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有点愣神,听他的话也有些玩笑的意思,想了下我也松松爽爽的和他回道:“约会?那要看你够不够诚心了。”
“呵,那你希望我怎么样才叫诚心?”他索性和我聊起了天:“在你心里,我又是什么样的级别呢?是普通朋友,好朋友?还是……男朋友?”
男朋友?一想起这三个字,我心里又一痛,脑中第一个跳跃出来的便是治衡,至始至终,我的正式男朋友也只有治衡一个,我的情感给予最多的人也只有他,想起来我没法不伤感。
我说道:“男朋友是不一样的,他象宝贝,是要珍藏在心里的,就象我自己的私有财产一样,只许我一个人对他好,当然也只许他对我一个人好,如果他三心二意或者对我不是真心的,我宁肯不要他也不能接受他的这种情感。”
他那边微微一笑,又问我:“那好朋友呢?红颜知已?”
我立即回道:“男人和女人哪能做知已,如果是知已,那也只存在于未成为恋人或者仇人之前。”
他又是在电话里轻笑着说道:“你这点倒和我不谋而合,在我看来,兄弟和朋友只存在于同性之间,对于异性,异性之间没有可能做知己,两个人如果对对方有好感,要么做情侣,要么干脆朋友也没的做,所谓的好知己不过是欲盖弥彰的借口而已。”
我倒在床上和他絮絮叨叨的聊天,没想到许轩倒也健谈,一聊聊了很长时间。最后他温和的和我道了晚安,并没有再要求我出来坐坐或者说一些比较煸情之类的话,放了电话,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心口左上角的那个位置,扑扑在跳的很重,忍不住我又想起了治衡,我不是无情无意,这个时候突然间把治衡和他做比较,为着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许轩和治衡都有一种令我没法抗拒的温柔?
我并没有象小言片里写的那样给治衡打电话,把我们的关系升华成为所谓的知己,藕断丝连纠缠不清只会让彼此更加伤感。我希望治衡能找到更好的伴侣,当然,我又有些无耻的暗想:许妈妈这么狠心的把儿子的幸福断送,总该让她也受点惩罚才是。我不是在背后诅咒她,但每每想起我和治衡受的苦,人落井下石的天性便涌现出来,我没法受了侵略却还不要赔偿的端着大度的美德洒脱的祝福仇人。
洗脸时却又在想妈妈的话,妈妈说的,我要嫁给爸爸仇人的儿子?我倒吸一口冷气。
隔着门我问爸爸:“爸爸,请问你一个问题,你这辈子有什么仇人?”
没想到我爸爸隔着门,麻利的回我的话:“有,我这辈子有两个仇人,一个是你妈,一个就是你。”
只听一声啊哟的叫声,接着是谈丽芳女士尖刻的声音:“说什么呢你?”
我知道,牛魔王又招惹铁扇公主了。
正欲睡觉时立盈的电话却来了,我刚把一张面膜覆在脸上,所以只能用耳机和她聊天。
她在电话里笑嘻嘻的问我:“我说毛豆,你这个破四旧年代遗留下来的标兵,这大好的夜生活不出来享受,在家窝着发什么霉呢?”
立盈可是潮流女孩,不止漂亮而且新潮,在她的眼里,我的形象就象破四旧时代的古板学生,生活仅仅是生活,而不是青春,象年轻女孩子该有的享乐我什么都没有,白瞎了我的青春日子。在电话里,立盈一定要我去迪厅跳舞。我吓得连连拒绝:“算了,唱歌喝酒蹦迪的事就留给九零后们去做吧,我已经超龄了,明知道跳不动却还去献丑,我怕我会象芙蓉姐姐,被爆街啊!”
“呵,还超龄爆街?你怎么不说你是超期服役啊?”
她一定要我出来,我苦苦哀求,甚至拿我脱了衣服,已经光了在被窝里这样的理由都不行,“我马上就到你家楼下了,快麻利儿的把你包好了下楼吧!我知道你天性纯良怕被人教坏,可做为你万年不腐的闺蜜,我总有义务帮你在你尚且还象朵花的时候,尽我的所能给你介绍一个合适的王老王吧!快别装矜持了,我已经到你楼下了!”
我只好无奈的下了楼,结果立盈一看见我登时倒吸一口冷气:“我说大小姐,你这是包粽子呢?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你穿了有八层没?瞧你裹这个严实,这要是哪个强 奸犯想把你强 奸了,提前还得准备把大剪刀剪衣服呢!你怎么不把你部队上五公里行军的行头都套你身上啊!真是,要享乐的时候千万不能带着你,否则真丢不起这人!”
我当然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搟面杖的脾气,也就对我,她舍得。
出租车把我们带我带到二零一二迪吧,好家伙,真敢起名,都说二零一二是世界末日,这是催我们有限的时间多享乐,千万别空负了这好时光呢!
现在的迪厅都贼的特人性化,女士一律免票,买单的事当然要由男人来做。当然,留住了女士,还愁不来付钱的啊?
立盈该是这里的常客了,我们刚一坐下,舞池便有人招呼我们:“美女,快来啊!”
立盈拉我下舞池,我心惊胆寒的拒绝:“还是别了,姐姐你饶了我吧!我要是真下了舞池只怕一甩膀子就象踢正步,这场子就真成我专场了。”看舞池里其他人跳的姿态万千,我怎么都感觉自己有些老胳膊老腿的感觉,还是老实的呆着吧!
再看立盈,她却似乎很开心很投入,她正和一个非常帅气的男孩子对舞,那男孩子把手搭在她腰里,和她在眉来眼去。
忽然有人吹口哨,原来是舞池里的人在自发的排队列火车,大家认识的不认识的,自动搭着前面舞友的肩,扭着腰一堆人在舞池里摆起了火车。
我坐在一边没滋没味的,身边这时坐下一位很潮的年轻男子,用很自来熟的口气和我塔讪:“美女,这么好的时间干嘛一个人浪费,两个人不是更开心?”
我皱眉看这男人,呵,他看样子最多不过十八九岁,穿着发亮光的夹克衫,耳朵上打一个洞,戴个亮晶晶的耳钉,头上染着一缕金发,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染了五彩毛发的泰迪犬。
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小痞子样,我忍不住问他:“多大了?”
小男孩得意洋洋的回答我:“十八。”
“过法定喝酒的年龄没有?通知父母出来了没有?”
小男孩一怔:“姐姐你在查户口吗?我要出来还要通知父母啊?我可是大人了!”
我冷冷说道:“你大吗?姐姐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已经徒步夜袭十几公里了。”
确实是,我当时十八参军,部队拉练急行军的时候,半夜出来紧急集合,十公里的次数也不少,现在这些小男孩,嘴巴上多蓄几根汗毛就冒充成熟,真是幼稚。
可能是看我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小男孩反而来了兴趣,竟然蹭在我身边说道:“不错,姐姐蛮有个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那些十七八的小妹妹既没文化又没内涵,我就喜欢姐姐这样的,不如我们好好聊聊,那些小孩子就交给四十七八岁的大叔们去搭讪好了!”
我有些恼火:“走开!”
他倒似乎一点不恼,竟然还在嘻嘻笑着和我闲皮,终于我忍不住了朝他喝道:“走开,别逼姐发脾气!”
立盈这时走过来,只见她呵的一笑,拍那猥琐男的肩头:“嗨,我说小朋友,去勾搭别的大婶吧!这大婶吃素不吃肉,不是你的菜哦!”
那小男孩这才悻悻地离开,立盈坐下来拿汽水喝。又责备我:“我说毛豆,你怎么这么不会享受啊?大家都一起出来玩,开开心心的,你这老坐在这里算什么啊?”
我只好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方面的人才,以后别叫我出来了。”
终于迪厅里音乐停了,换成了优雅的舞步曲,原来正在热舞的舞伴们马上放缓了步子,搭着身边的人,开始跳起缓缓的步子,很多原本不认识的人但是随着音乐拥在一起也象亲密的情侣了。
我看立盈似乎有心事,不由的问她:“告诉我,是写作没灵感了还是有心事了?”
她苦笑,自己喝汽水,喝了几口后,她忽然问我:“毛豆,你有强烈的牵挂过一个人吗?”
“我?”我怔了一下。
她那边又有些酸涩地说道:“有时候真想象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多好,大大咧咧,成天也没多少烦恼。”
我不由的叫屈:“姐姐你太武断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恋爱过?真是我恋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她呵呵一笑,却又直接拿话来逗我,“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是个处 女吧?”
我有些恼火:“是又怎么样?我不觉得这是件丢人的事!而且我强烈鄙视那种把爱和做 爱当成一回事儿的人,在我看来,床上的那种事,只有有爱才可以做,没有爱绝对不能去做。”
她长长的叹气,告诉我:“可能,女人会有那么一点点的贱,没做之前不想这个男人,但真的做了,会特别想念他。”
我上下打量她:“说,你做什么好事了?”
她自言自语:“我喜欢上一个男人,可是,他现在却不想见我了。”
我心里咕哝,痴女负心男,又是小言片里陈腔滥调。
她的声音很惆怅,“确实挺想他。”
“想他就去找他啊!你性格不是一向如哪吒?风里来,火里去的。”
她摇头:“可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有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我瞪大眼,不是吧?她不会是爱上了和她有一夜 情的男人吧?
正在这时,我听见一点娇滴滴的声音,还带着微醺的醉意。
“走开!别碰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