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紧张的怦怦作响,脑子里心口上全是那种敲鼓一样闷闷的声音,手按在沙发上,紧紧抠着沙发垫子的纤维,不知所措。
许轩把我轻轻抱在怀里,果然,他的脸偏了过来,寻觅到我的嘴唇,他温柔的亲我。
我顿时紧张的浑身都绷紧了,浑然不知所措,到现在只有两个男人吻过我,治衡和董忱,但这两个男人的吻都不如许轩的吻这样让我惊吓,紧张,甚至有种魂不附体的感觉,他太有技巧了,太熟练,太温柔,吻的我的每根神经都象琴弦一样一下跟着绷紧,他又吻的那么温柔,气息这么炽热,我一下子意乱情迷,茫然不知所已。
许轩的嘴唇终于离开我的嘴唇,却又渐渐下移,移到我的脖子上,顺着我的气管,喉咙在吻,然后他把我轻轻往旁边一托,放倒在了沙发上。
我的手本能的弓在胸前,象螳螂护着前胸,他却轻轻松松的把我的手给撩开了按在一边。然后,他整个身体覆了上来,那么重,那么沉的压着我,我一下窒息了,身体热的厉害,就象被一块巨大的火炭在烤着,热的浑身冒汗。
我这边在胡思乱想呢,他却先下手行动了,他的手落在我的胸前,挑开了我的两个扣子,把手伸了进来,沿着我的扣子缝隙摸进了我的胸衣里。
我害了怕,马上喝止他:“你要干什么?”
他又吻我的嘴唇,却象是在安抚我:“嘘。闭上眼睛!”
我神志清醒了,用力的去推他,“不能,不能这样子。”可能我太用力,他正陷在热情里,被我这用力一推吓了一跳。
他很惊愕,我用力推开了他,“别这样。”
他有些困惑不解,“依兰,你怎么了?”
我头顶冒出汗来,用力把他往旁边一推,他猝不及防,一下被我推翻在了地板上。坐直了,我大口大口的喘气,许轩也坐在地板上,很诧异的看着我。他似乎十分不理解我的做法。
我却相当的理智,捋了一下头发,我冷静的说道:“我回去了。再见。”
“依兰?”
没等他起来拦我,我迅速的跑到门边,套上鞋子,打开门便往楼下跑,我跑的急,高跟鞋咯咯的踩着楼梯,一连四层的感应灯都亮了起来。
许轩在背后叫我:“依兰,依兰!”
不不,我不会这么做,我是一粒豆,但我可不要轻易被人煮,如果今天这个想吃我的人,是治衡,如果我没和他分手,那么理所当然,我不会拒绝他。如果是董忱,又也许,也许我也不会拒绝他,对董忱我也有那么一点卑鄙的意 淫的想法,但是对许轩,我承认,我喜欢他,可是还没有到爱的程度,我还不能完全接受他,至少在心里,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
第二天又下了雨,雨哗哗的落在玻璃上,再成一条小河流下来,就象天空的眼泪一样。
我站在橱窗的外面,静静的看雨。
朱明泉这个表情帝经过我的身边,先是“咿咿————呀呀——咿 ——呀——呀!”唱京剧吊嗓子一样的哼哼了几声,然后很诧异的看看我,问:“师妹,你和龙王三太子告吹了?”
我恼火的瞪他,“二师兄,你可以不要这样问这么猪,又这么无聊的问题吗?”
他打了一个弹指,眨眨眼,“师妹,看你脸上写满忧郁的伤感,是不是昨夜春风未尽,十分惆怅?”
我气坏了,这渣男的话简直也是令人发指。刚要冲他打过去,他却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赶紧打圆场换了话题,:“我说师妹,咱不争了咱不争了行不?那,我问你个问题。”他熟络的把我手搭在我肩头,问我道:“你说现在物价这么高,房价太贵,怎么办?”
“不买!”
“那孩子太坏,脾气太倔,动不动寻死觅活,怎么整?”
“不生!”
“那墓地太贵,阴宅价格炒的比住房的价格还高了,死了都买不起个墓地,怎么办?你不会说不死吧?”
我冷哼一声:“死,让死的起的先死!”
朱明泉哈哈大笑,“天呐,我终于知道,到现在你既没有嫁出去,也还有人追的原因了。”
我知道他下句肯定没好话,果然他已经蹦出三尺远,然后才对我一甩头,笑道:“如今的马桶盖也出了苹果式的了,师妹,你就是那极品的马桶盖啊!”
我顿时气疯了。真是呆在这样的环境里天天和他们扯嘴皮子,我何愁不疯啊!
许轩最终还是没来接我,我等到了下班他也没有一个电话,我最后只好自己打着伞出去了。出来的时候我无意识的往德意楼看了一眼,我昨晚那么对许轩,他不会真的生了气吧?
其实从上高中,我身边的女生就有和男同学出去开房过夜的,不过我觉得那都是离我很遥远的事,在感情上我一直喜欢忠贞和纯洁,治衡尊重我,我们情窦初开的恋情,没有逾越雷池,现在想想实在弥足珍贵,可是那毕竟都过去了,现在我父母都知道许轩在追我,那么我这样不留情面的拒绝他,他是不是觉得我很拂他的面子呢?
爱情来时很奇怪的,在这不到半个月和许轩接触的日子里,我承认,我虽然没有爱上许轩,但是,我对他也确实有好感的,我很喜欢他。
…………
许轩三天没有联系我。
雨也下了三天。
我很气馁。更可恨的是,董忱去了澳门半个月,也一个电话没打给我。
他倒是天天打电话给阮主管,阮主管在前台接电话,也不用躲我们,每天就是报正常的收入,工作情况。
他好象也常常和思思打电话,我常常看见思思站在墙角,甜甜的对着电话聊天,声音腻的象块融不开的牛皮糖。
我很惆怅,也很迷茫,不知道怎么办时,我只好打电话给立盈。可是电话一打过去,她的声音却很虚弱,“对不起毛豆,我好累。”
我很奇怪:“你哪里不舒服?”
她支支吾吾,我一下感觉到不好,立盈不是个喜欢装腔作势的人,如果是病了,她就直接说自己病了,如果不是病了,有心事,她也会坦白告诉我,那么她现在这样支支吾吾,到底是为什么?
我心里有个不详的感觉,“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
放了电话,我不顾一切的打车赶往立盈租住的房子。
她很虚弱的给我开了门。
我站在门口气喘吁吁。
她比我更惨,脸色苍白。
我一抓她的手,发觉手很冷,禁不住我问:“多久了?”
她摇头。
我气的想掉眼泪:“多久了啊?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啊?”
她虚弱的笑笑:“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好象你是男人,你是我的债主一样。”
我喝她:“你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呢?你父母不在你身边,你就自己一个人住,结果你摊上这么大的事,这么大的事你都自己扛着,万一,万一。”我气的掉泪:“你知不知道这是一件多大的事?”
她坐到沙发上,燃起一支烟,虽然苍白,但却还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女人,都得经过这一劫。”
我一把把烟抓了过来,掐了,扔在了烟灰缸里。
“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能吸烟呢?对身体不好的。”
她摇摇头,漠然的由我审问。
我喝问她:“你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为什么他不敢站出来?你现在自己一个人扛这些痛苦,那个男人呢?他怎么不敢出来了?他到底在哪儿?”
她淡然一笑:“站出来又怎么样?指望他负责任吗?”
“他是孩子的父亲,当然要负责任,凭什么让你一个人负责任?”
立盈又是淡淡一笑,表情却是有些酸涩:“这是我自己愿意的,这事和他无关。”
“他到底是谁?”
“他是谁无关重要,现在孩子在我身上,我自己要去处理。”
“你准备怎么办?”
立盈一点不惊慌,“怎么办?只能打掉,我可不想做未婚妈妈。”
我一下傻了。
回来的路上我心事重重,在这方面我和立盈是两种性格两种态度,立盈早熟,也看开了一切,她早尝了男女之欢,不象我在这方面比较古板。在爱情上,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爱一个人就要对他认真负责,如果不爱他,却和他发生关系,那不止是对爱情不负责更是对自己的人生不负责。
立盈之所以不留那个孩子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个孩子是一夜 情的产物。有一天晚上她认识了一个非常有型的男人,象很多电视里小说里的情节一样,他们发生了情欲交集,现在有了孩子,孩子是悲剧的产物,它必须要离开。
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
董忱走了一个半月,我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不在,整个御煌楼都死气沉沉,他到底为什么还不回来?
终于我忍无可忍,给他发短信:“是不是澳门的美女太火辣,不想回来了?”
他依然没回复我,我气恨的不行,把手机摔到了一边。(未完待续)