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陆北抱一个人离开是轻而易举的,但抱两个人离开是断不可能的,不是说陆北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而是鬼屋的通道太狭窄,事实上就算可以同时抱两个人离开,陆北也不一定就会那么做。两个Lolita业已到了抓狂的地步,见道具人头再次尖笑着迎面而来,出于护短的本能,陆北未有任何思索,伸手就把人头道具揪下,带出一串的火花,陆北旁边恰好有一圈木栅栏,随手拔起一根木桩,对着鬼屋的顶棚悍然地搅了起来。
鬼屋顶棚盖的石棉瓦很快给陆北捅出一个箩筐大小的洞。
明媚的阳光由鬼屋顶棚的漏洞里面倾泻而入,刹那将陆北身边的漆黑驱散的一干二净,在强光的照射之下,附近的妖魔鬼怪道具能看的一清二楚,没有了黑暗的掩饰和氛围的渲染,那些道具看起来异常的丑陋拙劣。
“好了,笏怡、宝儿,不要怕。”
感应到了强光的照射,陈笏怡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然后死死地拽住陆北的胳膊,看得出来惊魂未定,佟宝儿依旧闭上眼睛竭斯底里地尖叫,两人无一例外都在瑟瑟发抖,特别是佟宝儿,脸色惨白到毫无血色。
“笏怡、看好宝儿。”
陆北吩咐了句,踩着旁边的栅栏,腾身跃上了鬼屋三米多高的棚顶,上了鬼屋的棚顶之后,便开始动手将通道正上方棚顶的石棉瓦一块块地掀开,小心地放在一边。有点像维修房屋漏水的工人,不过可能是有点心急,手中的活干的略显粗糙,几块被压在底下的石棉瓦不好掀开,无一例外都给他掰成两三段,然后再小心地放在一边。
鬼屋内的游客见了陆北之后,无一例外皆惊为天人。
很多人远远地就看到了这一幕,也纷纷涌了过来,看着鬼屋顶上的陆北目瞪口呆,虽然现在是艳阳高照,但最起码还有一半以上的人认为陆北在检修鬼屋的顶棚。
“做什么?你在做什么?”鬼屋的老板终于看到了陆北,惊叫起来。
陆北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拆着顶棚的石棉瓦。为了合理利用空间,鬼屋里面的通道都是七拐八拐的,把通道上方的石棉瓦全部拆开之后,鬼屋的顶棚差不多有一半的石棉瓦被掀在一边,整个鬼屋顿时全部曝晒在烈日之下。
“快下来,你出来,要不然打死你。”老板把陆北当成了神经病,手拿着一根木棍,眼露凶光地瞪着陆北,看样子陆北一出来他就要动粗,但他看见陆北神色自若毫无惧色,不免有些色厉内茬,痛苦地思考一番,终究没敢拼命,扔掉木棍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令老板崩溃的是,陆北从顶棚纵身跃下之后,并没有出鬼屋,而是推到了好几面隔离板,两个Lolita其实已经走到了距离鬼屋出口不远处,当她们身边的隔离班被推到之后,三人终于具体暴露在广大游客以及鬼屋老板的眼中。
“好了,没事了!”陆北蹲下身,轻轻地拥住两个Lolita。
在强光的照射之下,陈笏怡终于稳住了神,双手拥住佟宝儿,眼中还带着泪花,声音略带哭腔,安慰道:“宝儿,乖宝儿,一点都不可怕的,怡姐姐一点都不怕,你睁开眼睛看一下,陆大哥已经把我们带出来了。”
听到已经出了鬼屋,佟宝儿终于睁开了眼睛。
陆北轻笑了笑,用尽量温和的口气道:“宝儿,你可以随便看看,都是一些简单而且工艺拙劣的道具模型,”陆北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吊死鬼,解释道,“看到这个吊死鬼没有?其实就是服装店里面的石膏模特,在脸上涂一点油彩,然后身上再套两件褴褛的衣衫。”
听了陆北的分析,佟宝儿的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
“笏怡,宝儿,你们过来。”陆北带着两个Lolita来到一个撞钟的死囚道具旁边,指着那个道具,解说道,“这个道具就更为拙劣了,为了节约成本,甚至舍不得用一个石膏模特来做原型的主体,只是一个用不锈钢支起来的简单框架,前面再用塑料和烂棉破布稍稍掩饰一下,你们可以去看看这个模具的背后,除了个电子感应设备什么都没有。”
两个Lolita依言去那个道具的背后看了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陆北点了点头,总结道:“其实,鬼屋里面的一切都是道具模型,我们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心理在作祟,当然黑暗的掩饰、氛围的渲染,也是造成我们恐惧的重要原因。不过害怕是正常的,就好像我们看鬼片,明明知道是假的,但还是会觉得恐惧。”
两个Lolita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的惧意渐退。
“陆大哥,我觉得不好意思。”佟宝儿脸上漫起一层红晕。
陆北轻笑了笑,转头看着陈笏怡,道:“笏怡,带宝儿回家。”
在陈笏怡和佟宝儿离开之后,陆北开始找老板协商赔偿事宜。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很多人都在就陆北拆了鬼屋顶棚的事情各抒己见,褒贬不一,但无一例外都认为陆北相当有个性,倒是陆北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纵然自己会赔偿,但这么做好像还是有些无礼。
在鬼屋老板身边,陆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没有迟疑,陆北走上前,道:“陈笏怡同学刚刚走。”
“我知道。”
陆北点了点头,四处扫视了下,见鬼屋的老板情绪激动,正和邓鹏远在大声地争议着什么,陆北估计是在协商赔偿事宜,便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苏意。
其实在机场的时候,苏意还没正眼看过陆北一次,不是说苏意歧视陆北,只是苏意和陆北的身份差距太过悬殊,她断定两人之间不可能发生任何形式上的碰撞和交集,自然而然地对陆北选择了无视。刚刚鬼屋里面发生的一切苏意都看在眼里,眼下,苏意已经在认真地端详陆北,眼神里面不吝感激和尊重、还有一丝钦佩和古怪。
“你好,苏意。”苏意诚恳地伸出了白藕般的纤纤玉手。
在极品到令人发指的少妇、而且是一个拥有亿万身家的总裁面前,陆北的表现并没有邓鹏远想象中的那么受宠若惊,更没有半点自惭形秽的觉悟,只是坦然自若地伸出了沾满了污物的手掌,和苏意的手掌握在一起,一触即分。
“陆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