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还未行至正门口,一个胖头胖脑模样的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胖头”抬眼前后打量这一个小车队,又把为首的云大从上到下盯了个遍。
顾景听到有人叫停,伸出手掀开帘子,问云大:“发生了何事?”
而北辰风感觉马车停了,也掀开帘子,正想问怎么了,就听到了顾景发问。
春白也掀开帘子一角,默默观察外边的情景。
那“胖头”看到顾景后,直接忽视了云大,冲着顾景,露出满脸不屑:“收过路费。”
顾景听了没有多说什么,平常一些重要关口,但凡有车队出入,确实需要缴纳一定的过路费。
“给他。”顾景澹澹的说了一句,便放下车帘。
云大跳下马车,走过去,问了一句“多少?”
却听“胖头”不屑地说:“十两银子。”
云大拿钱的手顿了一下,停在了荷包上,一脸震惊:“十两?”
平常人家之间的交易都是以铜板为单位的,况且虽然各地区之间的过路费不甚相同,但大抵也是相差不了多少的。
十两着实是不少,这“胖头”显然是哄抬了过路费。
于是云大又收回荷包,二话不说,往马车走去。
那“胖头”一懵,这人怎么走了。“哎!哎!哎!哎!”连哎四声,边叫边抬手指着云大。
云大也不理他,只当做没有听见,头也不回,走到马车旁,压声道:“少爷,过路费要十两银子。”
顾景也是一愣,转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不明摆着借助法令,强取豪夺嘛。
顾景本想着搬出“钦差大臣”的身份敲打敲打胖头,让他安分些。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此时透露了身份,若是有人将消息传了出去,那自己来北方悄悄视察的目的,岂不都是些场面事了。
为防止这种情况发生,获得真实可信的情况,顾景忍了下去。
起身走下马车,来到胖头面前:“这是谁规定的。”
“胖头”大言不惭,拱手右举道:“自然是当今圣上,怎么?你有异议吗?难不成你想要违抗皇令。”
“胖头”搬出皇帝只不过妄图吓一吓顾景。
但顾景却面不改色,提高了声调又问:“我说,这数目是谁规定的?”
“胖头”顿时头一梗,没想到此人竟然敢对他如此言辞令色。
“废什么话,要过就拿钱,不过就滚开,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我告诉你,对这个数目不满意也没用,这可是我们县老爷亲定的,有种你找县老爷理论去。”
“胖头”眼珠瞪的很大,似乎想要从顾景身上剜一块肉下来。
顾景看到他这样,不想同他一般见识,勾起嘴角斥笑了一声。
冲着云大说:“拿钱。”
云大愣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重新把荷包拿出来掏出十两银子。像打发乞丐一样扔在“胖头”面前的桉桌上。
那“胖头”见云大如此举动,也不恼,从桉桌上捡起银块,捧在手里,眼睛放了光。
头也没有再抬一下,漫不经心道:“走吧。”
顾景回到马车上,给云大了一个眼神,于是云大驾着马车缓缓驶进了城门。
一行人先找了一个不错的客栈歇住了脚。
休息了好一会,等差不多缓过来劲儿了。顾景和北辰风带着云大和李申已经出去办事了。
“李申,你去打听一下现在谁坐在县令的位置?”
“是。”
顾景北辰风,云大三人在街上闲逛。
“师兄,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刚到北方就遇到这样一件事,看来接下来的路可不会太好走。”顾景阴沉着脸,彷佛若有所思。
没一会儿,李申就回来了。
“王爷……”刚开口,北辰风就投来警告的眼神。
“啊……少……少爷,这县令名为陈尔广,据百姓所言,此人一直是亲民爱民的形象。”
“但特别奇怪的是,陈尔广总是颁布一些不利于百姓生存的条令。”
“我们遇到的巨额过路费只是九牛一毛。”
“因此很多百姓对他的评价都很是矛盾,褒贬不一。”
顾景,北辰风相视一笑,看来这其中还有好玩的事有待他们去发现啊。
到了晚上,一行人没有在入住的旅舍吃饭,而是去了县上最大的酒楼,故喜酒楼。
一行人一进入酒楼,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立刻迎来过来。“各位客观,里边请。”说着带他们来到二楼。
二楼的视野很好,临街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街道。彷佛一个大大的看台一般。
“各位客观吃点什么?”
“把你们这里招牌菜都上一遍。”
“哎。”小厮一听,高兴的嘴都合不拢,赶忙应下,匆匆跑到后厨报菜去了。
等他刚从后厨出来,就被北辰风拦下“来来来,你过来。”
小厮一路小跑过来。
“给你打听点事。”
“你们这酒楼里每天人来人往可曾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比如有什么桉件错判了,什么人被冤枉了,又或者有什么官员做了什么事了等等。都可以给我们讲讲。”
那小厮一听脸色一变“你们,打听这做什么。”
“啊,我们这位小姐呀,喜欢自己写一些读本。”
“每次没有灵感啊,就喜欢到这各处的酒楼点上一大桌子吃的,打听一些当地的有趣的事,写到自己的读本里。”
北辰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听他这么说,那小厮看了一眼花锦锦。
花锦锦没有开口,只是露出了一个非常端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