会是如此和蔼,我急忙态度诚恳地说:“许总,祝娟有事过不来。”
我话音刚落,许总还没有表态,黑脸判官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说:“我去给祝娟打电话去。”
我一看这狗日的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说:“就你事多。”
他本就对我怒火中烧,我的态度和话语又刺激了他一下子,他恼怒地说:“崔来宝,你可要看清楚,现在开的可是针对你的质询会,这里是会议室,可不是耍泼的牛街马市。”
老子这段时间被这个狗日的闹的焦头烂额,怒火之烈比他更甚,狗日的,这B还挺会用词,竟然用了个‘牛街马市’,我立即针锋相对,索性连他的名字也不叫了,直呼起了他的外号:“黑脸判官,你竟敢把这里比作牛街马市,谁是牛谁是马?”
“你把话说清楚。”老子来的这手,颇具无赖痞性之气,噎的黑脸判官直翻白眼,
他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无耻,他咬牙切齿地说:“请你说话放自重些,你这是胡搅蛮缠。”
“嘿嘿,你说得很对,我就是胡搅蛮缠,我要是不胡搅蛮缠,怎么能对付得了你这个黑脸判官?”
黑脸判官被我激的彻底无法克制了,怒气冲冲之下,挥手狠拍了一下桌子,用手指着我:“崔来宝,我警告你,现在可是在开会,你说的每一句话可都是记录在案的。”
“记吧,你要是不嫌累,你尽管记,你想怎么记就怎么记。”许鹏祖的肉眼加小眼,此时已经眯缝成了小眯缝眼,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估计今天老子的这个开场白,他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
其它参会人员,基本都看不下去了,开始纷纷指责我,大有群起攻击之趋势,有几个竟然还义愤填膺地暗暗摩拳擦掌。
许鹏祖见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会议室里瞬间静的鸦雀无声。
老总就是老总,一个手势就能将几近失控的局面给控制住。
他又对黑脸判官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不要随便发火。
黑脸判官很是听话地坐了下来,但他恶狠狠的目光一直盯视着我。随后,许鹏祖尽量和气地对我说:“小崔,你这态度就不对了。”
我仔细观察着许鹏祖的表情,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在极力忍住胸中的怒气。
我以前阅读毛爷爷的《矛盾论》时,让我受益匪浅,毛爷爷告诉我们:矛盾无时不有,无时不在,关键是要抓住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如果抓住了,矛盾也就解决了。
会议桌这边是我独自一人,那边是十多个人,一进门就呈现对立面,形成了矛盾,和黑脸判官的这一番争论下来,矛盾开始激化。
但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却是许鹏祖许总,只要牢牢地抓住许鹏祖同志,再大的冲突,再激化的矛盾,都会迎刃而解的。
对于其他人的狼嚎猫叫,老子可以置之不理,只要不惹许鹏祖同志发怒,他们狼嚎几句猫叫几声,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毛爷爷的《矛盾论》是斗争艺术的精华,斗争的诀窍就是对立统一,许鹏祖是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要想实现对立统一中的统一,绝对不能和许鹏祖同志硬顶。但要实现对立统一中的对立,就得要和黑脸判官这个狗日的死磕到底。
矛盾解决的焦点找准了,斗争的方向也找准了,我顿时不那么慌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