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在药物的作用下,她的生命体征恢复了一会儿,又逐渐消失了……”
听到这里,我心疼的举起双手来抱住了我的头,她惊问:“你怎么了?”
听着杨玉花的述说,想想唐警花当时的危险处境,我心疼的都快崩溃了,不由得用双手使劲抱住自己的头,用力搓了搓脸颊,缓了缓后,说:“我没事,你接着说。”
杨玉花轻声又道:“看唐警察情况很是危急,我们的院长非常着急,又紧急叫来了另外几个专家,随着不断抢救,唐警察的生命体征一会恢复一会消失,就这样反复了好多次。”
“唐警察的生命力很是顽强,最后那次,她有些清醒了,嘴唇不断轻微动着在说着什么,但声音很低,别人都在忙于抢救没有听到,我当时就跪在那里给她推药,我听的比较清楚,她嘴里在喊着……她嘴里在喊着什么?她嘴里在不断喊着来宝、来宝……,我听后仔细一想,来宝不就是你的名字嘛。”
听到这里,我痛苦的就要窒息了。
杨玉花又道:“这时,主治医师也发现唐警察在说什么了,听了一会儿,问道:她说的是什么?好像是个人名。我说:她说的是她男朋友的名字。主治医师问:她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我说:叫崔来宝。主治医师马上说:她男朋友在不在?马上把她男朋友叫进来。我本想出去叫你,但我正在给唐警察推药离不开。主治医师便吩咐旁边的另一个女护士跑出去叫你。……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哑声说道:“杨玉花,谢谢!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多亏你在场,谢谢!”我边说边忍不住泪如涌泉。
杨玉花也轻微硬咽了起来,缓缓说道:“你不要哭了,唐警察也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才这么硬T着的,不然她可能早就牺牲了。”
“我们什么抢救措施都用了,但她的生命体征仍是一会恢复一会消失,实际上都是她的一个意念在努力地使她硬撑着,这个意念在支撑着她的生命体征,她的这个意念就是为了能够见你最后一面。”
听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忽地大放悲声。
“你不要哭了,唐警察在九泉之下也不愿意你这样……”
杨玉花忙不迭地劝着我,但她越劝,我越是悲伤,悲伤之中不可自拔。
我在极度悲伤哭泣之下,不断地轻声唤着阿花、阿花……但是我无论怎么唤,阿花都不会回来了,越唤越悲,越悲越痛,窒息之感将我快要吞噬了。
杨玉花不知道怎么劝我才好,只好站在我旁边,默不作声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杨玉花又道:“现在警察都乱成一锅粥了,唐警察牺牲了,现在还有在紧急抢救的。”
杨玉花话音落地不久,外边的走廊里传来了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悲天坳地,催人泪下。
杨玉花一愣:“外边怎么了?”
我急忙止住悲声,抬起泪脸,迷惑地看着外边的走廊。
难道是唐警花的父母从齐齐哈尔赶过来了?但似乎没有这么快啊。
那这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又是谁呢?
杨玉花忙道:“我出去看看!”
我急忙从床上下来,披上外套,穿上鞋子,跟着杨玉花向外走去。
来到走廊上,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女子,那名女子正在号陶大哭,围着的那群人都是警察,用力搀住那名女子的正是贺队长。
我快步走上前去。旁边一个声音传来:“难道是另一个警察也不行了?”
我扭头一看,说话者正是杨玉花,我问道:“哪个警察?”
杨玉花回道:“在那边的一间抢救室里,也正在抢救着另一名警察呢。”
她边说边快步向前走去,我在后边紧跟着她。
来到走廊的尽头,这里果然还有另外一间抢救室,只见抢救室里有几个女医护人员正在做着清理工作。
杨玉花走进去问道:“在这里抢救的那个警察呢?”
其中一个女医护人员回道:“那个警察已经牺牲了。”
我急忙问道:“那个警察叫什么名字?”
“叫朱瑞亮。”
我感到一阵发晕,朱瑞亮也殉职了?仍是不相信地又追问道:“果真是朱瑞亮?”
“是的,没错,刚才往外运送遗体的时候,他妻子正好赶上,现在在走廊上哭的那个就是朱瑞亮的妻子。”我这才明白现在正在撕心裂肺、号陶大哭的那个女人正是朱瑞亮朱哥的老婆。
我转身向外缓缓走去,禁不住又滑然泪下,先是唐警花牺牲了,现在朱瑞亮也牺牲了。
我来到走廊上,听着朱嫂悲痛欲绝的哭声,将头靠在墙上,无声地陪她痛哭着,整个人也黯然到了极点。
公安局的几个局领导还有贺队以及其他警察们,都在围劝着朱嫂,但割着谁的肉谁疼,现在别人怎么劝也是不起作用的。
朱嫂的悲伤程度和我一样,我是失去了唐警花,她则是失去了自己的丈夫。
“你不要站在这里了,更不要再哭了,走,我陪你到房间去。”杨玉花站在我旁边轻声说道。
“不用,我在这里站一会儿,你去忙吧。”
“我现在的工作就是陪你,这是我们主任安排的。”
“走吧,到屋里去吧,你在这里会更加难受的。”她边说边搀住我的臂膀,我只好跟着她向屋里走去。
来到屋里,我突然想到今天唐警花的刑警队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唐警花牺牲,朱瑞亮也牺牲了,接连两个警察殉职,这件事的社会震动力实在是太大了,全市轰动,全省也轰动,甚至全国都要轰动的。
唐警花和队友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局面肯定凶险万分,不然不会这样的。
想到这里,我又转身向外走去。
“你要去干什么?”杨玉花问我。
“我出去问问贺队长,今天他们到底执行的是什么紧急任务。”
“你不要去了,现在那个姓朱的警察刚刚牺牲,公安局的人都真的忙成一锅粥了,你就不要再过去添乱了,等过去这阵,他们肯定会过来和你详细解释说明的。”
“割着谁的肉谁疼,我女朋友牺牲了,我现在都快被割死了。”我焦躁不安地说。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想开些,你心里再急再烦,现在也不能过去。”我只好又坐在了床上,外边脚步噪杂,哭声一片,尤其是朱嫂撕心裂肺的哭声,外边真的是乱成了一锅粥了。
我幽伤地喃喃自语:“我和阿花都说好了,我们要在五一节期间结婚,公司里又刚刚奖励了我一套房子,我还要等着她设计装修呢……现在她却走了……她父母就她一个女儿,她父母今后可咋办呢?阿花,你不该走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杨玉花走了出去,现在又返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小针管。
她来到我身边后,对我说:“来,我给你打一针。”
“又打什么针?”
“不要问了,反正是对你好。”她边说边搏起我的袖子,不由我分说就把针管里的药物给打了进去。
过了十多分钟后,我感觉全身疲惫不堪,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全身的骨骼似乎都松散了起来,不由自主地躺在了床上。
杨玉花拉过被子给我盖上,轻声说道:“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我很是听话般地合上眼睛,没过一会儿,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是杨玉花给我打了镇静催眠的药物,也多亏她给我打了这么个针,不然,我真的要崩溃掉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了。
此时,屋中就我一个人,看到屋角处有个小水管,便爬了起来,过去洗了洗脸。
当站在地上的时候,头有些晕乎,洗了把脸之后,感觉自己仍像是在做梦,不愿相信这就是现实。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杨玉花走了进来。
“睡醒了?”
“嗯。”
这一声嗯,感觉喉咙不再那么堵的厉害了,嗓子虽然仍是很沙哑,但最起码能吱出声了。
“头晕么?”
“嗯,有点。”
“呵呵,一会儿就好了,药劲还没有完全下去呢。”
“你给我打的什么药?我怎么睡着了?”
“我给你打的镇静催眠的,不然,你这一晚怎么熬啊!”
“哦,谢谢你了!”这时,房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贺队长。
贺队长头上还是缠着厚厚的纱布,并且还有点往外渗血,受伤的左臂还是用吊带吊着,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他进门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杨玉花,杨玉花对贺队长说道:“你现在可以进来了。”
“哦,谢谢!”贺队长说着谢谢,便走进几步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杨玉花转身走了出去。
“贺队长,你一宿没睡?”
“我还怎么睡啊,这下子捅破天了。”贺队长声音发颤,语调有些轻微硬咽了起来。
我很理解他,作为刑警队的队长,一下子失去了两个队友,他没有崩溃倒下就已经很不错了。
贺队长满面愁容地说道:“小崔,我对不起你!昨天开会的时候,小唐对我说,你们准备在五一节完婚,没想到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她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