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姑娘,哦渔美姑娘,你的好意呢我心领了。可、可是这军中吧有老虎,非常凶猛的猛兽,若是发起狂来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不,我不怕。”
渔美把胸脯往前挺了挺,吓得周宇急忙向后退。看来这丫头还不知道老虎的厉害,女人真可怕。
是啊,你不怕可我怕啊!
周宇挠了挠头皮,又看了看玛夏和班布尔,俩人急忙把视线扭向一边,吹着口哨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139,你看怎么办吧!”
实在没有人接招,大都督只好拿139开涮。
“我看?我看什么,嘟嘟?你别一到没有办法的时候就让我算这些稀里糊涂的帐,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唉卧槽!”
周宇捡起靴子就要扔它,吓得139开足马力、绷紧了履带向门外跑去,却毫无准备地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你、唉!”
霏琳娜揉了揉膝盖。
“女、女王陛下!”
139一看要坏菜,急忙挡住了霏琳娜,大呼一声。听到它唤女王的名字,泰山、图达哪里还站的住,完蛋了大都督要完蛋了。赶紧冲啊!
五六个人冲了过来,把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假意帮139检查身体,帮女王陛下掸靴子,实则是想挡住屋里那对儿男女。
“我没事,你们让开!”
“陛下,您这里脏了唉,来来来!”
“我说了我没事,让开!”
霏琳娜怒斥一声,所有人灰溜溜地靠墙站成两排。
这下子可好,屋里的旖旎一览无余。大都督四仰八叉躺在转椅上,渔美跪在他身前扶着他膝盖。从后面的角度看,那是要多香艳有多香艳。
“当啷!”
女王手里的粥碗扣在地上,那是她亲自下厨为大都督煮的米粥,听说他醒了本打算亲手喂他服下的,看来不用喂了。
人家有新欢了。
女王陛下的面皮有多薄那是自不必说的,可不像玛夏那张脸用砂纸打磨一个礼拜都不见有一道儿痕儿的。尤其是在这么多将军眼前看到这一幕,你让她走还是留,若是留是发飙还是发昏?
“陛、陛下!”
周宇躲也没地儿躲,这属于通奸被抓了现行,往哪儿躲啊?他趿拉着靴子就要站起来,可大病初愈脑袋还不太灵光,控制力比较差,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又瘫倒在椅子上。
“大将军!”
渔美离得最近,她可不管你是男王还是女王,急忙伸手扶住大都督,另一只手插进他腋窝下,轻轻把他放平。随后,这丫头恶狠狠地回头瞪着醉花公主。
本来风平浪静,马上就要血雨腥风。周宇双手捂在脸上,干脆躺在椅子上不管了,爱咋咋地吧,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多少次了,他都在疑惑,为什么自己的故事里不能只有男人没有女人,他不想像项少龙、韦小宝、林晚荣和大剑师兰特一样左拥右抱、七荤八素,可是在世间行走你就不可能只遇到男人不遇到女人。
男女老幼皆成文章,才是人浮于世的主题。有图达、杰朗、刁蚕、苍鹰这些汉子,就有卡西多、蝮青红、老鱼那种老炮儿;有贝尔曼、薇娅这种孩子,就有五月花、斐莉那些大婶姑妈。
所以说,作为一个丰满现实的世界,出现妮卡、凯茜、萨曼达、霏琳娜和渔美这些妙龄女子、红粉佳人也再正常不过了,如果没有反而不正常了,他又不是在演跟空姐的荒岛生活。
“你?”
“我怎么了?”
女王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渔美却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迎着就怼了上去。
老虎之争,一触即发。邦帅、泰山等人用双手捂住脸不敢看过来,周宇不想看可不得不站起来控制局面。
“唉,我说。。。”
“你坐下!”
“你闭嘴!”
俩人同时娇叱一声,渔美是关心他的伤势,让他好生休息;霏琳娜是恨屋及乌,气炸了肺。
大都督头皮都要挠漏了,老脸红的跟猪肝似。这特么怎么弄,能不能插个翅膀或者抠个地洞?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玛夏,把她给我扔出去!”
“大将军,你让我出去吗?我不听别人的只听你的!”
两女几乎鼻尖抵着鼻尖,一个牙尖嘴利、一个王者风范,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我、我!”
周宇一个后仰瘫坐在椅子上,昏了过去。
“大将军!”
“大都督!”
“你!”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形势被大都督突如其来的晕厥打乱,众人迅速围了过来,七手八脚把周宇抬起来放平在一旁的地铺上。
这个掐虎口、那个捏人中,139还打着头照灯当照明,战场突然变急救现场了。
“要是他有个好歹,我让你好看!”
霏琳娜接过班布尔投好的热毛巾赶紧敷在周宇额头上。
“大将军若是有病有灾,也是被你气的不是我!”
渔美毫不退让,从怀里掏出一种草药丢进嘴里嚼烂了,又吐出来放在手心里,一捧翠绿翠绿连叶带汁的东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更让人吃惊的是那树叶的气味,比薄荷还要浓郁,离着四五米都能呛个跟头。
“我说渔美,你这是什么东西?”
泰山皱着眉头问道。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在掩着口鼻回避之时,渔美居然一把捏开周宇的下巴,一股脑地把刚才自己嚼烂的树叶塞了进去。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这是**裸的打脸。霏琳娜就算修养再好、心性再沉稳也受不了这种屈辱:一个妙龄女子当着女王陛下的面把嚼烂的东西喂给自己意中人吃,试问即便是一个普通女子能接受吗?更何况她还是索拉西亚女王、醉花公主,整块大陆她说一不二。
“我、我要杀了你!”
霏琳娜一看刚才下令让玛夏和班布尔动手未果,这回也不麻烦几位不称手的将军了。她不顾身份也不用武器,伸着两只手过去揪起渔美的领子就把她往起拎。
“陛下、陛下!”
“是啊,陛下!”
是什么啊?就陛下啊!杰朗和邦帅不知道玛夏、班布尔在劝什么,这是你们能劝得了的场子?如果是,请继续,但恕我们不插手。
“陛下,没必要、没必要,她还是个孩子!”
“是啊,陛下!不知者不罪,她哪里知道您的、您的主意啊!”
班布尔刚想说她哪里知道大将军是您的意中人这种话,却当啷一声立刻被怼回。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着自己的身份霸占大将军,将他占为己有,以后就任凭你驱使使用!”
渔美也不示弱,一把打掉霏琳娜拎着自己领子的双手,瞪大了眼睛嚷嚷道。
这句话如同刀子一般插在霏琳娜的心里。的确,这么久以来她始终在寻觅跟周宇相处的契合点。于公来说,她为女王周宇是臣,本该臣尽忠职守、君指点江山,可偏偏这位西岚奴并非索拉之人,骨子里流着叛逆和远足的血,留也留不住他啊!
于私来说,她当然是有意纳大都督为国婿,甚至把天下交给他都没有问题。可事实上她数次表达过这种意愿,都被天牧狩大将军明确拒绝了,是他另有所爱还是他没看上自己,霏琳娜也不是周宇肚子里的蛔虫,摸不清他怎么想,偏偏这坏蛋还不愿多说。
两方面纠结在一起,造成了霏琳娜心绪始终摇摆不定、专情在风雨之中飘摇,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应该摆在天平的哪一边。
渔美这番话深深刺痛了她,她双目从尖锐到失神似乎只用了半秒钟的时间,呆呆地立在那里,刷的一声两只手垂了下来。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
渔美一看出师大捷,更来劲儿了,两只手叉在腰间堵住去路,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样子。可她面前的霏琳娜没了跟她斗下去的心思,无神的双眼眨都没眨,一把推开那丫头,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你们、你们都看我干嘛?”
渔美还未来得及庆功便发现,刚才还和稀泥的几根搅屎棍子这会儿一个个怒目相向,仿佛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
“你太过分了!”
“是啊,你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欢迎你!”
“要是让大都督听到你这么说,不赏你两个耳光都便宜你了。”
“就是,人可以无知但是不该无耻,偏偏你就是后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批判着她,比民主生活会上假模假样的红红脸、出出汗尖锐多了,尤其是泰山仗着自己跟她还算熟稔,连无耻这个词都用上了,摆明就是要给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渔家女一些警告。
“我,哇——”
渔美哭着,也跑了出去,跟霏琳娜前后脚不差三分钟。
“我说嘟嘟,都走了还不起啊?”
139秃噜着履带,绕着平躺在在地铺上的周宇三圈,奶声奶气地问道。
“什么?你说大都督怎么?”
“你什么意思,139?”
“我让他起来啊,你们没看出来嘟嘟是装晕的吗?”
“真的?”
“装晕?”
“是啊,嘟嘟!快起来吧,人都走了,安全了!”
说完,139竖起自己的一根手指露出尖锐的钢针,作势要向周宇的脚心扎下去。
“唉!别弄,多疼啊!”
周宇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呸呸向地上吐着那些本来是绿色,跟唾液中和后变成蓝色的奇怪植物。
“大都督,您没晕啊?”
“大都督,您这是釜底抽薪、围魏救赵啊!”
图达听过大都督讲三十六计,这时候又现学现卖了。
“唉?我说139,你怎么知道的?”
周宇纳闷地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