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主任,你好,我是崔来宝。我今天得了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的,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让我在家修养半个月。”
“啊?你怎么得了急性肠胃炎了?厉害不厉害啊?”
“很厉害,都快站不起来了,我要在家休息半个月才行。”
“这么长时间啊?”
“嗯,医生说了,半个月还是最少的,半个月之后还要看情况再定。”
……手机那边的晁白突然卡壳了,竟TM不说话沉默了起来,弄的老子很是没有面子,这个比男人还男人的丫头,操。
我顿时有些心慌,不安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唐警花,只见她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正被我气的咬牙切齿呢。
“晁主任,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身体实在撑不住劲了,这才向你请假啊。”
“……既然这样,那你就在家休息吧!”
晁白的语气很是不痛快,惹得老子的心里更加不痛快,急忙说道:“谢谢你了!晁主任,再见。”
“再见。”
我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唐大胆,你想要干什么?你请这么长时间的假干什么?你没听到你的主任不高兴吗?”
“她高兴也罢,不高兴也罢,反正我必须要请半个月的假。”
“你请半个月的假干什么?”
“我在家照顾你啊!”
“我在家就休息两天,你请那么长的假照顾谁去?”
“我给你说,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你要不听我的,果真要两天之后去上班,那我就陪着你去上班,你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反正这半个月我是寸步不能离开你。”
唐警花心中既生气又感动,顿时无可奈何起来,狠狠地白了我一眼,索性不再搭理我了。我来到客厅,刚想把手机放下,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李芳打来的。
接还是不接?如果接的话在哪里接?在屋里接,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唐警花的不痛快;跑到外面去接吧,那岂不就成了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让唐警花怀疑了更加不好。
不接吧,李芳那边又无法交代,操,老子左右为难了起来。
正当我踌躇不决到底是接还是不接的时候,唐警花说道:“大胆,你怎么回事?来了电话怎么不接啊?”
“哦,我这不正准备接嘛。”
我边扯着谎话边按开了接听键,事已至此,只好在客厅里接听了。在客厅里接听,离唐警花还有一定的距离,阿芳在手机中说的话,唐警花应该不会听到的。
刚开始按接听键时,我心中有个冲动,直想跑出门外去接阿芳的电话,但是那样只能更糟,想来想去还是大大方方、自自然然地在屋里接的好。只要说话慎重些就行了,绝对不能让唐警花起任何疑心,她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不高兴,否则,我后悔都来不及,现在唐警花毕竟是重点中的重点。
“喂,谁啊?”我故意这么问,不这么问不行,我这是说给唐警花听的。阿芳那边现在是次要的了,老子可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了,不然等待老子的就只能是抓瞎了。
“我,是我,连我的电话也看不出来了?”
“哦,是你啊,我刚才没有注意,嘿嘿。”老子现在连‘阿芳’两个字也不敢说了,混到这一步,实在是惨不忍睹,都是自作自受,出来混早晚要还的,MD,就像李家儿郎一样(唱歌唱成将军那家的),真是郁闷至极。
“来宝,你不会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阿芳的声音有些不高兴起来。
“我知道,嘿嘿,我知道的。”我不着边际地这么说着,心中暗道:“阿芳,对不起了!要怪只能怪你打电话的时机不对。”
阿芳沉默了起来,估计她已经很是寒心,愈加伤心了。阿芳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地轻声问道:“来宝,你怎么又没有回家?”
我靠,阿芳这丫这是在哪里?难道她又去了我租住的地方?如果真是这样,那该如何是好?
“阿……,你现在在哪里?“我差点就喊出了‘阿芳’二字,突然意识到床上躺着的唐警花,只说了个‘阿’字,后边的‘芳’字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憋的老子浑身难受,险些连臭屁也给憋出来了。
我现在就在你的楼下,刚上去敲门敲了半天,没有动静。阿芳说着说着,语气中充满了埋怨,鼻音重了起来,这丫似乎又掉开眼泪了。
“哦,我没有回去,我在外边。”
“你现在在哪里?”
“哦,我在外边,你找我有事吗?”没办法,旁边有唐警花,我不得不狠下心来,语气生硬地对阿芳这么说。
“……哼,我现在问你,你到底在哪里?”阿芳的声音比我的声音更加生硬起来,让我心中突突直跳,害怕无比。
“我……我在……”我故意含糊不清地说着,犹犹豫豫着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行了,你不要告诉我你在哪里了,我也不想知道。”阿芳很是生气地说着,我仔细辨听着她的声音,唯恐爱哭的阿芳在电话上哭起来。但阿芳似乎比以前坚强了很多,刚才浓重的鼻音没有了,话声中竟然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哭腔,这反而让我有些很不适应。
电话中又是一阵沉默,这次不再是阿芳一个人沉默了,而是我和阿芳都沉默了起来,这次沉默的时间更加长了些,压抑的似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沉默之后,又是阿芳主动开口说话了:“来宝,你现在有空吗?”
“干嘛?”我心中狂呼对不起,但语气仍是生硬的很。
我‘干嘛’二字吐出来后,明显地感到手机那边的阿芳猛地一愣,怔怔地发起呆来。似乎她就站在我的面前,眼泪汪汪地正不解地看着我。我心中一酸,眼眶迅速无比地湿润起来,急忙使劲眨巴了眨巴小眼,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阿芳长叹了一声,话到嘴边似乎不想说了,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这才幽幽地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来宝,我今天很是高兴,我爸爸又官复原职了,我……我想和你一块坐坐……”
“哦,这是好事啊,祝贺李伯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呵呵。”听说阿芳她爸又官复原职了,我心中一高兴,竟然呼出了李伯伯三个字来,估计唐警花听的一清二楚。我心中一揪,更加不安了起来,悄悄看了一眼唐警花,只见她躺在床上,正在闭目养神,兴许阿花没有听清楚吧?我心中自安自W地一小宽。
听我呼出了‘李伯伯’三个子,阿芳的语气也明显地欣喜起来:“来宝,我今天一高兴,就跑过来找你了,今天是星期天,我以为你在家呢。”
“哦,我有事在外边。”
“来宝,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刚刚吃完。”
“现在有空吗?”阿芳现在和我说话的语气有些客气了起来,我顿时感到我和阿芳之间的距离拉得更加大了。
“啥事?”我的语气又生硬了起来,知道不应该这样,但不得不这样。老子难受的心中泣血,也不得不这样。
“还问啥事呢?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想和你坐坐,你吃过晚饭了,我们就去咖啡厅坐会吧?”
我一听阿芳是铁了心要约我出去,顿时为难起来,又悄悄看了一眼唐警花,只见唐警花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奶奶的,又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了,去还是不去?
去,阿花怎么办?不去,阿芳怎么办?
愁啊愁,头皮发麻发紧,瞬间似乎愁白了头。
突然,凝聚在我骨头缝里的责任感迅速蔓延开来,愈来愈浓,浓的我瞬间就做好了决定,态度之坚决,连我自己都有些无法相信。
“改天吧,我现在没有空。”
“啊?来宝,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现在没有空,改天好吗?”
“崔来宝,你再给我说一遍?”阿芳的忍耐已经早就到了极限,现在终于忍无可忍了。
“我现在真的没空……”
我说完之后,很是无奈,直想放声长叹,结果,还没有等我叹出声来,阿芳就忽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晕,狂晕,坏了,毁了,这是阿芳第一次生气扣断我的电话,我顿时如坠深渊,惶惶不安起来,额头上不由自主地也冒出了冷汗。
奶奶的,这也是老子第一次拒绝阿芳,从来对她都是逆来顺受的老子,突然这么生硬地拒绝她,娇娇滴滴任任性性的阿芳如何受的了?
我顿时后悔起来,后悔自己不该说的这么直接。但不这么说也不行,旁边就躺着唐警花,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我缓缓坐在了沙发上,又挪了挪身子,尽量让自己隐蔽起来,最好不要让唐警花看到我。
思忖再三,我决定给阿芳打回去,这丫头别再做出什么雷人的事情来,到时候老子后悔都没有地了。
我悄悄给阿芳拨了回去,但响了几下之后,阿芳不接,而是直接按了拒听键。我哆嗦着爪子再打,阿芳这丫竟然关机了。
我突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直想从沙发上蹦起来,去找阿芳,好好地安抚她一番。但理智又告诉我,万万不能这样。
百般无奈之下,我颓废无比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过了几十秒钟,突然传来唐警花的话声:“你接完电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