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像你这般大时,为了证明自己,便去驯服一头大家伙,可那家伙桀骜不驯,我降服不了,身上还磕出一身伤,回家被臭骂一顿。”颜玉泽述说着儿时的记忆,脸上满是怀念。
“大家伙?它比大白马还大吗?”小永安睁着懵懂的大眼,充满求知的看着颜玉泽。
“没有,它比白马小很多,小永安比我厉害多了。”颜玉泽夸赞道。
“真的吗?”小永安两眼放光,激动不已。
“真的。”颜玉泽露出笑容肯定道。
他想起五岁那年。
南域有蛮龙作祟,残害万千生灵,颜玉泽偷偷溜出帝宫,欲要降服蛮龙,得到父皇的夸奖。
只是事与愿违。
他被蛮龙实力无情碾压,如同蝼蚁般弱小,被肆意摧残折磨,最终还是父皇出手降服蛮龙,他才逃出龙口。
他也并非完败,还是有一些战利品的,比如从蛮龙身上拔下来几块龙鳞,也因为几块龙鳞,他没有受到父皇的责备。
只是回帝宫后,母后哭得梨花带雨,把父皇狠狠训骂一顿。
“时候不早了,睡觉吧。”
感慨过后,颜玉泽无奈苦笑,对着忙碌的小永安说道。
“好!”
小永安家中只有一张床,颜玉泽没有太多要求,两人很快便呼呼大睡……
清晨,鸡鸣破晓,万物复苏。
天边,旭日东升,彩霞如烟,弥漫氤氲雾气,绚烂无垠。
小永安起的很早,收拾好小包裹后,便满怀欣喜的牵着白马出去吃草,全然忘记昨夜的摔马之仇。
另一边,颜玉泽前去老村长家中,和老村长说要带小永安出村子,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老村长听后,欣然答应。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北荒蛮子什么时候杀过来,让小永安待在村子属实不安全。
“驾!”
村庄之外,一群士兵骑着战马奔驰而来,万千尘土飞扬,声势浩大至极。
看着驰骋而来的士兵,老村长脸上很不好看,如同碰见一群瘟神般,很是晦气。
一群士兵在村子里横冲直撞,嚣张跋扈无比,轻车熟路的来到村长家中。
老村长立马满脸堆笑,呵呵笑道:“几位军爷,不知有何事吩咐?”
为首幽州将领直接无视一旁的颜玉泽。
他俯视着马下,卑微讨好的老村长,斜睨道:“赵王有令,幽州将士对抗北荒蛮子,向百姓征收粮食。”
老村长听后,脸色很难看,为难道:“军爷,为何又征收粮食,三个月前才刚刚征收。”
“命令是赵王下的,我们只是传达,给你们提前提个醒。”为首将领冷眼道。
“我们走!”为首将领牵动缰绳,一群幽州骑兵,头也不回的离开,想来还要去通知其他村落。
等待一群人离去,老管家颓废坐下,叹气道:“北荒蛮子,又是北荒蛮子!种了一辈子粮食,全交给北荒蛮子去了。”
“妈的!不打仗时候要给北荒蛮子凑粮草,现在打仗了又要凑粮草,关键是还打不赢!”
老村长悲愤无比,嘴上骂骂咧咧,不断咒骂北荒蛮子。
颜玉泽沉默,他已经明白为何村子里的百姓都痛恨北荒古帝城。
辛苦一辈子的老农,除了平时吃的粮食,其他都上交官府,凑集粮草给北荒古帝城。
试想辛苦半辈子,一半的收成都被北荒蛮子不劳而获,任凭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颜玉泽心中叹气,他大概猜出问题。
凉安帝国每年给古帝城供应几百石的粮草,按理来说,对于国富民安的凉安帝国,这并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大事。
即使这些年凉安新帝继位,遭遇连年天灾,也不是凉安百姓厌恶憎恨北荒古帝城的原因。
这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一个地方,凉安官府。
官府在肆意压榨百姓。
凉安百姓在缴纳北荒的税收之中,恐怕大部分都被官府抽取流水,暗中牟利。
与此同时,小村子外。
小永安牵着白马吃草,把白马肚子喂得圆鼓鼓的,他得意洋洋想和颜玉泽邀功。
迎面一队骑兵驰骋而来,小永安吓得拉着白马退却路旁,生怕碍到骑兵的眼,惹怒官爷不悦。
可任凭他如何拉拽缰绳,白马始终屹然不动,一脸傲气的打着响鼻。
看着逐渐靠近的骑军,小永安眼睛红润,眼泪都快吓出来了,嘴上一个劲的喊着:“走呀!快走呀!”
骑军临近,白马仰天长啸,“嘶”的一声,骑军身下的战马吓得乱了阵型。
几名骑兵还没反应过来,身下的战马坐骑就不受控制的上蹿下跳。
幽州骑军压制不住,差点被甩出马背。
几人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战马控制下来,可身下战马说什么也不愿意向前一步,像是有什么畏惧之物。
几位幽州军很快发现端倪,身下战马坐骑畏惧之物,必然是不远处孩童牵着的白马。
只见那头白马高大健硕,比幽州战马都要高出一个头,通体白色散发惊人气息,双目充满傲气,一脸戏谑的看着几人。
马中王者!
幽州军领队惊异,发现白马似乎就是传说中的马中王者,也正是因为如此,几人的战马才会如此畏惧。
马中王者,传言在天山之中出现一头,被前朝军神所降服,传言那头马中王者在战场之上,曾靠一声嘶吼吓退数万骑军。
他眼神狂热,眼前的白马似乎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小孩,牵马过来,这匹白马被军爷征收了。”幽州军将领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小永安吓得说不出话,但他知道这白马是公子哥哥的,绝对不能给这群军爷。
小永安虽然害怕,却在一个劲的摇头。
“找死!”幽州军将领抽出佩刀,想要吓唬吓唬小永安。
小永安似乎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对军爷喊道:“这不是你们的马,我不给!”
见到小永安如此硬气,幽州军将领明显一愣,提着佩刀翻身下马,气势汹汹向小永安走来。
他一脚将小永安踹开,弱小的白永安撞在石头之上,磕在之上,鲜血肆意流淌。
“想死!”幽州军将领狠狠咒骂一句。
他没有打算杀这个不要命的小孩。
他并不是刽子手,可如果这个小屁孩再执迷不悟,他不介意杀之后快。
小永安额头传来巨疼,他用手去触碰,手中迅速沾满鲜血,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坏蛋,我和你拼了!”小永安发疯似的冲上去,欲要和幽州军将领拼命。
幽州军将领很不耐烦,握紧佩刀,紧盯小永安的脖子,现在的他,只需要一刀便能解决。
小永安脸上鲜血流淌,看不清地面,不小心摔倒在地,为自己捡回一条小命。
幽州军将领冷哼一声,在他眼里,小永安已经是一个死人,便收起佩刀,拿起拴着白马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